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夕像一只炸了毛的小野猫,牙尖齿利的咬在无名轻薄的嘴唇上。
“嘶。”无名堪堪抬起头,没有一丝恼怒的笑骂一声:“小野猫。”
夜云夕白瓷般赤裸的藕臂挣扎着从被卷里抽出来,柔软无力的往无名嬉皮笑脸的脸颊上扇去。
“死性不改的色坯子。”
无名一把握住她纤细莹白的皓腕,很是无辜眨眼,说道:“我死性不改,还不全是拜你所赐,是谁当年下狠手?给我下了世上最最歹毒的春药,害得我,一直余毒不清。”
她眼波荡漾,倾城的小脸上亦怒,亦羞,晶亮红肿的嘴唇半撅着,眼角眉梢带着一抹媚人的春意……真真是千种风情尽显于一张如花美颜上。
无名心房一窒,身下的某处又硬上几分,这一刻,无名眼里只剩下她,只剩下她雾气氤氲的眼,剩下她为他“羞红”的脸,剩下她红润饱满的唇……
信以为真的夜云夕一惊,心下大动,这她倒是没想到,手指一翻扣上无名腕子内侧的脉门上。
静心平气的诊断半晌。
“死无名,你又骗我?”他脉相平和,哪里有一丝余毒未清的迹象。
“傻丫头,我的毒以深如心海里,区区一个脉,自是诊断不出什么?”一语双观的无名,瞎话说的大言不惭,理直气壮。俯视着夜云夕的目瞳在暗影里,流淌着一抹不为人知的情愫。
“谁信你的鬼话。”夜云夕又不是无知迂妇,自然是一字不信。
“你,你们,欺人太甚。”被彻底遗忘,无视的紫衣女子,羞脑嗔怒。想上前却又不敢触碰无名的底线。唯有万般不甘心的在原地跺脚。
“哈哈哈……”敞开的房门外,突兀地响起一阵女子银铃般欢快的笑声。
魅儿娇柔的斜倚在门棱上,眼望着紫衣女子,一脸气恼怨毒又不甘的窘迫样子,就忍不住心中畅然,故意羞气紫衣女子一般,更加放肆的,无比开怀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直气得紫衣女子一张娇俏的粉脸胀成猪肝般深红色。
紫衣女子又羞愤,又脑恨,羞愤难当的瞪着门口已然笑弯了腰的魅儿,两眼喷火,却偏偏又无可奈何,因为屡次三番交锋,无一例外地,屡战屡败。自知在魅儿面前讨不到半分便宜,再耗下去只会令自己更丢人。负气地一扭身,一跺脚,撒腿往门口跑出去。
魅儿黑裙一闪,让出道来,由不解气故意娇嗲着嗓子高声说道:“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你何必在他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况且,这棵歪脖子树,根本看不上你哩!”
眼送着紫衣女子的背影消失在淡淡青色朦胧的晨曦里。
魅儿笑颜晏晏,心得意满的进了屋,袅袅婷婷立在紫衣女子站过的地方,眼神暖昧,声音戏谑的说道:“你这一脸似娇嗔恼怒的妩媚模样,莫说某些风流公子,就连身为女儿身的我看了都要酥了呐!”
夜云夕早已趁着紫衣女子出去时,忙着推开压在身上的无名,双手麻利的将散开的衣襟收拾整齐,又抬手拢了拢鬓角散乱的青丝。
魅儿戏谑轻佻的语气有一些轻浮,可又轻浮得亲昵,恰到好处地勾起某人心中一丝绮念。
夜云夕立刻面红耳赤起来,咬着唇角,拿眼角嗔怪地横扫一眼,袒胸露腹,一脸恣意的无名,那氤氲的眼波流转出月光水华。
无名心里一阵悸动,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抚摸起她的嘴角。
他嘴角挂着一抹邪气的浅笑,瞳仁黑亮,好像能把人吸进去一般。
夜云夕心中堵的发慌,偏头躲过,跳下床,仓惶往门口逃去。
“你不去追吗?”魅儿小手一指门口。
漆黑的眼,幽深缱绻的注视着黑洞洞的门口,语气不善的说道:“满意了!”修长的手指快速的陇上衣襟,平凡的脸上肃然变得冷漠。
“滋滋……变脸比女人快。”魅儿撇着嘴摇头叹息。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无名淡漠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耐。与刚刚那一副邪魅狂狷,不羁豪放的无名,简直就是两个人。
“喂!好歹我也是个人见人爱的大美人,你就不能稍微客气一点。”
“滚。”
“真该让她回来看看你现在这副嘴脸。”魅儿翻着白眼嘀咕道。
“大师兄回来了。”
“该死,你竟不早说。”无名像火烧屁股一样,一团红风,消失在魅儿面前。
魅儿俏皮的咬着手指,脸上闪过一抹狡黠的奸笑。
朦胧的晨曦,明明是初夏的季节,翩翩立在游廊之中,夜云夕却觉出一丝宛如深秋的寒意来。
潋滟的目光,不错的盯在三步之外,一个俊逸非凡,气质却阴沉危险的年轻男人。
莫名的,让夜云夕自心底生出一股彻骨的寒意。
沈字墨虽然冷冽无情,但心里还是几许人气儿,眼前周身冷肃的男子仿佛是一座万年冰山,冷到极点,在他身上寻不到,亦没有一丝丝人气。
四目相崎,男子握着长剑的手,紧了又紧,骨节分明泛白。
脚底生寒,冻的夜云夕咬牙切齿地忍着一阵一阵哆嗦。
像两个木桩子一样,对崎良久。
一团艳红,隔去了两人的视线,无名袍袖一抖,完全将快要冻僵了的心爱佳人,罩在身后。
“你若敢伤了她,我会跟你玩儿命。”无名脸色无比认真地说道。
冷酷男子眉头微微皱着,问道:“你就是为了她,所以一直不肯接任居主之位的吗?”
“是,也不是。”无名模棱两可的回答。抬起一手,指尖点点额角,转而摆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又说道:“做了居主便终身不得娶妻生子,碰不得女人,我可不干。反倒是师兄,一向不近女色,做个真真正正的居主,再好不过。”
“女人最是麻烦。”冷酷男子无比森冷的说道。
夜云夕躲在无名身后忍不住腹诽道:“女人麻烦?若是没有女人哪里蹦出来的你。真该拉回去让你娘好生打你一顿屁股。”
“仁者见之谓之仁,智者见之谓之智。师兄何必强加于我?”无名说时目光坦荡,可见是出子真心。
冷酷男子,冷峻的表情一僵:“师傅临终之言,你竟全然不顾吗?”
“他那是老糊涂了,神智不清。我当年肯拜太白居门下,只是相中了此处的如画美景,想在此,成家立业,生儿育女,过我下半辈子。”
“……你……”冷酷男子,额头青筋暴起,似是手到了极大的侮辱,和伤害。
手里的长剑一横,无比冷情的说道:“交出居主的玲珑玉佩,太白居,留不下你,请你马上离开,”
夜云夕闻言,心头一颤,下意识的死死握住腰间悬挂的玲珑玉佩。难怪当时无名给她时,神色满满自豪的说着:“以后你拿着它入太白居,再无人敢拦阻。”
可惜,她却当它是不详的物件儿,嫌弃的压在暗无天日的箱子底下多年。
额头上,竟冒出涔涔冷汗。
现在不仅觉得它,真真不详昂,还份外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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