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九莺紧握长杖,一旁的秦菊憋不住,叫道:“坊主也是为了这位病重的姑娘考虑,万一被心怀不轨之人趁机,那可不是事,况且这位静空法师果真与医圣坊的叛徒初雪长得很是相似。”
“普天之下,模样相似多的去,且一个想偷学医术的人,又怎么会甘愿去做一个尼姑?” 郑辰重摆出一副二皇子的姿态,很是不屑。
“好--既然是皇族寺院内的静空法师,必然是有能耐医治这位姑娘,且不要说让其自身俩力互相博弈,这简直是自生自灭的说法,救一个将死之人,只有医圣坊的回春之术,如果她用了医圣坊的医术,就证明她就是初雪。”郭九莺接着又道:“不过回春之术也会让她容颜老去,我看静空法师美貌动人,可不会自损容颜吧?”
“外表只是空皮囊,贫道也不会使什么回春之术,只是学了一点简朴不过的身体命脉之学而已。”
妙欢恭敬一礼,“有劳静空法师。”
静空法师摆了摆手后,将甑卿扶起,见她又已昏睡而去,摇了摇头,叹道:“在此有谁功力超灵根,达到神道段位?”
众人面面相觑。
郭九莺鄙夷道:“神道段位屈指可数,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嘛。”
秦菊接话道:“这里最高段位就属妙欢庄主的八灵骨段位,比起神道段位还差二个段位呢。”
郑辰重笑呵呵道:“姑娘,这你就不懂了,八灵骨段位要达到神道,对有些人来说可能是渺渺茫茫不可及,但对妙欢庄主,并不是难事,说不定一眨眼功夫就成了。”
“二皇子,你笑话我。”
静空法师淡淡而道:“二皇子倒也没有讲错,确实是一眨眼的功夫。”
妙欢微微一皱眉,心想自己的段位一直停滞在八灵骨段位上而无法突破,已经整整困惑了三四年,便轻叹一声:“说来惭愧!”
“那也怨不得你,可知逍遥在外的张世道?”静空法师淡然一问。
“妙欢有听闻过,话说他达到至高境界是误吞了一口井水。”
“是,他游走四方,有一日口干难忍,在一处遗迹觅得一口井,传言那井是抛尸之井,剧毒无比,却也清澈见底,他实在无法忍耐干渴,便喝了好几口。这样下肚后,忽觉身体异样,知道命不久矣,但他不甘心,便运功为自己逼毒,却不想这种临近死亡边缘的力量,加上掏空自己全身的功力,使得他心神合一,达到了神道段位,之前他也正好是八灵骨段位。”静空法师边说边探起甑卿的心口,连连点头道:“是了,是了,这是她赎命机会,亦也是你的机会。”
郭九莺闻言,不禁跳了起来,“你这不是让妙欢庄主去送死吗?明明是胡说,要救一个将死之人,与一个突破八灵骨段位之人,这俩者有何联系?”
“这位姑娘就如同那一口井,将她的伤势与之融合,庄主再掏空自身功力相救,利用迸发的力量再运转自身,就能达成。”静空法师又是淡淡而道。
“这如何融合、运转?简直天方夜谭!”秦菊喳喳喊着,“普天之下,功力融合只有合欢功,但是要男女……”
“秦菊闭嘴,妙欢庄主早已练就吸纳之法,”郭九莺白眼一翻,嘀咕一句,“哪是你一个灵根段位的可以想象的?”
“似转非转,似断非断,俩者相连又相离。” 静空法师总算激动一喊,“妙欢庄主,开始吧,也请无关等人暂且回避。”
众人离开,只有郭九莺站着不动,紧紧瞧着,带着疑惑,带着不甘。静空法师见状,冷语一句:“劳烦郭坊主把守门外。”
“你……”
“九莺,你暂且回避下,也好帮我看管住郑辰重,”妙欢吩咐后,郭九莺才闷哼一声离开。来到走廊处,见郑辰重正在调侃门下女弟子,不免心里有气,大喊一声:“你个狂徒……”持杖而去。
郑辰重立马压下郭九莺的长杖,啧啧而道:“年龄不大,脾气倒不,还不是看你们这几个弟子长得美艳动人,就攀谈一下而已。”
“攀谈?所死的二名弟子呢?”
“这不,还不是你们妙欢庄主疼你,与他谈成,我杀了你们二口,还你十口。上次你们医圣坊医治霄妃娘娘旧疾,没医好反而加重病情,还好霄妃娘娘怜惜,没有杀她们的性命,关押天牢而已,如果你对着我笑一个,我明天就把她们全部放出来。”
郭九莺张口一句:“郑辰重,总有一天我会杀你全家。”
郑辰重哈哈大笑,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有模有样的转移话题,“静空法师的那一套,你听懂了没?我倒是明白了点,就比如一个壶,只能装八分满,要想装十分,必须得换个壶,这不,妙欢庄主想要得十分,必须把原来的八分先拿出来,在那姑娘身上放放,正好也可用此功力挽救她的性命,待妙欢庄主把壶给撑大了,再取回他的功力,不过,这八分如何变成十分的呢……”未等他说完,郭九莺早已经走开,任凭他一个人叽叽歪歪说着一大推乱七八糟。
见连个人影都没后,无趣的郑辰重只好下楼自个喝闷酒,虽然面上笑呵呵,但心里疑云重重,这个妙欢何故要救一个不相识的姑娘?暮林河面宝藏是真是假?倘若是真的,宝藏被谁所夺?万一是假的,又是谁无故捏造这些假象,目的为何?
思及此,见郭九莺的贴身弟子秦菊来到他的对桌,死命的瞧着他,“我是不是很俊?这般看着我--”
“坊主命令我,让我盯着点你。”
“别,我会害羞,家有妻妾,让你再当,委屈你。”
秦菊脸红,一下子站起来,本想破口大骂,却一时语塞,又是硬生生的让郑辰重侃上几句,“这脸儿红得粉嫩,如此娇样,看得酥心。”
“下流胚!”秦菊一个转身,大踏步离开了厅堂,气愤的回到房内,见郭九莺凝神座在床榻上,才收敛一点火气,轻轻关门想走开,却被叫住:“你不会就这样被气回来了吧?”
“坊主……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郑辰重真龌龊,油头滑脸,满嘴污秽之言,有辱我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