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渊决定在三王子这里住下几日,让这里的仙随带他赏花,带他游玩,自己则和三王子他们叙叙旧,说说自己这这些年是如何随和安分的当个守山神。
空闲之中,看到九疑仍在烦恼,动不动就怨自己喝完了泉水,让他失信于扶游,渡渊向三王子要来好酒,让人装满整个葫芦。
三王子这里的酒也是极上等品,顶替那泉水,也算是抵过了。
九疑这样才稍稍的放过自己。
三王子这里的风景极好,渡渊带着九疑在夜深人静时,爬上房顶,两人躺在屋顶瓦片上,静静地看着星河。
“这些日子玩的开心吗?”渡渊盯着那星河上的北极星,黑色的眸子也映着星辰。
“开心!”九疑藏不住欢喜:“我原来才知道海内十洲如此宏伟!”
渡渊嘴角微翘:“带你出来多见一下世面,对你有益无害。”
“之后我们又走到哪里去?”
“过几日,我带你去生洲,见见你的朋友,叙叙旧。”渡渊稍作停顿:“我有公务在身,处理完了便会来接你。”
渡渊以为他又会闹,偏偏这次倒是很安分。
“你一定要回来接我啊…”渡渊看他声音越来越小,他睡意朦胧,晚风轻拂,九疑睡意上心头,含糊作答,便轻轻睡去。
后来,时日将近,渡渊将九疑带到生洲,让他和浴英她们重逢。
“浴英!”
“九疑!”
两个小家伙一见面就拉着手转起圈,渡渊在一旁笑着点点头,看来浴英她们在这里过得很好,自己也可以放下一份忧虑。
“你怎么会来?”浴英一伙赶紧拉着九疑坐下,围在他的身边,好奇他和自己分开后的时光。
九疑得意的看了一眼渡渊,转头转头对他们说:“渡渊神氏带我出来游历,我们去了海内十洲好多个地方呢!”
浴英她们这才想起了渡渊,几欲拜礼,渡渊扬手示意免了。
九疑兴致极高,不断和她们说着这段时间的所看所闻。
渡渊看他这个样子,看来也是无暇顾及自己,打算就这样悄悄离去。
“神氏,这就要走了吗?”边上的仙随为渡渊引路。
“渡渊神氏放心,我们一定会好生照顾他的。”仙随拜别渡渊。
安抚好了九疑,渡渊飞上天门,直驱仙兵部。
多年未见,这兵部和练兵场早已物是人非,仍想想回当年的一丝模样,但也不知从何找起。
现任的兵将们都是新鲜的面孔,对自己毕恭毕敬,但是却找不到一位昔日的战兵。
昔日战兵,同甘共苦,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虽是说上下仙级不同,但是相互照顾,充满了人情味。
如今…
“参加渡渊神氏,薄将军已在里面等候多时。”
一位兵将拱手示意,一个请姿让渡渊往练兵场的方向去。
渡渊随去,只见兵将纵横整齐,白银铠甲闪闪发亮,个个气宇轩昂。
“怎么样!”薄如蔺亲自领着渡渊上高台,让她看看这壮观一幕。
渡渊白衣云袖,轻轻扬起,身上立刻披上了乌金铠甲,束起长发,手握漾旭长剑,面对台下兵将,昔日英质飒爽之貌,重现!
“参见渡渊神氏,恭迎武神大人重归!”台下兵将齐声响亮,响彻云霄。
薄如蔺纵然心气不顺,依然故作镇定:“你未久见过众将士教场演兵,今日让你刚刚瞧瞧。”
薄如蔺下令,众将士们挥舞着手中刀剑,一招一式,整齐划一,口里喊着口号,更是气势如虹。
渡渊虽恨透了薄如蔺,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些年来,薄如蔺对于保护仙界,操练兵将,未有一丝懈慢,如今兵将这样的状态,他也是功不可没。
待兵将操练完毕,天云两字号兵将们分作两支队伍。
其实渡渊旧时带兵打仗,也是这样训练,与其交给自己一支队伍叫自己训练,渡渊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关键是这些兵将都是薄如蔺手下,这个心怀狡诈之徒,不知会不会在这里埋下伏笔。
渡渊转念一想提议道:“我有许久没有披甲作战,想重拾一下感觉,不知薄将军,是否愿意与我切磋一番,点到为止?”
