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凤喜道着谢,拿起酒先喝了一口,立刻遭到安童哥的反对。
“你快别,掌柜的,你先喝汤,然后再吃酒,你原本胃就不好,莫要如此任性。”安童哥一把将酒壶夺走,放在了一边,而后将一碗热汤放在她面前。
凤喜扭头凝睇着安童哥,感动的泪花盈漾在眼眶,氤氲成一片水雾。
“谢谢。”
安童哥忍不住笑道:“凤掌柜,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客气?只会说‘谢谢’两个字么?你要是像从前那样说我,这里没做好,那里没做好,我反倒习惯一些。虽然你说我哪里没做好的时侯,也总是笑笑的,语气温柔,但至少这样令我感到亲切,就像一家人一样,是不是?”
凤喜轻轻拭去泪花,微微莞尔:“哪有人像你一样主动讨骂的?我说‘谢谢’,是因为真的感谢你。在我嫁人的时侯,我把‘杯莫停’扔给你,你说接手就接手了。其实我不回来,‘杯莫停’一样生意兴旺,根本用不着我。可是我说要回来,你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你怎么这么好说话?自己当大掌柜,不好吗?”
安童哥点了点头:“自己当掌柜的当然好。如今我不也是掌柜吗?虽然你是大掌柜,我是二掌柜,不过好歹也是个掌柜啊。况且,以前,我只是帮你经营,要年年交红利给你。现在你回来了,主动不要红利,与我利润各半,也相当公平。再加上你这么能干,一回来,生意比以前更加红火,赚的银两比我自己一个人赚的时侯还多,然后还有一个人可以一起出谋划策,这笔生意多划算,我为什么不答应呢?”
“咯咯——”凤喜禁不住笑出声来,“你真是会说话,怎么都说不过你。让你这么绕来绕去的,倒真的像是你占了我便宜似的。”
“哈哈,”安童哥扬了扬眉,最高兴的就是听见凤喜夸自己,“不是我会说话,而是我说的是实话。你不觉得吗?真的是这样啊。更重要的是你这么一个脱俗可人的清丽佳人坐镇我们酒肆,那可真是养眼啊。我每天看着掌柜的,工作起来真是心情愉快,干劲十足。我真是不亏。”
凤喜笑得将眼睛眯成月牙儿:“安童哥,你也不赖啊。曾几何时,你在我的印象里就是一个能说会道,清秀精瘦的少年,可几年过去了,如今再看你,身量一下子拔高了,宽肩狼腰,剑眉星目,倒是相貌堂堂的男子汉了。”
“是吗?”安童哥此时突然沉稳了下来,深深凝视着凤喜,眸光里熠熠星辉闪烁,“我是终于长大了……”
凤喜面对他突然的安静微微错愕,察觉到他眸底的异样,突然意会了什么,猛然躲闪着他的目光,低下头吃肉,一口接着一口。
安童哥在那个瞬间也收敛起了目光,随即用一片灰黯的云翳隐蔽,举起面前的酒盏,猛然灌下一口,咽喉瞬间像被火点燃似的,灼烧得厉害。
他的心猛然砰砰跳个不停,脸色也微微泛出红晕,也不顾喉咙发烫,又发狠灌了三杯,直到发出猛烈的咳嗽。
“咳,咳……”
凤喜一惊,放下肉,伸手过去,轻抚他宽阔的背。
“你别喝这么猛啊,安童哥,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安童哥突然扯着唇角微微笑了一下,“没有什么,我没有什么。就是我一直盼着自己长大,现在长大了,多少有点儿高兴罢了。对了,那个二公子和你,你们和好了么?”
“诶——”凤喜悠然长叹,轮到她拿起酒盏,喝了一杯,方才愣愣地注视着外面的风雪出神,“我也不知道。原本我是不想原谅他的,可他赌咒发誓,我不忍心,就原谅他了。原以为和好了,可没有想到他今天早上听说我不想回将军府住,想继续经营杯莫停时,立刻又翻脸了。如今负气跑出去,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凤喜流露出凄然无助的模样,令人心生怜惜。
安童哥凝视着凤喜,眸底涌动着一丝莫名的喜悦:“凤掌柜,你真的愿意继续待在杯莫停么?你不回不忆城了么?这是你的心底话?”
“嗯,”凤喜点了点头,“是我的心里话。不知道为什么,在不忆城里,我没有家的归属感,只有在这里,我才是温暖的,才是安逸的,所以,我想继续经营下去。”
她把自己内心里的小愿望和小想法全部告诉了安童哥。
安童哥听完之后,心里的喜悦就像腊月寒梅,朵朵绽开了喜色。
“这么说,你是真的想继续经营杯莫停,你怕二公子不答应?”
凤喜轻叹:“我既是怕他不答应,又怕他不够了解我。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希望我所想的,他能够支持我,因为除了他支持我之外,我不知道拿什么勇气来拒绝老祖宗和老夫人的厚爱。但最重要的是,我潜意识里,我害怕我这种没出息的想法会惹得他不高兴。他好不容易才回来我身边,我害怕,他又觉得我不值得他爱,比不上荼靡,就又失望地走了。你看,他现在不是生气得走掉了吗?他恐怕不会再理我,除非我立刻跟他回府,帮他生宝宝。然后,我要继续帮大嫂的忙,或者无所事事地当夫人,但这都不是我想要的。诶,我说得这么混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安童哥,你能理解吗?你听得懂么?”
安童哥定定地凝视着凤喜,微微颌首,很肯定地答道:“懂!总结出来,只有两句话。第一句话,你对二公子患得患失,希望确定他对你所言,不仅是花言巧语,而是真的会爱你一辈子;第二句话,你想做你自己。可是做你自己和做将军府家里的乖媳妇有矛盾,你不知道是该坚持哪样?你很希望二公子能支持你的想法,但现在你连二公子对你的心意都不确定,如何能让他支持你,对么?”
“嗯嗯,正是如此。”凤喜欣喜地笑了,说到底,还是安童哥最了解自己。
“其实天下男人都一样,越容易得到,越是不懂得珍惜,不如试一试他,便知他真心了。至于将来何去何从,等知道了他的真心,你再同他商量吧。若是他对你没有真心,那你自己就知道怎么办了,不是吗?”安童哥眉毛一挑,理所当然道。
“如何试?”凤喜点了点头,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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