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靡?荼靡是谁啊?”漠凤至一脸迷惘的问道。
“是啊,”孟静娴问苏碧落,“媳妇儿,若是你生意上的事,你就去处理,不用陪我们了。改天你有空,我们再来商量一下如烟与子宸的婚期。”
苏碧落冷笑,纳个妾还要婚期?欺负她这个现代人不懂古代规矩么?
“哦,不是,”苏碧落热情的介绍,“奶奶,娘,可记得那个荼凰羽么?就是以前给相思子要救花寂月的那个西夏名医?荼靡是他的女儿。”
“哦,是她?”漠凤至点了点头:“记得,这可怜的孩子。当年的事,都怪我那个孽女造孽。如今她这是上门报仇来了?”
“不是的,奶奶,”苏碧落笑道,“冤有头债有主,她就是要报仇,也不能找你报仇啊,她是恨姑母,不过,也是拎得清的人,知道与我们墨家的人无关。这都和我成了好姐妹,怎么可能寻仇呢?她这是为了我的病来的。”
“你的病?你怎么了,孙媳妇儿,你哪里病了?”漠凤至这次的关心倒像是出自真心实意。
苏碧落莞尔:“不正是这不孕之症么?人家是隐世名医,又都是女人,据说还专治这病呢。”
“哦——”漠凤至和孟静娴都眼睛一亮,赶紧招呼:“既如此,快点请她进来!”
苏碧落抿着嘴儿,暗自发笑,给入画递了个眼色。
入画即刻返身去请荼靡上来。
荼靡依旧一身白衣,手持绿笛,头戴着一顶罩着白纱的斗笠,只是此时,她将白纱轻轻撩起,露出绝美脱俗的小脸,
“荼靡参见漠老夫人,孟夫人!”她悦耳声音十分纯净。
漠凤至和孟静娴互看一眼,都眼泛笑漩。
漠凤至叹道:“长得真好啊!当年荼凰羽深明大义,却遭不测,我们心里也很是愧疚。希望荼姑娘不要见怪,有空常来府里走动。有任何需要帮助的,也尽管说,好让我们尽绵薄之力。”
“漠老夫人言重了。荼靡知道当年一事,令嫒与墨家断绝关系往来多年,怎么会迁怒于你们。至于帮忙,多谢二位长辈美意,眼下荼靡孑然一身,逍遥自在,倒是无忙可帮。倒是与苏夫人邂逅,一见如故,引为知音。今苏夫人需要荼靡帮忙,荼靡当然不会不帮,是以上府叼挠!”
荼靡不卑不亢,小脸虽冷,语气却温和有礼,宛若天籁的声音令人听来,就像是一种享受。
“如此甚好!说什么叼挠?如果姑娘可以治这不孕之症,那就是我们墨家的大恩人。荼姑娘,快请坐。”孟静娴打着招呼。
漠凤至也跟着热情招呼:“对对,快请坐,我们正在吃早饭,你也跟着吃点。快,如意,去添付碗筷。”
如意应声前去。
苏碧落拉着荼靡坐在身边。
荼靡微微一笑:“早饭已经用过了,谢老祖宗和老夫人。如今,我还是先为苏夫人诊脉要紧。”
“如此有劳了!”苏碧落也不客套,直接就捋起袖子,把手腕递了过去。
荼靡专心凝神替苏碧落诊脉,目光若有似无的放在柳如烟不安的脸上,唇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苏碧落同样促狭的盯着柳如烟。
两双美眸盯得柳如烟如坐针毡,脸色一阵阵泛白。
荼靡微眯起眼睛,像模像样的把了一会脉后,突然睁开眼睛,露出惊诧的表情。
“怎么了?”柳如烟情不自禁问了出来,像是比任何人都要关切似的。
漠凤至和孟静娴也不由自主的将身子前倾,伸长脖子,露出询问的神情。
“诶,”荼靡佯作惋惜,“苏夫人中毒了。”
“中毒?”漠凤至脱口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会中毒?中的什么毒?”
“苏夫人中的乃是一种慢性毒药,名做‘香素子’,这原是一种香料,可是服用多了,可致不孕,并且对肾也极为不好。只是这香素子乃是西夏之物,如何会在你府上出现?”荼靡说的是和告诉苏碧落的一样的话。
但苏碧落也作出了吃惊的表情,满脸愠色:“中毒?是谁要害我?”
“这……”
漠凤至和孟静娴面面相觑。
“是啊,是谁要害媳妇儿呢?”孟静娴拧眉寻思着,“慢性中毒?这要是真慢性中毒,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恐怕是天天用点才至于如此。可是,我们府里的食物,一向是安全得很。这府里的食材一向是由我亲自监督采买的,不会有问题的。况且,我也没有必要害媳妇儿啊,我是巴不得她早生贵子呢。”
“娘,你别多想,”苏碧落连忙安慰,“你肯定是不会的。只是也奇怪,这香素子是西夏之物,如何会出现在府中。娘肯定不会采买西夏之物的,可见这香素子是早就有人藏在身边的,只是瞅着一个时机下药罢了,与食材也许根本就没有关系。”
“孙媳妇说得有理,正是如此,”漠凤至果断的厉声道,“这件事情,事关我墨家的香火传承,不能马虎,到底是谁下的毒,必须查出来。”
荼靡淡淡的问道:“苏夫人,近来,你每天都会吃什么东西么?”
“吃什么东西?每天么?”苏碧落佯作迷茫,像是突然想着似的,抱着眼前的炖品放到荼靡面前,“就这个。每天饭食各有不同,谁会天天吃重复的菜色,可是承蒙奶奶、婆婆错爱,每天都让人炖补品过来给我吃,不可能是这炖品出问题吧?”
她假装要抱回来,却被荼靡夺了过去:“这可难说,验验无妨!只要是苏夫人吃过的东西都验验,以保万无一失嘛!”
柳如烟的脸色已经变得像雪一样苍白。
她陡然站起来,一把夺过补品:“这是我送过去,要查补品就是怀疑我是么?那我为了自证清白,我吃给你们看,你们就会相信了吧。”
柳如烟把打开盖子,当真舀了一口吃。
荼靡冷笑,疾如闪电般出手,把炖盅夺了回来,柳如烟手里一空,脸色更加苍白了。
“柳如烟,你怕什么?”荼靡语带讥诮,“都说了香素子就是一种慢性毒药,又不是鹤顶红,只一次两次哪有什么坏处,只有验了才能真正查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