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有些侍女蠢蠢欲动,有些低垂头颅不敢吭声,要说谁不愿意嫁给风度翩翩、气度不凡的一庄之主,何况观天山庄不仅仅是个山庄,富可敌国,疆土广阔,只是不以国度称之,要是真成了庄主夫人,真是天大的福气。
“山庄里的侍女,就属那丫头不愿意,”老夫人眼神犀利,心里摆了一个谱子,这丫头真是滑溜的很,难不成想成庄主夫人?才故意为之?心下一想,便命令道:“今儿个就这样定了,把那不愿意的丫头,关进天牢,之后处置。”
甑卿真想把吃撑的肚子,全部吐出来,真是有苦说不出,她不愿意嫁给她儿子就要遭罪?早知道就逃之夭夭了。
妙欢给了甑卿一个眼神,那是什么眼神?她来不及体会,就被一群貌似武功盖世的弟子给扣住了,真是冤啊!
见甑卿被绑走后,妙欢见一向傲气不屈的母亲,真是头疼难言,但不孝为上,当下万万不能惹老母亲生气的,只好道:“是儿子不孝,不过当今世道之乱,观天山庄情势不容乐观,此等婚姻大事还是往后推一推,应以天下为本、百姓安居为大、观天山庄繁荣为重……”
“你就给我扯……”老夫人拿起拐杖,就往上打,看着是打重了点,却也疼在娘心。她怎么会不知道自个儿子心里想着什么,今天这一训,至少让他收敛一点,心里一想,也不能急了,收了手便道:“你要推延婚事就依了你,但你最近不可踏出观天山庄半步。”
“什么?”妙欢没想到母亲憋了如此一个大招。
“没有什么,就这样定了!”得逞的老夫人,眉眼一笑,刚还健朗地打着儿子,如下又颤颤巍巍着身子,“兰儿,扶我回房,”走了几步,见还在场的侍女,迟疑些许,从嘴里硬是问出一句:“在场的侍女们,都可否愿意嫁给庄主?”
“奴婢们愿意!”齐刷刷且整整齐齐地。
老夫人转头对着妙欢狡黠一笑,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对!他没话可说,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妙欢目送老母亲离开,待远去,看着一地的侍女,用扇子重重地拍了一旁的莫无霜,“喜欢哪个,随便挑。”
“再下不敢。”眼睛直直地看着地。
“你有什么不敢的?”
莫无霜头痛,觉得女人是个大麻烦,“再下更喜欢跟庄主在一起。”
“别!”上下打量了莫无霜一番,“人是黑了点,但心是绽红的。”
“绽红?”有时候真摸不透庄主说的话,但他喜欢这样的庄主,忠心耿耿地跟着他,是最心安的事情,在他最无助最无力的时候,是庄主收留的他,当年,庄主也就只有八岁,而他却已十来岁,具体几岁不清楚。
见庄主提步离开,他紧跟其后,但转头一瞧,那还跪着一地的侍女,便轻唤道:“都退下吧!”他有一点爽滋滋。
不过就那么一会儿,竟把庄主给跟丢了,这老夫人之命,可是要看好庄主,不可踏出观天山庄半步,心下一急,脚步疾飞,到处找去。
可莫无霜的直肠心思,哪里知道妙欢去了哪儿?
不过不是直肠心思的甑卿,可是变着戏法让自己开心呢,虽然在地牢,心却在天上,她眨巴着眼睛,努力地劝说自己,从山岚城屠杀差点丢命、被瞎子挟持差点丢命、被剑刺伤差点丢命,还被要求做人家妾差点也要丢了命……这一道道坎,真是伤了她很多心。
她得赶紧逃命!
心下一想,这春节过去后,就是科举考试,要是错过了,又要等一年,她不能再等。
唰得从地上站起,看着牢门外阴森森,很是唬人,她只轻轻叫唤,就听得隆隆得回声,她越发的呼喊,总算叫来一名办事的,却是个女的。
“叫什么叫?”有一些凶悍。
甑卿也不是吃素的,插着腰,“放我出去。”
“可笑!进来了怎么可能随便出去。”很是鄙夷地瞧了几眼。
没想到如此嚣张,甑卿更也不是省油的灯,张口就来句:“不怕我把牢门踹开了?你们还得修好几天。”
“你倒是踹呀!”
甑卿真要踹还等她说这句话吗?还不是无聊至极,也害怕一个人在此冷冷清清。
特别,特别是这种感觉,潮湿得有些挤不干。
故而她直来直去地又调侃上几句:“我乃是你们庄主排名第四十……四十……的……”掐指一算,上次馨兰说加上她自个儿总为四十名侍女,那到她这儿就是四十一名了,简直惨绝人寰——“的”后面再也提不上话。
“你就是那……最后一个?”倒是这个看牢门的弟子直接戳破,观天山庄的新鲜事也总是传得很快。忽而看着甑卿的眼神儿都变了,灿灿而笑,“你真与庄主共处七七四十九天?”
“对啊!那七七四十九天真是……”
“真是什么?说说……”
甑卿暗笑一声,心底里想这个看牢门的女弟子果真有前途,修仙的仪表里暗藏着一枚世俗的心,“你把头凑过来,如此害臊之事我还真不敢大声说。”
依着甑卿言语,靠近牢门,贴着耳朵准备听着。
甑卿见状,清了清喉咙,“这……少庄主啊……那个腰真是特别有力……”
“有力?”她干嘛讲腰呢?
“啊……”还摆了一个“掐”地姿势,“嗯……蛮腰,盈盈一握,闪了我的神……”这嘴里说着一派胡言,手上却精妙地伸进这女弟子的口袋,很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捞到了开门钥匙,她再巧妙地放进自己袖子里,“你说是不是啊,是不是庄主的腰很有力啊?”
“庄主的腰……”这个女人在说些什么,听不懂。
见此名女弟子一脸疑惑,她继续瞎掰道:“这与庄主相处下来,觉得庄主真可谓是一名面如冠玉、目如朗星、唇若涂脂、长身玉立……的美汉子。”
他何德何能呢?从牢门外就听得一句句赞美,害他步履轻巧了些许,“这般夸赞夫君,叫夫君如何是好?”
本还张嘴胡说八道的甑卿,立马捂住嘴,一旁的女弟子也连忙缩头回了岗位。“这……这不是无聊嘛。”身体微微一颤动,脸上酝出淡淡红晕,稍稍低头
佯装媳妇样儿。
这个女人果真神志不清!
妙欢一脚踹了牢门,对!就是一脚,然后大踏步而来,一把拉住还傻愣着的甑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