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法自然（楚留香手游同人_邱居新/蔡居诚）》 11.第 11 章

    十一

    回到万花楼的邱居新准备收拾行李，即刻上路。

    他回来时先去了蔡居诚的房间，见床上那人仍无醒转之意，又伸手探了探脉，再次确定无虞后方才离开。

    他本想等蔡居诚醒来之后道个别再走的，毕竟二人相识一场，虽共处时日不长，却也曾并肩迎战，又险些双双送命。

    他不善言辞，对方也不是话多之人，但这般交情，不打声招呼就走，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可师门有命，他一刻也不敢耽搁。

    最后只匆匆写了封信。他提起笔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落笔。不过寥寥几句，聊表谢意。邱居新打算临走前将信交给柳十烟，让她再转交给蔡居诚。

    正这样想着，叩门声便突然响起。

    邱居新打开门，门口之人正是柳十烟。

    柳十烟微一福身，邱居新抬手还礼，将她迎进屋内。

    “邱公子可是打算现在动身？”柳十烟看见床上已经收好的包袱，知他正准备离开。

    邱居新点点头，将桌上的两锭银子和一封信推向柳十烟，抬手一揖，道：

    “这几日多谢柳姑娘和缌儿姑娘悉心照料。在下家中有些急事，须尽快赶回。这银子是我与曹兄连日来叨扰贵店的费用。这封信……烦请姑娘待他醒后代在下转交于他。多谢。”又是一揖。

    柳十烟淡然一笑，轻拢袖口，没看那银子，也没接那信。

    “钱呢，已经有人替你们付了。至于那信……”她瞥了一眼信封上的字——唔，真是板板正正，果然字如其人，“你为何不等他醒来，亲自交给他？”

    邱居新垂下眼睫，道：“家事紧急。”

    柳十烟侧头望向他，突然问道：“邱公子和曹大哥，可是故交？”

    “结交不足半月。”

    “曹大哥家的那只黄猫可还好？”

    邱居新顿了一下，想起了半月前刚进曹阿金家院子时缠着自己的那只小猫。

    那只小猫很像小时候自己在后山见到的那只猫，所以印象颇深。

    曹阿金和那只猫很是亲昵，就像蔡居诚当年一样。

    他住在曹阿金家半个多月，从未见有外人造访家中。自己亦曾问过他家人是否健在，他只说还有一个已经分家的弟弟，不常来往。曹阿金好像从没主动提起过自己的事情，他便也没多问，只当他是爱清静，不喜交际应酬，一人一猫在这山野之中也颇为惬意罢了。

    但他没想过或许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或许只是因为自己的到来打扰到对方本来的生活。

    邱居新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掌间摩挲了一下，生硬地回道：“还好。”

    柳十烟笑了一下，又是微一福身，道：“那奴家便放心了。不敢耽搁公子启程，望公子一路平安。”

    说完便要伸手去拿桌上那封信。

    然而就在此时，一枚飞镖竟突然间穿破窗纸，速度之快直掀起一阵音浪，径直朝柳十烟身前飞来。

    柳十烟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只愣然站在原地，瞪大了双眼，眼看着那飞镖朝自己胸口袭来，脚下竟一步都动不了。

    电光石火间，邱居新一个闪身上前，一把抱住柳十烟侧身避开，两人狠狠叠撞在墙壁上，飞镖直插|入旁边的门框之中。

    一个身影闪过门前，看着眼前邱居新和柳十烟抱在一处的景象，不禁觉得有些扎眼：“对不住对不住！是在下唐突了！”

    来人正是蔡居诚。

    邱居新和柳十烟赶紧分开。柳十烟顾不上窘迫，也顾不上方才被墙壁撞得生疼的手臂，只上前急急拉住蔡居诚的袖子，眼眶都有些泛红：“曹大哥！”

    蔡居诚被柳十烟拽着袖子，一时也不好推开。他看着柳十烟的神态，像是有些误会，又一时难以解释的样子。于是笑着拍了拍柳十烟的手臂，温声道：

    “十娘，别怕，有什么事曹大哥替你做主。”

    他瞥见邱居新顿了一下。

    其实平日里的蔡居诚对柳十烟一向颇为冷淡，实在躲不开了也只会客客气气叫她一声十烟姑娘，断不会如此亲昵。但眼下柳十烟尚未从方才被偷袭的惊慌中缓过神来，又被蔡居诚撞见自己和邱居新抱在一起，一时情急，也无暇顾及那么许多了，便也没去在意他说了什么。

    蔡居诚望向邱居新，他倒是颇为坦然。

    这邱居新生得一副好样貌，着寻常衣饰时便像个世家公子，穿上道袍就更添几分仙风道骨。

    以前在武当山上时，有一大半的女香客都是为了邱居新而来，但那小子却极其冷淡，对女香客们的倾慕根本不屑一顾，人家为了他给门派中送了那么多宝石萃玉，他连一句贴心的感谢话都欠奉，还不如自己。

    蔡居诚一直以为邱居新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一心向道，斩断情丝，不问红尘了。

    原来呀，啧啧，万万没想到，他邱居新区区一介凡夫，又怎会真的断了七情六欲？只不过那些人都没法入他的眼罢了。

    武当的小道士下山，救下沦落风尘的青楼女子，心生恻隐，怜之爱之，终成眷属，最终携手快意江湖，也不失为一段传奇佳话。

    蔡居诚心道这邱居新平日里看着道貌岸然，却原来竟是颇有几分离经叛道。

    他心里正盘算着自己以后要不要也学那萧居棠，拿自己门派的师兄弟们当原型，写点不着边际的话本子赚赚钱，肯定要比砍柴采药来钱快得多。

    “这飞镖上有毒。”

    蔡居诚和柳十烟齐齐看向邱居新，又听见他道：

    “这花纹……是万圣阁的门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