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耐,既然做起了啦啦队了,看来你们是不惧后果了。”金唤脸色更沉了。
后果?
赌场老板及大汉面面相觑,那刚刚撑起的勇气顿时散得无迹可寻,他们再度惶然无声。
“你们就帮我看着大门,他们三人如果没跑出去,或许我心情好,还有个商量,不然你们在场所有人都得死。”金唤再次低喝起,尤其一个死字,显得特别有分量。
金唤声音不大,震慑力十足,尤其他们听到了有商量与死两重天的差别,慌忙齐齐站去了门口。金唤再次肆意笑起,人就是这么现实,他们知道只有现实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荷官又迟疑了,以他多年职业生涯积累的经验,他想押注宿伊三人这边。可金唤所谓的有个商量,却是致命的诱惑,足以让他摇摆不定。即便他知道此时此刻,不能摇摆,尤其金唤这人,他不喜欢摇摆的人。
他知道自己的内心,只想活下去,给自己活下去有个选择,难道这样也错了吗?所以他才颤颤退了几步,就呆滞了,即便明知这样两边都不讨好,他还是呆滞了。
“我说你还是站着别动了,你等下肯定会死的。”金唤指着荷官又说话了。
“爱去哪边就去哪边,又没人拦你。”宿伊亦然冷眼相看。
这宿伊全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正义,荷官彷徨中冷汗落下,他不想自己成为最大的失败者,被两边都抛弃。事实上,他感觉到了,自己已真正被孤立了,如今讨好任何一边的资本都没有了。
“宿伊我看你这人最不厚道,沉潭下坑你是最拿手了,我就先拿你开刀。”金唤冷冷说着身形已动。
他的硕鼠早是先动,它急促短步而奔,在距宿伊两米多开外,奋身一蹬,已然跃起。寸短寒光的鼠目下是一张长得巨大的嘴巴,那上下两排鼠牙爆出了骇人的尖利。
“你看着幕苏儿,不用你插手。”宿伊早是单臂摆手,拦住了欲动的决明子,另一手奋力击去,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血魔刃对准了硕鼠的尖尖脑袋。
就让我看看你的牙齿能不能咬碎我的血魔刃吧?
宿伊双目亦然露出了冷厉寒光,硕鼠似乎感觉到了戾气,感觉到了无形之刃,它瞬刹间于空中一个翻转,再次急奔而来。
此是何等生灵?
如此强悍,赌场之人看得愕然,他们看到了那硕鼠踏于灵虚,疾步继续,那是何种能耐,竟然不会跌落、竟然能凌步空中。
宿伊却是清楚,硕鼠是在自己血魔刃的刀背上奔跑。他亦惶然,为何硕鼠可以见得这不见之刃。
情况危急,他可不想自己身体如那半截枪管一般,连忙用力一抖,随即翻转了刀身,硕鼠受于外力,似乎见到了血魔刃的锋利,一个空中翻转,跌落地去,瞬间闪去了踪影。
看来这年轻人亦非常人,赌场之人再度愕然,他们完全不解这人鼠之战,宿伊是如何击退硕鼠,而硕鼠又在恐惧什么,会溜了不见踪影,他们看到的只是硕鼠在空中乱蹦乱舞。
金唤后面疾驰而来,他是窥得精细,自己硕鼠本事还是了如指掌。这宿伊空空手中定有猫腻,昔日两个已死亡的同僚定是过于大意,才会无故丢了性命。
不过金唤并不是惋惜在他们,这都不存在的,他是感谢他们,因为有了他们无畏勇扑的先驱精神,他才会轻松获胜。
他盯住了那诡异之手,侧过了宿伊没有章法的攻击,贴入其身,怀中锁链剑已然出手,径直刺入宿伊,穿胸过背。
哧!
金唤一个回抽,锁链剑便无息匿于他之衣内,硕鼠却在此刻,蹲于金唤肩头,傲慢的扫视这群人。却见宿伊捂着胸口颠去几步,已然倒地,身上鲜血缓缓淌出。
一击必杀!这就是大鹰士的实力?
赌场之人全体颤栗,冷汗后背凉下,群群面面相觑,变得瞠目结舌。他们只见到了宿伊后背而出的剑尖寒意,却未能看清金唤是如何出手,他的手中空空如也,那刚刚刺入其身之剑又在何方,他们全然不知。
赌场老板咽下了那惶恐的口水,慌乱的心中依旧颤栗着。他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理智的扳回了立场,这人实在是太恐怖了,即便是百倍的损失,他觉得付得不亏了。
只要命在,钱还是可以挣的!
