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的大街上,一张破旧的桌子,桌子后边坐着一个黑瘦的少年。
吴颠,吴大高手身边一根竹竿插在地上,上面是一个白布做的幌子,上书四行大字。字是竖着写的,从右往左看:专治疑难杂症,诊金每位一百,先给钱后看病,治不好砸招牌。从远处看去这四行字如行云流水,气象万千,其断连辗转粗细搭配尽皆独具匠心,铁画银钩苍劲有力,每一个字必有神来之一笔,每一行必有点睛之字欲越纸而出。
路上行人指指点点,就是没人来问诊。这黑小子长的虽然眉清目秀,可是瘦不拉几的,身上穿的衣服补丁打补丁,这么年轻会治病吗?还一百块!你咋不去抢啊!
吴颠也没辙啊,看到街上有几家私人开的小吃部人流挺多,商量胖子也想开一个。结果胖子说:哥,别的我都不会,我就会吃!黑狼说:麻烦,还不如生吃!吴颠吴大高手那气的是无语泪千行,实在没招还是干老本行吧,一个月治俩仨的还二三百块钱呢,生活所需也就够啦。
夕阳西下,火红的太阳,火红的云,大地也被染上一层淡红。落寞的少年坐在桌子后面想着心事。
“哥,东西已经买好,大米三毛八一斤,买了二百斤,白面两毛六一斤买了一百斤,藏青色的布买了一匹,大白兔奶糖买了两斤,一共花了一百二十块钱,这是剩下的。”胖子和黑狼满头是汗的走过来。
“好,就是有点贵,明天我要回家一趟,把东西先送回去,看看明天从哪找个牛车吧,这么多东西坐汽车不太方便。”吴颠要回家送米面,另外要让妈妈给做一身衣服,这满大街的就没有卖成衣的,吴颠不想花钱做,闲贵。
“牛车?这个可不好借,要我一会去找找小舅让他想办法?”胖子哪里知道上哪找牛车啊。
“行,就这么办吧!也没个人来看病,哎!”吴颠现在是一点精神都没有。黑狼默默的站在吴颠身后,两眼冷冽的看着街上的行人。
“小伙子,是你给治还是你有师父,你这什么病都能看?”一个有点虚弱的声音想起,打断了吴颠和胖子的闲聊。吴颠转头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出现在桌子前,浓眉大眼,脸上靠近眼睛的位置还有一道一寸长的刀疤,脸色蜡黄,身上的衣服干净整洁没有补丁,没有补丁就是有钱喽!吴颠立马来了精神。
“我师父去云游访友,你这个病我能治!一百块包好,不就是练气功练的吗!不懂就别瞎练,要么就找个师父指点一下,像你这样伤到了脾得尽快治疗,要不以后麻烦!”吴颠连脉都没摸,先把师父抬出来然后张嘴就教训人,你这病得治要不以后麻烦大了快掏钱吧!
中年人听吴颠说完脸上的刀疤都在扯动,这特么的真是神医?这就知道我练功没练好?我师父也是练到这一步然后把自己练死啦,我找谁请教去!
“小神医,我这病你能看出来?能治?”中年人有点激动,师父出现这症状后也就坚持一年多点就挂啦,这要早遇到…
“别叫小神医,要么就叫神医,要么叫少爷,别给我带个小字好不好?我说能治就能治!”吴颠一听到小字就有点急,都修炼一百多年了,你一口一个小,瞧不起人吗?
“啊对神医,您是神医,您快帮我治治!”中年人激动的都快用喊的啦。这病大夫都说查不出病因,医院都不收。
“给钱!”吴颠抬手指了指行医的幌子
中年人左右看了看,走到吴颠身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从里面拿出一百块钱交给吴颠,然后仔细看了看冷冷盯着他看的黑狼,忍不住打个冷战,这都什么人啊?都是高手?
吴颠接过那十张十元的钞票,仔细数了两遍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跟我走吧,你这需要针灸,不能见风,到我家里去治疗。胖子黑狼,走了收工。”那俩抬起桌子椅子拔出大招牌在后面跟着。
“趴好别动,你这是气走太阴,结果出偏了,你这是气滞于穴而不通于经,外科大夫没招,做手术阳气散于体外,内科大夫也没招,吃药输液阴气阻于体内,要想经脉畅通必须行针理气,感觉如何?”
“很舒服,好像一股热流顺着经脉在游走。”
“好了!起来吧,穿好衣服,十分钟后就可以离开。”吴颠收针,心里挺美,一百块到手。
“这,这,这…这就好啦?不用吃药?”中年人不敢置信的问。这加上你给针消毒的时间都算上也没十分钟啊!
“当然好啦,所谓难者不会,会者不难,说的就是现在的样子。”吴颠撇撇嘴。
“这也太简单啦,不行,你的诊费太贵啦,把钱还我!要不然我去派出所告你骗人”中年人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就开始赖账,反正你治病啥事都没费,凭啥收我一百块啊!反正我现在身体大好,能赖就把账给赖掉。中年人本来就是县里混社会的一个痞子,赖账的事情做的没有一千回也有八百回。
胖子看的瞪大了那双小眼睛,满眼的不可思意,还有这样的人?这不是吃完饭骂厨子,念完经就打和尚吗?这啥人啊!看完病不想给钱啊!
