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他,承载太多,也许只有那抹阳光下浅笑的身影,才懂得拭去他不敢表露的泪痕。他想要的很简单,温暖的阳光下,一张微笑的脸。
而她,那日晨曦,光芒正好,他依着她而睡,醒来时,她还打着瞌睡,嘴角边却留着一抹笑。此景此象似曾相识,恍恍惚惚、朦朦胧胧,却又清清楚楚、真真切切,他要寻的感觉,便是那般。
“庄主……”莫无霜见妙欢一脸神游,不免大声一喊,要说此时正冲上来十几个异仙教死士,说是迟那时快,妙欢回神,腾出一手,挥出一掌,虽然将那几个异仙教震出三四步,却自己一晃,嘴角溢出血渍。
“功力大退?”莫无霜无法想象,曾年少时没日没夜的勤修武学,付出的汗水与无尽的折磨,那时的庄主,心里只有武学,除了睡觉便是修练,为何一夜过去,连打十个死士都吃力?
“莫惊奇!”妙欢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没那么不堪,区区几个异仙教死士还奈何不了我。”
莫无霜哀声一叹,受了伤的庄主,看上去真是可怜,瞧着迎面来了几个头颅,可是右护法凋零落带着门下弟子来索命了,只听得狂妄一笑,“妙欢庄主,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妙欢瞧了一眼那露着大肚皮,满脸横肉的凋零落,冷冷一笑,“我不光有今天,还有明天,甚至后天,直至未来。”从袖间拿出扇子于空中一跃,发出一阵啸鸣声,宛如扇子成了玉笛,音律不断,合着声鸣,不知何处飞奔而来一匹虎纹奇兽,人面马身,生鸟翼。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金翅英招?”没想到观天山庄能号令此神物,只见那神兽身子一倾,载上妙欢与甑卿飞入了天际,只留下一声鸣叫。
这一刻,就连异仙教众人都仰头而望,显然他们再神通广大,这上天入地的本事还是望尘莫及的。
这妙欢到底是何方神圣?
当下之际,莫无霜见机行事,一声号令,万灵空巷的军马立马听令撤退,一溜烟的事,就只留下医圣坊众人与异仙教面面相觑。
“我们二队人马无怨无仇,再厮杀下去已无意义,你们异仙教从这里给我撤出去。”秦菊见坊主郭九莺一直愣愣地凝着空中远方,不得不冲上前来对着异仙教喊话。
“一个黄毛丫头,还能奈何我凋零落?”这妙欢没有抓到,总得找个法子出出气,一声令下,“把这个丫头给我打残了,再把那个坊主郭九莺给我送到我府上。”
那凋零落的弟子与手下,都是凶残至极,加上那些白衣死士,这对于医圣坊来说是无法抵挡的,更何况郭九莺一脸惆怅,嘴里还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好心永远换来的是你的冷漠……”
凋零落见郭九莺神情涣散,举步而来,正要一把拿住她手臂时,郭九莺却回过了神,袖子间还发出一把利刃,要不是凋零落闪得快,那手臂定是开了花,“真是有意思的娘们儿……”
“还有更有意思的……”言语刚一毕,郭九莺跳将起来,正要一脚踢上凋零落的下颚,但凋零落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把扯住她的脚丫子,还凑上去闻了闻:“真是香……”
“你……”想猛烈再踢上去,却反过来被他用力一抽,整个人进了他这个油腻腻的怀抱里。
秦菊见坊主被调戏,火气一上来就拿剑直往前冲,却被凋零落的一行手下拦截在前,一脚把她踢飞在地,昏厥而去。
医圣坊其余众人见势,哪里肯吃此窝囊气,有人带头喊道:“救坊主……”齐刷刷飞身而去,白衣死士本就耐不住性子想厮杀,砍其血剑,似要吞没了这群女娃子。
白衣死士那种宁愿自己毙命,也要将其击杀的猛烈,让医圣坊众女弟子毫无招架之力,光一会儿功夫就全被打的没了脾气,各个满目惊怯,捂着伤口,再也不敢上。
凋零落摇头一笑,“没想到现在医圣坊的人资质那么差,就我那些不入流的死士都能随随便便践踏,”还被拿捏住的郭九莺气的满脸涨红,想要挣脱掉凋零落。
扼住的双肩,却由于之前故意为之的伤口,根本发不出力道,真是又恨又急,只是喊了一句:“众弟子听令,誓死保卫医圣坊清誉。”
鸦雀无声——医圣坊众弟子面面相觑,耷拉着脸,连声叹息都是心翼翼的,心里嘀咕着是平时没有好好习武,还真是医圣坊的武学根本就无法临阵杀敌?
“你们……”郭九莺心寒,美丽的脸儿抽了抽,没想到医圣坊的弟子如此不堪一击,虽然她也知道许多弟子都心不从她,从上次背地里偷偷医治霄妃旧疾,就可以看出,许多弟子打着医圣坊的名号,到处卖丹药,假装医学圣手,为得就是谋取钱财,难道,医圣坊真不如从前了吗?
“要我放了你们也可以,只要把你手中那根……就是那老太婆传给你的权杖交给我……如若不允,一个都不放过,从此你们医圣坊将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凋零落皮笑肉不笑。
郭九莺咬牙切齿,又看了一眼众弟子,她到底该如何?如果婆婆在,肯定能把这个登徒子给千刀万剐,可惜她学艺不精,又得不到拥戴,心下一凉,她做这个坊主有何用?还不如不做,轻叹一声后道:“你放了她们,我把权杖给你就是。”
“坊主……”秦菊颤抖着身子从地上醒来,有气无力地轻叫:“不要啊……坊主……”
凋零落粗旷的将郭九莺推倒在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顺着从她腰间要夺走权杖,郭九莺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一双眼直直地勾着,“何故挣扎!”被凋零落大声一吼,其内力雄厚,如此一阵,郭九莺无法睁眼,手也跟着松了。
拿到权杖的凋零落大声狂笑,把玩着权杖,“什么……什么破玩意儿……”
突然——“噹……”一声,他手里的权杖落地。
哪里来的强劲内力?竟然震得他手麻,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俊俏的尼姑,搓了搓手,喊道:“不回去好好吃斋念佛,何故来烦老子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