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赌5
时间过得很快，约定前夜，雨声暴虐地打搅了许多人的清梦。
过了一整晚，雨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
陌今天事很多，即使是下雨也不得不出门。刚刚才用过早点，依琴便过来送伞了。
陌拿着伞有些为难，今天他实在太忙，不太方便去看路。
“依琴，今天我有些忙，可能没法和你去见你家少爷了。”
依琴摇手说到：“今天少爷就是让我来帮陌尊者的，尊者和城主打赌的事整个宫里都知道了，依琴今天就任凭尊者吩咐了。”
这子不帮老爹帮我吗？不过想想也能理解，即使是城主也未必希望我输，火药如果真有这个效果，那这就是握在手里的利刃，而电堆虽然被承诺比火药更有用，但毕竟是空中楼阁，对于城主来说也没有概念。
虽是如此，陌还是没有打算输，伏打电堆一开始他就不打算给这边的人，因为这东西实在太跨时代了，虽说光有电堆没什么用，但是时间一长，这后面代表的东西对这时代可能会有巨大的影响。
“那走吧，今天一天可能都要在匠厂过了。”
依琴顺从地应了一声，拿出一把素雅的雨“伞”。伞柄的地方就是一细木棍，伞盖做成了某种不知名的植物的收缩状态，撑开伞后，整片叶子便华丽丽的绷紧，很像是撑着一柄大荷叶，只是叶子是黄色的。
两人匆匆来到匠厂，匠厂里的师傅早就在等候着陌了，他们受到了家主的命令，全力支持陌制作“艾琳的怒火”。
听着哈鲁蹩脚地说出这名字，陌开始后悔不该编出那么搞笑的代称。
外壳和部分内部结构已经做出一部分了，哈鲁心翼翼地将零件捧给陌，因为他听说了这东西相当危险，几滴之内毁掉十几个人简直玩似的。
陌尴尬地看着这些工匠心点传递着外壳，依琴也是如临大敌地盯着木头外壳。显然他们对于名字带上“艾琳”的东西都有深深的误解。
陌随意地检查了一下，“这些都没问题，哈鲁，我让你准备的其他东西准备好了吗？”他对这帮师傅的手艺很放心。
“好了好了好了……就在厂房里头咧，我带尊者去。”厂房其实就是仓库，里面是堆积原材料的地方，这么大的匠厂光是厂房都用了4个大屋。
木炭，黄蛇，石硝，后面两个其实也就是这边对硫磺和硝酸钾的称呼，依琳本身矿产丰富，种类也很齐全。若是强行要做更高效的火药应该也能勉强做出来，但是一来陌对这边的产出还不了解，要配出一些混合物以及后期的造粒过程都不容易，二是他也不愿意让这边拥有太高效的火器。
看到这一堆东西的那一刻陌还是有些担心的，因为材料看起来有些受潮，真要是变质了的话那可就白忙活了，而且他对这边硝酸钾的纯度也没有概念。
哈鲁在一旁低声说：“本……本来好好的……但是平时用不上……加上这几天开始……下雨……”越说他声音越低，好像是他犯了什么错一样。
陌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天气谁也没法控制，你去让做壳的师傅们把外壳做大……”他摸了摸受潮的粉末，“外壳换成薄铁皮，坚固一些，做碎片的铁匠师傅能做出多少就做多少，另外里面的零件也要做大配套。”
“明……明白了。”哈鲁催促着众人火急火燎地出去了。
“哈鲁等等，你得在这儿帮我。”
哈鲁一愣，又笑呵呵地跑过来。现在厂房里只剩下哈鲁和依琴了，这足以看出陌对他的信任。
陌让哈鲁和依琴远远地装配外壳，自己则开始配药，他倒不是怕这两人学会，而是压缩和成粒这些手动操作起来很麻烦的步骤，他们目前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这次药配的不多，里面的杀伤性的铁片也很少，这炸弹的触发方式并不是引火线，而是之前自己用到过的打火石。
火石中间用一块很薄的木板隔着，木板上连着拉绳，远远扔出去后，绳子一拉，木板抽开，一落地，两打火石便会猛烈的撞击到一块，引发爆炸。
这边的打火石对于陌来说算是相当熟悉了，刚来古州不久，便偷了别人两块。
他对火石擦出的火花可谓印象颇深，一般现实中的优质打火石无非就是混了些稀土金属，在激烈碰撞的时候可以放出巨大的热量，而古州的打火石则完全不一样，平时火石都必须分开来放，不心碰到一起的时候便像是浇了油的火炬一样，说不定哪天把家都给点了。
