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的阴暗,更加加重教室里沉闷的气氛,时光渐入12月,一场雪想要飘落却始终被什么阻挡,只是让人们处在这种寒冷与阴沉当中,天气十分干燥,即使是海边城市,半夜也经常会口干而从睡梦中想来,坐在远离暖气的窗边,年年想说自己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冷了,每当半夜起床的时候他就会到窗边,坐在那里,静静的想已经回不来的那些曾经,还有那个自己明明很爱却无法说出口的人。
夜里的灯光显得昏暗,几天中年年一直希望这是夏天,就有一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从天而降的雨,陪着自己一直哭泣。
距离远了,心的距离也远了。找不到理由在他旁边,也没有心情跟周围那些人熟知了,每天只是静静的发呆,偶尔会把老师重点强调的内容记住,然后就可以安慰自己确实一直都在进步。相对于中考结束以班里最后几名进来时已经有了极大的进步,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他知道。
“咕咚咕咚——”喝下几口凉水,让自己冒烟的嗓子得到了解脱,拿出睡前写好的日记,又加了一句:闹剧,别再上演了。
然后躺在床上,像这几夜一样,又再次昏睡了过去。
天气还是不曾放晴,让这个寒冬又多了一份凄凉的味道,城市被一片灰暗笼罩着,年年看着这样的天,突然发现自己越来越没有安全感,这样的天气里,干燥的空气里缺少水分的存在,年年的心也变得越来越焦虑。
终于熬到了午饭时间,年年像是在也熬不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希拉到旁边,然后一脸正经的说:“我告诉你,我现在很严肃,真得很严肃。”很霸道的口气,“怎么办,烦死我了。”瞬间又软了下来。
“希,你发现没有,他最近和某人走得很近,我吃醋了。”
“走得近?近什么,你说谁啊?”
“我告诉你,我真的很着急,你不准给我装傻。”
“就你那个脑子,三句话离不开个某人,我当然知道你说谁,我说他和谁近啊。”
“你都没有发现?”
“你以为我跟你似的,整天上课下课都看情敌啊?”
最后一句话又被堵了,年年发现和炎枫生日只差了三天的希也同样是伶牙俐齿,脸上不禁黑线:“难道处女座的人都喜欢毒舌别人?!”重大发现,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不行,要马上说重点。
“你看,就是叶翰啦,他突然和人家枫枫关系很好,整天都不离开,上个厕所都要一块,真烦人!”简直是小媳妇抱怨丈夫出轨的口气。
“哈哈哈,人家枫枫?你恶不恶心啊?”
“你正经点!”年年看来真的生气了,打断了希的笑。
“好吧,你以为这个世界四处都是gay啊,这么巧你周围都是,”枫强忍住笑“你要是觉得他是你怎么还不敢跟他表白啊?真是。”
“我没说他是,我说叶翰啊,他怎么上厕所都叫人家的枫枫一起啊,自己不会去啊,真是,关键是我看到炎枫抱他了。”
“还差一句,”希看着年年迷茫的脸色,“真讨厌,嫉妒死我了,是吧?哈哈”
“喂!”年年推了希一下,“你正经点,你看他们又在一起吃饭。”
“你真的嫉妒心很重啊,我天天跟你一起吃饭,难道我们是一对?真搞笑,吃个饭很正常啊。”希想要轻描淡写,阻止年年的胡思乱想。
“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啊,我跟你说,你知道叶翰今天问了我什么吗?”正经的表情。
“什么?”没办法,希也好奇了。
“他问我是不是喜欢炎枫啊,如果他再加个也字,我就真的疯掉了!”看样子年年真的快抓狂了,饭也没吃,脸也变红了。“你说他是不是喜欢炎枫,不然他干吗这么问,不是很奇怪了,完了完了,我有情敌了。”依旧抓狂中。
“我以为是什么啊,我也这么问过你,可是我就不喜欢他。”希继续低头吃饭。
“你不一样,你没去靠近他啊。”年年凑了过来,“反正你不帮我是不是?”
“我怎么帮你,听我说,我觉得他们是正常的朋友关系。”希想把泡在醋缸里的年年拯救出来。
“好吧,我自己试一下。”可惜,年年完全泡了进去。
果然下午课间的时候炎枫又要和叶翰一起出去,在快要离开的那个瞬间年年拉住了炎枫:“白痴,你好几天没理我了。”
炎枫看了看年年:“人妖啊,我现在带出去,等着回来我就和你聊聊。”
“不用了,我自己去行了,你刚刚说你不想打水不是。”叶翰的离开让年年送了一口气。但是也多了份担心,他的离开让自己和炎枫之间的气氛更加沉重,空气带着一丝丝的微妙,没有办法说是紧张,却让人安心不下来。
“你有什么事要说?”炎枫提前打破了这个僵局。
“啊……”年年从自己的思绪中回来,他发现自己的脑子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你很久不理我啊……”最后想了半天也只能说出这半句话。
“啊,这样,你也没理我啊。”是啊,的确如此。年年开始头疼了,恨不得这就是一个梦,梦醒来以后所有发生过的事都可以由他自己选择,但是他很清楚这不可能。
“我,我不好意思,我找不到什么事情和你说,我只是觉得没什么话说我们俩个很想陌生人。”的确是这样,只不过年年只把心里的感受说出来了一半,他没有办法告诉炎枫,他是害怕这种感受的,害怕这种一夜之间一切都失去了的感受。
“哦,这样啊,人妖就是人妖,还装含蓄,下课没事过来玩啊。”炎枫露出了久违的笑,是对年年而言,这么近看到的笑容。他一直是这样,好像对谁都很好的样子,这样才会让年年更加无法确定炎枫的情感。
“会打扰到你吧,你和叶翰聊得很开心我怎么打扰。”终于说出了那个问题的所在,前面说的一切的一切都仅仅是个铺垫,这才是年年担心的那个原因。
“没事没事,我们一般都讨论打球啊,电影啊,游戏之类的东西,你可以听听吗。”炎枫才不知道醋坛子打翻的事情,他一直保持着一种开朗的心情。
“嗯,以后下课我就来找你玩。”上课铃声在这个时候响起,年年一蹦一跳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心情重新开朗了,他没有想过那个后续问题,总之已经重新拉近彼此的距离,在他看来目前的形势是好的,找不到人分享这个消息,却还是独自高兴了一节课。
下了课便兴高采烈的跑了过去,然后看到炎枫和叶翰聊得很开心,原本是想插话的,却发现他们聊的话题自己一点都不清楚,甚至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他们所说的内容,发现自己根本不能融入到炎涛生活的年年,听着炎枫的声音,看着窗外开始发呆。明天又将是一周周末了,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时间总是过得这样快,在此刻年年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的结局,即使自己不喜欢悲剧,可是最近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无法逃离这个结果了,“也许,以后最好的结局就是2年半后我们分开,然后很久很久不见你,我就会忘了你。”心灵感应,不知道是在对潇洒的风还是在对欲逝的夕阳诉说。
终于熬到了放学,年年今天很出奇的没有在意炎枫的背影,而是先行离开,甚至比一向第一个出
教室的小杰杰还要快,路上也出奇的沉默,仿佛他不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
这样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里,然后关上房门,在日记本上重重写下:
“炎枫,我允许你爱其他女人,不允许你爱上其他男人。”
“叶翰,你不会成功的!!!”
然后又再次沉默了,心也宁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