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这样?
晓柱如何也不会相信眼前的事实,眼前自己腹部被击穿的事实。
他杀死宿伊四次,默数过时间,第一次三分钟,后面每次死亡后都会推迟一分钟左右。按理第五次复活,要七分钟,最少也要六分钟,而眼下才两分钟还不到
还有那脉搏,宿伊第一次复活算最弱,愈后每次复活,脉搏便愈加强烈,而这一次的脉搏竟然比第一次还更弱,弱得几乎不可察觉,弱得只有直觉才能感觉到的寒意
为何会这样?
难道
突然间,晓柱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一个惊悚的念头生起。他暴怒着,咬着牙,忍着痛,恶恶咒道“你竟然死了还要算计人!”
宿伊笑了
确实如此,地狱深处,转瞬的死亡,带来的只有烦躁与焦虑。宿伊灵魂徘徊于生死边缘,他知道,等着他的只有再次的死亡。
“痛苦吗?没有办法了吗?”
地狱的黑暗,如旋涡一般,无可视觉之中,卷来卷去,一个声音无边无际地响起。
“血魂本是鲜血所铸,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就应该知道这条路的艰辛,就是死你也要死撑到成功。所以你不用来求我,因为我不会帮你的。”这个声音继续着,继续着那种无边无际的傲慢与晦涩。
“你到底是谁?”宿伊环顾四周的黑暗,愤怒起。
“你不是很狡诈吗?但狡诈是不够的,对付邪恶的人,你只有比他更邪恶。”黑暗中,宿伊没有得到答案,那声音仍在自顾自个地继续着。
“如果死亡可以是一种谎言,那就没有人不会相信的”那声音在黑暗中越荡越远。
死亡可以是一种谎言?
这是一个什么提示吗?宿伊的灵魂整理着这话的内意,一次又一次,直到第四次倒下,他终于他明白了。
所以这一幕,就是无意与刻意的安排,生死轮回之事,晓柱岂能轻易看透。当前的他只有不可饶恕的怒火,使他再次举起了刀刃。
然而刀锋锐利,却不再嗜血,这一切皆因为伤害。
宿伊见晓柱杀意起,便与晓柱给他的伤害一般,大幅反运血魔刃。而血魔刃这一扭转,便是割肠刮肚的疼痛,晓柱那是冷汗直流,哪还顾得下手杀他。
“彼此彼此,痛吗?让你也尝尝那种让人难以忘怀的味道吧。”宿伊冷冷地说道,紧握血魔刃,缓缓站起。
穿膛破肚,当然痛,痛不欲生的痛,晓柱虽然咬着牙,没有去呼天唤地的嘶嚎。不过他痉挛着急剧抽搐的脸,还有脸上不可抑制留下的冷汗,足以说明,这种剧烈的伤害是他平生从未想过的痛苦。
“给个痛快吧!”晓柱勉强说出了一句话。
事已至此,晓柱自知再无力战斗,更知宿伊的狡诈与狠毒,所以他不奢望去乞求,乞求可以得到饶恕。
他只想荣耀的死去,因为他是一名大鹰士,一名曾经傲视凡人的大鹰士。
“我成全你!”幕苏儿再度凌剑而来。
“不能杀他!”宿伊连忙说道。
“为何?难道这种人不该死?”幕苏儿紧紧邹了眉头。
“你的伤怎么样了?”宿伊没有回答幕苏儿的问题,连忙问起。
他只见到了幕苏儿的一只手臂完全没了力气,在那无力耷拉着。即使沉陌给她勒紧了手臂,殷红的鲜血,还是一滴一滴缓缓渗透着。而她纤纤细指,本来纯洁皙白的手,由内而外黝黑着出来。
“先给你治疗,不然你这只手就废了”宿伊连忙说道,随即他便安排沉陌看好吊着一丝气息的晓柱,快步走了过去。
“不要,来的路上你已经抽了很多血了,不能再用了,后面还有更强更多的敌人,你会熬不住的。”幕苏儿惊慌着要退去。
一只手却紧紧拽住了她,拽住了一丝羞涩而凌乱的心。
“开什么玩笑,你想害死我?要不是同盟,你以为我喜欢救你。”宿伊黑着脸,沉沉而语。
风雨侵袭着滚烫的泪水,滚烫的脸颊,幕苏儿迷糊着眼神,愣愣看着宿伊将血魔刃放入他自己的手心。
一刀过,鲜血出,宿伊二话不说,野蛮地挑断了那勒带,一把手死死握住了幕苏儿的伤口。
“痛吗?”宿伊难得生起一丝温柔,因为幕苏儿的泪水,似乎撼动了宿伊内心深处的什么东西。
幕苏儿摇摇头,直勾勾地注视着宿伊的双眼,本来那双贼亮的双眼,失了往日的神采,看得到的只有疲惫与迷茫。
“我们不炼血魂可以吗?”幕苏儿终于勇敢地说出了她最想说的话。
“好了,你手臂没事了,要是一直这样绑着,肌肉会僵死的,那这只手臂就废了。”宿伊看着幕苏儿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微微笑起。
他没有去回答幕苏儿的问题,而是说完径直走向晓柱。他不会杀晓柱的,起码现在不是杀他的时候,因为赵沉,赵沉他们当下情况不知如何了。
不过宿伊不猜也可以知道,相对比自己这边,他们肯定好不了多少。
事实就如宿伊所想,赵沉那边五人确实败得很惨。就这会功夫,五人颤颤巍巍站于一起,相互倚立着,留着最后的坚强,看着冬冷与浓毕两人。
而他们身下的黄沙黑土早已变色,五人不停滴落的血液早就染红了这块土地,由此可以看出刚刚的战斗是如何激烈。
不过浓毕与冬冷两人站于一丈之外,倒是轻松悠闲。他们衣裳遍红,染得却是别人的血液,只有偶见几条被割裂布条内,露着浅浅血痕。
这就是差距,虽然沉熟是霸体二重,勉强可以扛下一个霸体三重的攻击。然而事实是这边有两个霸体三重,而赵沉、鸾思、决明子与沉强四人联合起,对霸体三重的对手来说,依是小菜一碟。
所以战败了,理所应当的战败了,还败得很惨很惨。如若不是冬冷两人见对手轻松可以搞定,顾虑起任务一事,他们早就去地狱报道了。
“救生包用完了?”浓毕嘲笑着。
“还真要多谢你那调虎离山之计呢,要不是你们这么主动,我们还真不好意思与晓柱分开战斗呢,他可是我们的大哥呢。”冬冷亦是嘲讽着。
“既然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便。”赵沉冷冷地说道。
“干嘛这么倔强呢?我们为什么要杀你,我们的任务只是想带你们去看看崖顶的风光。”冬冷摇着矮挫身材,悠悠地说道。
“我是不会上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头头在上面等着我。”鸾思抹过嘴边的血迹,即刻回应起。
“这好像可由不得你,等下等宿伊他们上来了,你们一起上路。”冬冷言语依旧不紧不慢。
“话说那宿伊很恐怖的,不知道晓柱哥有没有事情。”浓毕倒是有些担心起来了。
“所以我才会感谢他们啊,那不是人的东西谁知道他会出什么鬼主意,和他黏在一起,很危险的。”冬冷阴森地笑着,笑得很畅怀。
“是的,还真让你说对了,和我打交道,你们确实很危险。”
后方传来了几个身影,是宿伊带着沉陌、幕苏儿及两只魔兽,还有他们担心的晓柱哥,从容地走了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