待到最后把药都装填好，陌才想起问哈鲁，自己在哪里扔这玩意比较好。
“那边是个空房……可以不？”他指指最靠里的一间仓库。
三人拎着大包包走到仓库，发现这里确实很适合……爆破，里面除了青石板地面外啥都没有。
陌让哈鲁和依琴躲在门外，自己也站在靠近门的一边，说实话他自己也没太大自信，这是木壳的，而且火药还有点受潮，压缩得也不够紧实，如果达不到爆炸标准就只能当炮仗玩了。
陌心情忐忑地看着两人躲好，心想若是不爆的话自己这“陌尊者”的形象就算是完了。
他拉开绳索，朝着对面墙壁远远的扔出，一声明显的咔嚓声声传来，那是薄木板抽出后破裂的声音。
陌迅速躲回门外，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大的闷响。这让他想起了时候过年时，高年级的孩子在电影院里扔出的那种叫做“地雷公”的大炮仗，到家了耳鸣都还没有消失。
爆炸过后是如雨滴铜盘一般铁皮乱舞声。
哈鲁和依琴吓的不轻，目光都有些呆滞，扶着门都不敢动，陌没空看他们，打开门急于看到效果。
由于扔的很远，这些菱形的铁片大部分都嵌在外墙上，剩下的部分由于冲击而变得扭曲，散落在房间各处。
而外墙处的地面黑了一大片，这次实验，算是不错，好歹是爆炸了，只是威力没有想象中的大，果然不加分量绝对没法干掉那十几个木人。
哈鲁跑去墙里去抠铁皮，惊讶地发现自己全力都抠不出来，跑去拿工具去了。依琴则捡起地上的变形铁皮，问陌：“陌大人……这是什么样的秘术才能有这种效果……”
“这叫化学，法阵方程式，一会教你。”
刚刚的响声显然惊动外面的人，匠师们陆陆续续地进来拔铁皮，密密麻麻的铁片几乎被拔光。
看看时间已经临近中午，陌就让依琴先回去，这边已经没什么好忙的了，剩下一些改动他还要跟哈鲁商量。
最重要的便是引线装置，加大了几倍的药量，这样扔出去怕是不太稳定也不太安全。
他把担心和哈鲁说了，谁知道哈鲁直接叫来了一个木工师傅，说让给解释一下启叶子，难得他也知道自己口吃说太多话别人听不懂。
这“师傅”看起来尖嘴猴腮，瘦的和个芦苇杆一样，身材和这边人差异很大，才1米6左右。一见面便是弓腰打哈哈，话倒是利索，而且也没啥口音。
“尊者是要了解启叶子的事？不是我给尊者吹牛，这依琳6镇1八村还真没有比人更懂这个的了。”他面有得色，但是腰始终低着。
“直起来说话，讲重点。”
这人见机极快，立刻开始介绍这启叶子。
启叶子是一套一次性开启的装置，它是用一种叫合欢的植物的叶和根做成的，合欢的根一旦接触到叶，叶便会立即枯萎，然后消散，整个过程非常迅速，大概也就、4滴时间。而这种匹配都是一对一的，只有同一株的合欢才会有这种效果。
陌听的一愣，想了想，让哈鲁先做一个试试，如果真的这么靠谱，那确实比他的安全多了。
在哈鲁的帮助下，用了一下午，这启叶子点火装置算是初步形成，从效果上来说确实非常准确，每次加工过的根部插入叶子都是秒左右完全枯萎，轻轻一碰便被打火石砸碎掉了，而且这玩意枯萎之后好像还有很强的助燃效果。
匠厂这边工作交代清楚，陌回去的时候又带了大量的配药粉末和其他材料，他要把这东西好好弄干，可以的话再加点玩意让爆炸更剧烈，可这就不是哈鲁他们该知道的了。
雨已经了很多了，希望明天赌约的时候可以停了。
合欢在古州的东南四城和东北的渊明城以及克洛诺斯城都有生长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我们不仅可以保护你的安全，还可以改善你的生活。”莫凯难以置信自己居然被眼前这个看起来像是饭店招待的年轻人给拒绝了。
在看到他的第一眼，莫凯就感觉自己选错聊天的地方，这子走进个咖啡厅都局促成这样，早知道就直接选个大排档唠唠就得了。然而，更让莫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将加入组织的好处添油加醋地给他说完之后，他居然想都没想的就给拒绝了。
妈的，这下丢人可丢大发了。