台下兵将一听,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薄如蔺也到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样提议。
“好啊,这么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既然她自己这样提出来了,也正合我意,我给她一个下马威,即是兵权分你一半,这里的实权仍然是我薄如蔺!
两人站在兵场中央,兵将退至两旁,薄如蔺眼里凶光逼人,他稍握双拳,伸了个意态慵懒的懒腰,身上传来骨节作响的声音,叫人不寒而栗。
此时的渡渊,负手而立,形态倨傲。她目不转睛看着薄如蔺,却又眼中有若无物,身下衣角无风而动,周遭似有无形之气笼罩,令人窒息。
此刻万籁俱寂
渡渊手持漾旭剑,薄如蔺手持龙吟刀斧,两两对视,眼神杀气满满。
渡渊玉手抻出剑鞘里的长剑,手腕轻轻旋转,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剑光交错着陨落飞舞。
刀斧闪烁的暗影连连出招,引得天地都为之变色,凿开一条碎裂的光芒。
薄如蔺随着一声怒吼,挥动手中战斧,气震山河。
长剑对战战斧,旁人都担心这渡渊的细剑可不可以抵挡得住。
只见渡渊柳腰一摆,刹那间闪过薄如蔺迅如奔雷的一斩,那激荡的刀风刮得她的脸蛋隐隐作痛。
薄如蔺猛然一踏,纵身跃起,挥动巨刃斩向渡渊,霎那间刀光欲裂,威震穹宇
一击不中,便又借力腾身而起,腰身一转再度寻得破绽直扑而下,紧握刀柄的手臂暴起青筋,落下蓄尽心力的一斩
趁薄如蔺窃喜之际,渡渊立刻反击,使用漾旭剑频频攻击薄如蔺弱点之处,薄如蔺一下显得难以招架,漾旭剑刃锋利无比,当是真正的刃如秋霜,看来是找回手感,剑法都诡异快捷,变化莫测,似实似虚,让人无所防范,无从防范。
薄如蔺小看了渡渊,以为她多久未曾练过武,技法会有所变化,没想到…
但几个回合下来,双方都没有占到对方半点便宜。
围观兵将更是看的心惊肉跳。
“我倒是小看你了…渡渊!”薄如蔺咬牙切齿。
双方又是开始激烈的对碰,渡渊挡住了他的刀斩:“是你十年一日,怎能赢我!”
薄如蔺被这一句话怒气点燃到了极点。
一声怒吼,疯狂的挥舞起刀刃毫无章法,反倒让渡渊无法摸不清他的套路,手臂受了他一刀。
手上的血一下子染红了她的白纱,渡渊之所以提起这一次对决,下定决心一定要打赢薄如蔺,不仅让他看清楚自己的实力,也要让分配给自己的部队里有可能心怀诡计的人看清楚。
她纵使在山中隐居多年,无论世道如何变迁,她仍是当年那一个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的女武神!
渡渊剑眉星目,一下子像换了一个神情,主动迎接他的攻击。
剑击所到之处,剑锋凌厉,所发出的剑风,把他的铠甲,划出了一道道的划痕。
渡渊一转身,持剑由下往上一挑,挑开薄如蔺的刀,剑锋忽地转而向薄如蔺脖颈挥去,直击喉咙。
薄如蔺立马停下动作,脚一时无力,单膝跪倒在地。
渡渊胜了。
这样他已经落败,渡渊也在无乘胜追击,就此收手。
台上做裁判的,早已被这一场比武迷的眼花缭乱,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点到为止。
见两人都停了动作才想起来叫停。
众将士在旁边为渡渊鼓掌呐喊,薄如蔺这一次丢了大面子,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反到自己一点便宜都没有占到。
渡渊收起剑,往兵将的方向大声喊道:“我虽掌握天字号兵符,但是日后,你们还是两队兵将仍是一起训练,这团结在一起,有利于更好对抗妖敌!”
薄如蔺缓缓站起,听她这话,真是好人坏人都做尽了。
自己分给她一个兵符,反倒是小人所为啦。
“今日到此为止!”薄如蔺没好气一声令下结束了今天的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