“宿伊?”幕苏儿看着他倒在地上,已然没了动静,懵了。
这不是真的,她清楚宿伊,他不会这么轻易把自己送上陌路的,他有自己的头脑。
曾几何时,自己很厌恶他的作风,那种荒诞滑稽、诡异黑暗、不近人情的作风,甚至他还不想让人知他心中所思。
然而事实是,宿伊不动了,他是真的死了,幕苏儿心中突然泛起一股难言的酸涩与愤怒,她攥紧了拳头,一只手按上了碧血镯。
决明子却急忙拦住了她,宿伊态度嚣张,他原以为宿伊有点能耐,未料徒有狂妄的勇气而已,身手却是如此低劣不堪。幕苏儿本事可想而知,贸然出手,顷刻之间,这边又会多一人躺地而已。
“好多的钱啊!”居所内,鸾思欣喜若狂,一遍又一遍的捣鼓着钞票。
“行了行了,拜金女,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看下宿伊他们,我有点担心他们。”赵沉看着她那醉人模样,感觉碍眼了。
拜金?
鸾思停住了笑容,变得严肃起来,对她而言,钱是做一切事情的前提。
“赵沉,我希望你别把拜金说得这么难听。”鸾思说道。
这难听吗?
拜金本就是贬义,赵沉觉得说出了事实,他很反感鸾思这种作风,尤其一个女孩,如鸾思这般的女孩,怎可活得如此庸俗。
拜金,是一种很高尚的情操,需要很理智的眼光去看待,不能以那种刻薄的思维去想象。当下社会,没钱寸步难行,就连在学在读小娃,亦不是为他日能更好、更奢侈、更辉煌的活着,而这都离不开钱。
青春不是用来挥霍的,只有钱才会让生存变得有意义。鸾思如文酸书生一般,正经的解说起来,没有她的拜金,赵沉明日就得去喝西北风,还敢说她庸俗,说这种话的人除非是高上之人,不然便是活得非常肤浅。
赵沉听着说教可是一愣一愣,他平生可是初次听人对拜金一事,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如此理直气壮,真是俗、俗不可耐。
“你倒是说说,怎样才不算庸俗?”鸾思见着赵沉那表情,突然灵光一震,恍有所思。
“我觉得你这人应该发挥你最大的亮点,才能活出你的精彩啊。”赵沉若有所思的说道。
“亮点?”鸾思怔住。
“就是这个啊。”赵沉微笑着,手指指了起来,面相有些猥琐了。
鸾思一下明白赵沉所说,她打消了疑虑,赵沉果然不是什么高上之人,肤浅,活得那是相当肤浅。
不过鸾思心中亦然乐开,这是她的人生本钱,还用赵沉去指导。这人生本钱加上她的经营本钱,才能展开她最大的人生计划,这简直是最完美的结合,鸾思再度想入非非了。
这时,赵沉却突然猛的一拍脑袋,眼下可不是有闲情逸致去瞎扯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万一那边宿伊真出了事就危险了。宿伊出事,幕苏儿就危险,如果寻鹤所说为真,那自己也就完蛋了。
赵沉想着面色紧张起来,说道:“我们赶紧去宿伊那边,那人可是大鹰士的人,我真的怕他们会有危险的。”
“不去,宿伊不是不死之身吗,你爱去你去。”鸾思头一摆,又折腾她的钞票了。
“你?你不怕宿伊看不住幕苏儿吗?”赵沉怒起,
“决明子不是在那吗?幕苏儿怎么会有危险?。”鸾思听着亦是心头一慌,连忙说道。
“这么快就相信才见面的人了,他万一靠不住呢,你是不止庸俗,还幼稚呢。”赵沉嘿嘿笑了两声。
赵沉之话犹如晴天霹雳,鸾思脸色顿时僵住了。
“少说两句你会死啊,还不赶紧出门,闺蜜如手足,我可不想幕苏儿出事。”鸾思瞬间回神,慌忙收拾起钞票,匆匆出门。
难道我说错了?
说什么闺蜜如手足,说得多凛然大义一样,赵沉才不会相信,他倒佩服起寻鹤大师了。在这个人心叵测的世界,只有相同的切身利益,才有可能在风雨中同进同退。
然而不幸的事情再次发生了,就在他们匆匆离去不久,居所内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鸾思刚刚带回的两百多万现金,两人相望一眼,悠然笑起。
不久之后,两人没人踪迹,客厅桌上茶壶下压着一条纸条,上面写着,‘不义之财,代为保管,他日有有缘,当以涌泉相报。’。
落款人是陌熟二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