在组织里，劝知情者加入算是一件难度不高的任务，而对于莫凯这样的星部研究人员，要劝一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加入则更是手到擒来。毕竟，大部分这样的人脑袋都还算清醒，他们虽然能力特殊但却都不算强，自保可能都有难度，更别说加入组织还可以拿到的那一系列的福利了。也因此，星部的人劝说特殊能力知情者进入组织，一般都非常顺利。
可这子，自己刚刚介绍完，想拉他入伙，他直接就把话给截了。
“对不起，我不能加入你们。”几乎是斩钉截铁一般。
“你……你能告诉我理由吗，是我介绍的还不够仔细，还是你有什么担心的事？”莫凯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做销售或者保险的。
青年夸张地摆摆手说：“不不不，你说的很细了，只是……”他犹豫了一下，“我有些个人原因不太想加入。”
莫凯皱了皱眉头，他之前是调查过青年的，知道他之前加入过一个知情者组织，所以也不好再追问。
“那好，我也不多劝了，后会有期。”
青年看他要走，赶紧留住他，“诶诶诶，哥，能不能先留下来一会，咱多聊聊，你看我才刚来。”
毫无疑问，在这继续聊下去是不符合规定的，而且莫凯也没有理由这样做。
但是他却犹豫了，他有点想知道，这个“厨子”到底想干嘛。
莫凯坐回了位置上：“你想知道什么？”他知道青年肯定有很多想问的事，关于能力，关于组织，关于古州。
青年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想问，你们看上我哪点啊，我能力也不怎么样啊，你们内部没有这种能力的人吗？”
莫凯心里冷笑一声，这货不会是还想套我话吧？“有，而且不少，只是用的总比进得多。”
青年听到这心里被吓的一颤。
用？怎么用？这还是消耗品吗？
莫凯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其实自己也就是吓吓他，反正他已经不可能再加入组织了，组织不会给予任何人第二次机会，包括拒绝。
“你认为自己的能力很弱吗？”
青年看着莫凯老实地点点头，看样子不似作伪。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青年点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莫凯一笑：“你只知道我是架空者，却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更不清楚架空者想干什么。”他顿了顿，“我所在的部门是“星”，相对于其他的两个部门，我们的职责更偏向研究。”
青年明显的吞了口口水：“研究什么？”他想起刚才莫凯用了“用”这个字，有点害怕。
“你别误会，不是那种研究，我们研究的，主要是古州那边，以及从古州那边带过来的能力。”
青年想了想，点了点头。
“你觉得自己的能力很弱，是因为你本身对所谓的“特异功能”有着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看着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莫凯又继续说道：“对于古州的研究越多就越会遇到各种各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包括魔法（秘术），包括能力。你能想象吗？我们曾经研究过一个男的，他的能力是和人做爱之后1个时内，变成那个人的样子，不论男女。”
在青年目瞪口呆之下，莫凯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后……后来他怎么样了？被你们招纳了吗？”
“没有，这货是个强奸犯，由于违反条例，被我们解剖了。”
架空者三部分别为阳（执行）、云（监督）、星（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