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童哥笑道:“拿我当试验品如何?”
“你?”凤喜一边继续吃肉和面条,一边瞪大眼睛看他,“这是我和他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本来没有关系的,强行搭上关系就行啊?”安童哥笑着盯着凤喜。
凤喜虽然冰雪聪明,但是向来单纯没有心机,她越是迷惘,安童哥看她就越是可爱。
凤喜轻轻摇了摇头:“直说了吧,别卖关子。”
安童哥道:“如果说我从小就一直喜欢你,祟拜你。我对你的感情,就像是他对荼靡的感情一样。你说二公子会不会很好理解?”
“啊?”凤喜愣在那儿,停了筷。
“你想,”安童哥继续解释,“这难道没有可能吗?你这么美丽可爱,我喜欢你是正常的。以前是我年纪小,现在我也长大了,是个男人了。你也说我相貌堂堂,抛去年龄不说,我匹配你,实在是天造地设。你说如果他知道了,会不会因此吃醋暴走,就像你对他和荼靡的事情发火一样。”
“啊?”凤喜又再度“啊”了一声,眨了下眼睛,忐忑不安道,“可是,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他真的生气回不来了,又怎么办?”
安童哥冷笑:“你就这么害怕他吗?为何他求你原谅,你这么容易就原谅他?而你求他原谅,就害怕他一去不回头。如果他真的会一去不回头的话,也是因为他爱你不够多,也不够深。这样一试,不就能知道你在他心里的份量了吗?”
凤喜沉吟了良久,方才点了点头:“嗯,那估且试一试。只不过,一定要适可而止,切莫玩火自|焚。”
“放心吧,到时侯解释一下就可以了。”安童哥见凤喜答允,心情似乎轻松了许多,更加能说了,他一边为凤喜倒酒,一边开导她,“你的想法没有错。也不是有出息或者没出息,而是每个人的性格和理想不一样。如果他真的爱你,就能够理解你,支持你,你放心吧。”
“并且,他之前那么对你,你是完全有资格虐一虐他的啊。不要那么容易原谅他。你看,你那么容易原谅他,过了一个晚上恩恩爱爱又如何?第二天,一言不合,他翻脸走人,你能奈他何?”
“要是换成荼靡,他敢这样么?他只会小心翼翼地奉承着,怕她生气,怕她眼里没有他,是不是这样?你只有冷一下他,他才懂得珍惜你啊。况且,就算不是为了这个目的,他之前那么对你,现在又一言不合就走掉,你是不是该生气?你的担忧是有道理的,你跟他回府去,将来他动不动就这样甩你脾气,你怎么办?”
“总而言之,得治一治。拿我来治,是最妥当的办法,这不是身边没人,正好我在吗?哈哈哈——”
安童哥的话连珠炮仗似的,让凤喜越听越有道理。
咦,如果能试出真心,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那……具体要怎么试?”凤喜迟疑地警告,“丑话说在前头,你可不许假戏真做啊。”
安童哥微愣,苦笑:“放心,不会的。这么多年跟着你过来,看着你嫁人都看了,难道还会有什么痴心妄想吗?”
“没有就好。”凤喜笑逐颜开,连起初对他兴起的那一点点疑惑都烟消云散了。
安童哥道:“墨子骞不傻,即使他看不出蹊跷,你大嫂那么聪明,但凡一点儿破绽出来,她肯定能看见。所以,你什么都不必做,自然而然地每天开店做生意,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所有的戏,都让我一个人来演就好。”
凤喜想了想,轻轻点了下头:“嗯。”
反正,她也不会演戏,就这么着挺好的。
“那就说定了,吃吧,掌柜的,不要为他烦恼。”安童哥又替她拿了些烤肉,“你且放宽心,该是你的夫君,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不该是你的,怎么强求都会跑的。”
凤喜默默吃了晚饭,然后说累了,想回屋睡会儿。
安童哥连忙道:“好,你去睡,这里我来收拾。你不要想太多了,或许二公子是有要事去办呢。”
凤喜点了点头,就回后院去了。
大雪依旧不停歇,从前晚开始到今晚上,雪下得三尺厚了。都说瑞雪兆丰年,兴许这是好兆头呢。
凤喜拿着茶壶,自己烧了些水,泡些佛手喝着,眼泪却不由自主潸潸滚落。
其实凤喜一点儿也不想去试探,不想和安童哥做什么戏,她只想要墨子骞能回来,不要动不动就走。她只想要他给她安全感,让她打心眼里觉得他是她的倚靠。
就像是大哥对苏碧落那样。墨子宸总是像个狗皮膏药似的,一直贴着苏碧落不放,苏碧落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非得把苏碧落置于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而苏碧落却总是心烦得要命,恨不得把墨子宸一脚踢开,气他防碍她做事。
可是,苏碧落并不知道,凤喜好羡慕她啊。她多希望墨子骞也能跟他大哥一样,黏着自己,那一定是甜甜蜜蜜的生活。
只可惜,墨子骞却总是对她忽冷忽热。
热起来的时侯,也会黏着,一股热情劲儿,嘘寒问暖。可是冷起来的时侯,不是找不到人影儿,就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屋顶上喝酒,一个人望着星月,不知道冥想什么。
每当这个时侯,凤喜都会觉得墨子骞是在想荼靡。
她曾经按捺不住问过他,他却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什么。”
显然,他拒绝与她沟通。
这种感受,却是最让凤喜难过的。就像人在身边,心却隔了十万八千里似的。
她很想扭转这样的局面。所以,当墨子骞回来,对她赌咒发誓只把荼靡当结拜妹妹,并且今后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见一面时,凤喜还是没有办法安下心来。
往后,就算不见面,难保墨子骞心情一烦闷,或者和她一拌嘴,还是会坐在屋顶上喝着闷酒,望月想她啊。
她想确切地知道墨子骞心里是不是彻底不爱了,连想都不会想了。
可是,仅凭甜言蜜语,她没有办法确认啊。墨子骞之前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可是一听到荼靡的下落时,不也是屁颠屁颠地跑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