“风？”炎霆得看着殷知火生的灵能属性，微微一惊，“看他的姓氏，不应该是风属性灵能啊。”
“其实还有火。”栌山升说道，“他体内有两种属性的灵能。但老将军您也知道，这种东西写在档案上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所以，我自作主张，帮他隐瞒了下来。因为他惯用风，很少用火，我便在资料上帮他填了‘风’。”
“有意思，上一个拥有双属性的人可得追溯到神代时期呀……”炎霆得眼中闪耀着追星少女似的光芒，“好，这学生我也要了。”
虽然欣喜，但炎霆得也隐隐感到一丝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在这个少年的身上。
“希望是我的错觉吧。”炎霆得心想，“世界上可没有那么多巧合。”
“老将军，您看这么多年以来，我们四灵为灵武院提供了那么多顶尖的人才。我长孙那件事情……”
“成交，我会安排人把议事阁新席位的事情提上议程的。”
“谢老将军。”
“我才是要谢谢你，弄这么大个烫山芋——唉，没其他事儿我就先走了。等会儿我还要去二灵看看呢。”
“好，老将军慢……”
栌山升“走”字还未脱口，楼道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即使隔着厚实的木门，炎霆得和栌山升也听得清清楚楚。紧接着，一个青年老师上气不接下气地嚎道：“栌……栌校长，不好了！阿生……阿生他……”
“嘭！”那嚎叫的青年老师猛地推开校长办公室的门，弯下腰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咋咋呼呼，冒冒失失的，干什么呢！”栌山升朝着青年老师皱眉喝道，“说清楚，怎么了？”
“阿生……唉，您亲自看看吧。”青年老师递给栌山升一张信纸。
信纸最顶上几个扎眼的大字直接把栌山升晃得晕头转向，顿觉天昏地暗——退学申请。
“你还愣着做什么，思想工作做了吗？把他本人叫来办公室啊。”
青年老师尴尬地挠了挠鼻尖，“阿生已经……远走高飞了。”
“他能走多远啊，快带人去追！”
“栌，你看看日期吧。”炎霆得提醒道，“恐怕是早些日子的了。”
“这……这！哎呀，这混子！”栌山升气得跳脚。
“阿生肯定已经趁着王的成人祭典这一周的假期溜了。”青年老师给栌山升受到暴击的心灵又补了一刀。
“怎么会这样呢，殷知火生又不是那种不懂规矩的学生。”栌山升有些费解，“他肯定知道，灵武院属于军方，是拥有强制征召权的。”
“也许，就是因为他懂规矩吧。”炎霆得叹气道，“所以他才提前跑路了。”
“老将军，这……这事儿实在是对不起，我一定——”栌山升面色苍白，嘴唇乌青，看来受到的打击不。
“你先等等，信纸背后还有一行字。”在栌山升正对面的炎霆得瞥见了一些东西。
“背后？”栌山升迟疑地翻过信纸，差点气得溘然长逝。
只见信纸背后写着：
“致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栌山升先生：不辞而别，甚是抱歉。如果有缘，来生再见。”
“栌啊，看来那根板凳儿暂时不想有人坐它呢。”炎霆得说完，扶着他空荡荡的右边袖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这个殷知火生，还想跑……也好，我就陪他玩儿玩儿吧，反正离新生入学还有几个月——就当是提前给他上上反追踪课吧。”炎霆得在心中盘算着，加快了脚步。
……
“阿嚏——！”已经换上一身白衫黑裤，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的枣生突然打了个喷嚏。
“完美——除了那个喷嚏。”雪青青轻笑，上下打量了枣生一眼，递出一沓纸，“来，签完这份合同，你就是我们日野辉日郡安巴尼莱孟灵能保健品有限公司销售部的一员了。包吃包住，每月保底两千狼币，销售额提成百分之八十。”
“百……百分之八十？！”枣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多得过分了吧！”
“对，你没有听错，就是百分之八十。表现好还有年终奖哟。”
“我会加油干的，青青姐！”
