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何浅浅十分困乏的打了个哈欠。
自打午饭过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吃的太饱的缘故,何浅浅总感觉身体特别的累,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
如果此时大灰在的话,一定会抬起它的灰爪,对着何浅浅的脑袋一顿乱戳:
“你这个愚蠢的人类!你当给门神送祝福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吗?!身体一下子消耗了那么多的灵力,没让你一下子昏过去就不错了!现在竟然还一副完全不知道为什么的样子,简直蠢的无可救药!”
幸运的是,大灰并没有在这里,何浅浅得以逃过一劫。
“是不是觉得困了?要不跟妈回屋睡一会儿吧。”
午饭过后,老何一家见面的高涨情绪逐步平缓下来,先前在屋子里高谈阔论的男人们如今已经息鼓偃旗,纷纷坐在一旁养起神来。
反倒是家里女人们,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聊起天来。
说起来,田艳跟家里的这些个大姑子小姑子们并没有多少感情,或许说,当初她嫁进门时实在是被这些个姑子们折腾的不轻。
虽说打头这么干的是何玉萍,其他人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不过没有多少好脸给她确是真的。
算起来,这也算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可是每每想起来,田艳心里多少会觉得不痛快。
虽说现在她还能心平气和的跟她们坐在一起吃个饭,但是想要她主动找她们聊天说话,依她的脾气,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不跟姑子们聊天,那只能跟妯娌们絮叨了。在这何家门里当儿媳妇的总共也就那么三个人,田艳她自己算一个,刘素珍算一个,还有就是被田艳称之为大嫂子的徐桂花三个人。
光听称呼就知道,田艳对她这个大嫂子很是亲近。对刘素珍感官则是平平。
倒不是说刘素珍不好,而是刘素珍这个人做的太好,何家门里的人没一个说她的不是。
田老太太喜欢她,小姑子们喜欢她,就连她们这些个做妯娌的也说不出她有什么错,可也就是因为她做的太好了些,田艳反而对她生不出多少亲近的心思。
现下,刘素珍正被几个小姑子拉扯着不知在说着什么,田艳就坐在厅堂的一角跟大嫂子徐桂花唠着家常,抬眼一瞅,自己的闺女正坐在柜边的木椅上打着盹。
“啊,啊?没,妈,我不困。”
何浅浅勉强睁开了眼,强打着精神回了田艳一句。
虽说她现在是困极了的,可是何浅浅却并不想就这么睡去了。
从前她并不知道何玉萍是如何避开田艳去找何文志说话的,因而此时她只能这么守株待兔的等着。
这要是事情万一就在她睡觉的时候发生了,她估计这肠子都得悔青了。
“小孩子家家的,吃饱了难免就会犯困。浅浅啊,别撑着了,你看刘锦那几个猴崽子都玩累了,一时半会也折腾不起来了。趁这会子你去睡会儿,等醒了,你们就都有精力一起玩啦。”
说着话的是徐桂花,她今年已经四十二岁,十八岁的时候嫁给了何浅浅的大伯何文斌,育有一儿一女,分别是二十二岁的儿子何利以及二十岁的女儿何馨。
两个孩子都已长大成人,各自都有了属于自己的圈子,平日里很少在家里呆着。因而此次何家的聚会他们并没有前来。
“就是啊浅浅,就睡一会儿,等会妈就叫你起来。”
田艳看女儿困的实在不行,却还一副强打精神的模样,脸上不由就浮现出几分笑意,她站起身,不由何浅浅分说,把她抱在怀里朝他们住的里屋走去。
何浅浅迷瞪着眼,身子由着田艳抱着,眼神却费力的在四周围看着。
何玉萍在厅堂的另一头和她的姐妹们聊的正欢,何文志还坐何老爷子的炕头上歇着,一时半会的似乎出不了事的样子。
“那……就睡一会……妈一会儿记得……叫我。”
“好好好,妈一会儿叫你。”
何浅浅话还在说着,可在田艳听来其实就跟喃喃自语差不多。
她好笑的拍了拍何浅浅的背,像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宝宝一样,轻轻的哼着歌,带着她的宝贝闺女回房去了。
何浅浅并不知道的是,就在田艳带着她回房睡觉的这个空档,何玉萍不着痕迹的从姐妹中间退了出来,转过身到何老爷子屋里把何文志叫了出来。
……
“姐二,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从何老爷子屋里出来,何文志跟何玉萍来到了屋里侧的房屋里。
这里是何老爷子预留给出嫁的闺女回娘家所住的地方,平日里嫌少有人进来。
两人一进了屋,何文志就跟何玉萍开门见山的说道。
老实说,从他一进门就看到二姐何玉萍的时候,何文志就有预感她迟早要来找自己,这不,何玉萍这一找到个空档,就把他他单独叫了出来。
“三儿,二姐知道你还在为当年的事对我带着怨气。
当初都是二姐的不是,让你在老刘家吃了那么多苦。
不仅没有帮你还倒打一耙,说你没本事,只能在老刘家干粗活。还让你在乡村里抬不起头来,离家三年这才回了家。
三儿啊,这都是二姐的不是,二姐也觉得对不起你,这一切都是二姐的不是,希望你能原谅我。
二姐当时…二姐当时…实在是没有办法。你别怪二姐了行吗?”
说这话的时候,何玉萍可谓是声容并茂,眼睛也流出了泪花。
何文志双手抄着裤兜,低着头,崭新的黑色皮鞋在石灰地上来回的碾了碾,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来,语气十分温和的对何玉萍说道:
“二姐,其实,我从没怪过你。
当年要不是你向父亲提及让我去刘家做工,这时候,我跟艳儿还不知道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说真的,我是打心眼里感激你,感激你在我人生灰暗的时候给我指出了一条路。
这样的恩情,说实话,真是什么也比不了的,尤其当我知道你在刘家的日子过的并不是很好的时候。
二姐,刘建新他是不是老是动手打你?听弟弟一句,实在过不下去,就离婚吧。”
“什么?!”
本来,何玉萍是想先打一下感情牌的,可是这牌打出去的效果却全然不是她料想的样子。
她怎么也想不到何文志开口说出的是这样的话,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