“呵呵,你确定要赖账还要告我?”这家伙把吴颠气得直乐。
“确定!快还钱!我是被你忽悠的!我根本就没病,凭啥给你钱!”中年人满嘴是理。
“很好!,黑狼!上,咬他!”吴颠背个手转身出屋来到院子里。屋里惨叫声立马就传了出来。“嘿嘿还有人敢赖本道爷的账!紫云大陆大不大?也没人敢赖道爷的账啊!这破地球,穷不拉几的还啥人都有,嘿嘿…有点意识…”
过不多时屋里传来喊声:“神医,啊神医,这钱我不要哦啦。啊…”
“黑狼,放他出来吧!”
中年人是从屋里爬出来的,一边爬一边喊:“神医啊,那钱我不要啦,就当孝敬您老人家的,您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中年人脸上脖子上都是血,那模样有点惨。
这个中年人练个功都差点把自己练死的主,哪里是黑狼的对手。
“那是诊金,不是孝敬,诊金懂不懂?”
“对是诊金,是诊金,神医啊您就放过我吧!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滚!黑狼别吃人肉!吐掉,洗洗脸去。”“呸!”的一声黑狼吐掉嘴里的肉:“腥!”胖子跟在后面出来嘿嘿的乐着:“活该,也不知道我老大是谁就敢赖账,要是不服回头咱去玉峰山,把黑狼的小弟都喊来,我吓不死他!”
三个人吃过晚饭,胖子回家去报到。吴颠手里拿着刻刀在雕琢玉佩,这是从那块玉石上分割出来的。玉料入手温润成色非常好,就算在羊脂玉中也算极品。吴颠雕的是一个凤玉佩,上面没有龙,随着手中刻刀的划动,玉粉刷刷飘落,那凤凰好像活过来一般在那翩翩起舞,其舞姿随着光线不同还在不时的变化,活灵活现灵秀异常。其玉通灵剔透,莹润光泽,灯光之下更添璀璨。也不知道郭祎萌戴起来怎么样…………
晨光中,吴颠和黑狼正在院子里练拳,吴颠在前面示范,黑狼在后面学。“当当当”院门被敲响。“来啦!”吴颠去开门。
郭祎萌俏生生的站在门外,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见到吴颠展颜一笑:“早上好吴颠!”声音清脆悦耳,今天郭祎萌的精气神与昨天有了明显的不同,脸色也不是特别苍白,两腮上不大的梨型小酒窝刚好被吴颠看到:“你好,叔叔阿姨好,快进来吧!”
“吴颠这是两根百年的何首乌雌雄各一根,这是你们县里年份最久的,你看合适不?”郭爱民把拎着的小布袋递给吴颠。
“很好!这年份非常好,对郭祎萌的帮助会很大,病情有可能提前好转。”
“那就好,你是不知道啊,这一年多我们一家人这日子过的…哎!”郭爱民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眼睛有点微微发红。
“爸,这不是遇到吴颠了吗!你看我现在多好啊!这才治疗一次还没有用药效果就这么好,要是多治疗几次效果肯定更好,对吧?吴颠。”郭祎萌像个快乐的百灵鸟在叽叽喳喳。吴颠闻着鼻尖传来的淡淡处子幽香,脸有点烫,赶紧说:“对,治疗几次后病情会稳定下来,然后再多巩固,基本上就不会复发。都进来吧,别站在门口,进屋说话。”
吴颠把何首乌收好,准备给郭祎萌治疗。“你今天穿的衣服有点厚针灸不好扎,你看?”郭祎萌里面穿了个白色的背心外面穿了一件灰色的外套,郭祎萌的脸在吴颠的注视下慢慢变红,伸了下可爱的舌头背过身脱外套。小香舌一伸吴颠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好像小弟弟有些兴奋,赶紧咬咬舌头,转身给针消毒。这就是一害人的小精灵啊!
郭祎萌趴在炕上,裸露的胳膊垫在下吧上,肤色白嫩细腻,微小的血管肉眼可见。吴颠弯了弯腰调整一下自己的姿势,深吸一口气这才开始治疗。
吴颠扎完针,回过身对郭爱民说:“叔叔我明天要回家一趟,可能要两三天才回来。这两三天恐怕就不能给郭祎萌治疗啦,不过您放心病情已经得到控制,应该不会继续恶化。”
“哦,真的已经控制住了吗?”郭祎萌的母亲李洁兴奋的问吴颠。
“真的!不过平时多注意休息,不要太劳累就可以。”吴颠给出肯定的答案。
“啊!那太好啦,那我们也有可能今天就回京城,毕竟单位还有好多工作要做。回头让祎萌住在她李伯伯家好方便来你这治疗,对了,这是一百块钱诊费你收好,我们相信你肯定能治好祎萌,一年多啦祎萌都没有像现在一样精神了。”李洁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谢谢阿姨,那我就收下啦,您放心的回去工作,郭祎萌的病很快会好起来的。”吴颠笑眯眯的接过钱,还数了一遍,发现没错才小心的装在兜里。
“对啦,叔叔阿姨你们回京成后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有没有人在一九七四年的时候,在玉峰山脚下丢过一个孩子,详细点来说就是被狼叼走过一个七岁的小男孩。”吴颠现在没法进京,先请人帮忙。
“被狼叼走一个小男孩?我好像以前真听说过这么一个故事,应该是七八年前的事情。”李洁对这件事有所耳闻,毕竟这种事传的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嘛,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
“您都听说过?那能不能帮忙在京城打听一下大概的范围,等我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再去细找。”吴颠听了很是欢喜,有人听说过就有希望找到人。
“行,回去以后我就去打听,反正也不费什么事情,到各居委会问问就可以。”李洁连方法都已经想好。
“太感谢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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