就这样，枣生开始了他的第一份工作——保健品推销。
时光流转，半个月后一个云层厚得令人发指的阴天，枣生像往常一样，推着载满货物的推车停在了潜在客户的门口。
“你们这个产品真的靠谱吗？”枣生身前的大妈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他手里那个包装得花里胡哨的东西。
“阿姨，我们这个产品，富含各种矿物质和微量灵能元素，由鸣岐峰大学堂灵药院认证，绝对靠谱。一盒提神醒脑，两盒永不疲劳，三盒青春不倒。”枣生眯起眼睛，露出一口格外耀眼的大白牙。
枣生的笑容真诚又质朴，加上他的耳朵和尾巴一动一动的，显得人畜无害，最终打动了大妈。
“嗯……行吧，反正也不是很贵，先给我来一盒吧。”
“好咧！谢谢惠顾！”枣生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到一旁的手推车边，从手推车上拿了一盒递给坐在家门口织着毛线的大妈。
“唉，总算卖出去一盒——阿嚏！”枣生着手推车，面露愁色，“这段时间喷嚏好频繁啊，肯定是栌山升在骂我。”
“哟，阿生，这么巧啊。”一个戴着帽子，长得有些着急的青年迎面而来。
“啊，是光头哥呀!”枣生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我刚刚卖出去了一……盒……呵……”
枣生看着光头空空荡荡的手推车，笑容渐渐呆滞。
有时候枣生都怀疑，光头这家伙是不是直接推着车子跑了趟废品回收站。
“光头哥，你是怎么做到的啊？”枣生忍不住问，“明明我的台词都是照着青青姐给我的范例原汁原味儿地背下来的，照理说应该没有问题啊。”
“哈哈哈哈……”光头突然大笑起来，“阿生，你是书呆子么？”
“我……”枣生想了想，好像还真的无法反驳。
“听好了阿生，所谓推销啊，就是怀着真情实感把优质的产品推荐给有需要的人。每个人呐，都是不一样的。他们怀着各自的心事，有着各自对幸福的定义。所以，像你这样用背书式的台词去推销，肯定是行不通的。你要跟他们聊天，聊到他们心坎儿里去。然后用我们的产品帮助他们排解心事，追寻幸福，走向更美好的未来。”光头对于推销的经验侃侃而谈。
“噢，原来是这样啊……谢谢光头哥指点。”
“其实作为一个新人，能背好青青姐给的范例都不错啦。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光头拍着枣生的肩说道，“我就先回店里补点儿货啦，加油吧，明日之星！”
“哼哼，光头哥，你可别太得意，心马失前蹄被我给撵上！”枣生半开玩笑地回道。
“好啊，拭目以待。”
“闪瞎了我可不负责！”
枣生表面上信心满满，其实心态早就已经炸了。
唉，为什么搞推销比学灵术还难啊！没办法了，既然是自己选择的路，就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了。
枣生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感觉胸前那个写着“枣生”的牌子更加沉重了。
他仿佛看到一道惊雷劈下……
不一会儿，他便知道了，那是雪青青“打雷”的预兆。
“阿生啊，你来我们这儿也有半月了吧。”
“是的，青青姐。”枣生怕得心肝儿乱颤，眨巴着眼努力装出一副弱可怜又无助的样子。
完了完了，又要被骂了。
“你的业绩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雪青青不知为何，并没有像平时那样严肃地批评，而是有些幽怨，“明明长了一张很容易让人相信的脸，却总是卖不出货。很奇怪不是吗？”
“嗯……”枣生只能一脸懵逼地应和，心想着雪青姐今天是不是被哪个善心大发的野鬼借尸还魂了——不，其中一定有诈。
“我仔细反思了一下，也许是这款产品不太适合你。”
呜呼哀哉！雪青青这是要开人的节奏？
枣生深吸了一口气，已然做好了失业的准备。
下一份工作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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