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碧落点头:“看来,相思子是唯一解药。对了,师父,当年三颗相思子是从何处所得,又怎么会被墨湘君毁坏的呢?”
“说起来,跟西夏有关。”尉缭子陷入往事回忆之中,“西夏有个名医,医术不在我之下,名唤‘荼凰羽’。荼凰羽十几年才育得三棵红色相思树,提炼成三颗相思子。荼凰羽之妻是有名的美人儿,曾经被拓拔泓所夺,死于拓拔泓之手,故而当年,拓拔泓派人暗算我军时,寂月误中了本该下给我的毒。荼凰羽偏偏出手相救,派人送来了一颗相思子,偏偏这相思子落在了墨湘君手里,她偷偷毁去了。之后,又派人潜入西夏,追杀荼凰羽,夺了他的性命,把剩余两颗相思子也毁了。”
“诶,原来如此。女人的嫉恨真是如此可怕!”苏碧落感慨万千。
“正是如此,我能不恨墨湘君么?她越是要百般与我交好,我越是退避三舍。这梁子也就这么结下了。之后,她在先皇和墨炀的压迫下嫁给南蛮皇帝蛮煜,原本是为了两国联姻,也是为了断了与我这段孽缘,慌称我已死。也只有如此,这十几年来,我才能够安静的生活在紫霞山里。”尉缭子无奈的抽了抽嘴角。
苏碧落轻叹,眸底掠过一抹惋惜:“因爱生恨,嫁所非嫁,也是一个悲剧。姑母性格如此极端,也是有迹可循的。”
“哼,以一己之私,枉顾他人死活,墨湘君是鼻祖。”尉缭子说是已经修炼得云淡风清,但是提起墨湘君,却依旧掩饰不住心中的恨海怒潮。
苏碧落暗忖了一会儿,缓缓道:“师父,你放心吧,情况我了解了,相信碧落,一定想办法找到红色相思树,救醒师娘。于公于私,都不会任由师娘这样沉睡下去。我也不相信,这个世上只有三颗相思子,事在人为。”
尉缭子看着苏碧落,似乎方才翻涌的怒意已消,然而,严竣哀伤的神情依旧无法释缓:“我相信。我相信苏夫人,也相信我夫人一定会醒,否则,这些年,我早就放弃种相思树了。只不过,尽管我穷尽平生功力,为她扼制住体内毒素蔓延,然而,常年在冰窖里生活,夫人的身体已经寒气侵噬。再这样下去,即便不毒气攻心,也会因为这寒气而器脏衰竭而亡啊。”
苏碧落点了点头,随后再走近些,微微俯身对花寂月说话:“夫人,我是萱娘的女儿,叫做‘苏碧落’,你还记得萱娘么?我们都很记挂你,希望你早点儿苏醒过来。你知道你有多重要么?南蛮与北漠是否能真正和平,就全看你了。请你争气点,清醒过来了。到时侯,我们可以一块儿喝茶聊天,一起欢乐度日,这该有多好。还有,你的相公,一直在等你醒来,为了他,你也要争气,是不是?相信碧落,一定会为你寻找到相思子的。”
说完,苏碧落站了起来,对尉缭子道:“等我下山后,能跟我娘说这件事情吗?让她有空时常上山来和师娘说说话。”
“可以,我也相信她很愿意见到萱娘。”尉缭子同意了。
“好,那我们走了。”
苏碧落和墨子宸告辞之后,就缓缓走下山去。
路上,苏碧落看了墨子宸一眼,发现他也在凝神细思,就问道:“你在想什么?”
墨子宸微勾唇角,邪肆的笑道:“我在想师父来早了点,否则,我们就在那棵树下成其好事了。”
“我去——”苏碧落飞起一脚,向墨子宸踢去,墨子宸闪电般的避开,苏碧落就追……
“你个没正经的大将军,要是让你的将士们知道你满脑子想的什么,他们肯定要惊呆了。正经事儿想想吧,哪里能找到相思子?”
追不到的苏碧落站定叉腰喘气,训叱相公。
墨子宸在前方站定笑道:“那还用得着想么?哪儿来的哪儿找去?西夏是药材大国,或许,也只有西夏的土壤才会培育出红色相思树。”
“哈哈,”苏碧落开心的拍手,“相公不笨嘛,与我所想不谋而合!那荼凰羽虽然死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家人或是传人,或许,还有相思子的存在也说不定。相公,让我带着墨羽去西夏寻找吧。”
“那怎么行?”墨子宸第一个反对,“你去那儿我根本就不放心。”
“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苏碧落坚持。
墨子宸道:“我派墨羽去就行了,你不用去!”
苏碧落点了点头:“也罢,这样也好。让墨羽先去打探一下,我也相信墨羽的能力。”
“再说,我们不是还要生娃么?哪里有空?”墨子宸邪邪的睨向苏碧落。
“你还真是……”苏碧落哭笑不得,相公的脑袋里现在头等大事似乎只有这一件了。
“啊——你做什么啊?”苏碧落大骇,骤然惊叫起来。
原来,墨子宸突然冲过来,一把抱起苏碧落,将她整个人扛到宽阔的肩膀上去了。
墨子宸一边掮着她往山坳里走,一边谑笑着:“继续未竞的大事啊……”
“什么?”苏碧落四肢乱划,已经强烈感觉到不妙了。
这个闷|骚死人的相公,怎么一旦开窍起来就花样百出,比那风|流不羁的西夏太子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色的蒲公英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害怕,一朵一朵,纷纷离家出走。
漫天蒲公英下,墨子宸死死将苏碧落覆在草坡上。
暮色将至,晚霞将锦缎般的光彩漫天散下来,五彩斑斓的照在墨子宸身上,一张俊美的面孔似乎更加生动,不再像平日里那样冷峻了。
苏碧落突然放弃了反抗,定定的凝视着墨子宸,四目电光火石般交织良久,她猛地抬起上身主动将唇贴上。
墨子宸攫住,紧紧的再也分不开,彼此像要把对方吻进生命里似的。
也是奇怪,不管同房了多少次,墨子宸就是不会腻。
每次她的紧致总是能把他逼疯,让他想要疯狂的占领,占领属于这个女人的一切。
在她最舒适的最沉溺的时侯,他撞了进去,如同撞进了她生命中一样莽撞,一样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