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才刚刚开始。
玉盼儿笑着看她眼里这对所谓的情投意合,笑了:“把他绑桥上”。
话一出,其旁的人都不知道她是何用意。
侍卫只是听从着命令,照做了。
眼前,只剩下,刚才另眼看自己的女子,一开始,玉盼儿本只是生气她明目张胆的害怕自己,后见有人替出头,她心里便涌上了不愉快。
他,只是乐城中,小小不出名的画家。
若不是偶然的经过那画摊,偶然看见青山绿水下的湖泊,凉亭立于中央,亭中正坐一女子,而女子的样貌,正是白绫遮面,华服袭身。
绫开角处,只露出了一只眼,眼角的泪痣正是她。
主动的上前,直指那像极了自己的画像:“你可知你所画的之人是谁”?
画家不回头,都知晓,她所指是自己最为满意的作品,依旧手持墨笔,细心眼下的作画:“天下能拥有如此美貌者,除了君王家,再无他人”。
“那你可知,随意作画君王家,可是犯了诛族的罪”玉盼儿装着生气。
一声轻松的长笑,画家抬起了头,正视绫下女子:“小生寒家贫,只有一人,诛了便诛了,也省的活在世上,浪费君王每年拨下的粮”。
寻常,一般听到诛都会求饶,都会害怕,他的反应,映上他的清容,玉盼儿着迷了。
更何况,他的画,的确不错。
“如此才华,浪费了”她欣赏他。
“那画,我要了,多少银两我都给得起”她承认自己,爱慕上他的才华。
画家听后,确直接收起了画笔,倒掉了墨,收起摊来:“不卖”。
语气,冷了许多。
这般,玉盼儿怎容得了?
“画家,不就靠卖画为生,不卖?你吃什么,用什么?穿什么?住什么”?玉盼儿直言。
画家听后,更气了,直接扔下作画的工作,理直气壮:“虽穷,虽寒酸,屋也是自己的,穿也是自己的,用也是自己的,吃,一日一顿也饿不死,比起这咸余的才华,画,卖给不会欣赏的人,更是浪费”。
说完,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画摊前,玉盼儿不再说话,看着他离开,消失在人群里。
一旁的宫女,以为她气上了头,寻求自保,想顺着意:“公主,奴去找了那人,杀了,替您消气”。
“嗯,好”玉盼儿说着。
宫女听到回应,正庆幸自己的小聪明,哪晓得晴天与霹雳,如此近。
“你也不用跟着回宫了,就死在外面吧”说完,斜眼都不舍得看她。
身后佯装着寻常护卫的侍卫,手起刀落,冷血服从。
第二日,玉盼儿早早画上了精致的妆容,又来到画摊前。
只是这次,她不再挡住自己的容貌。
远远,便看见,他已在那儿低头作画。
心跳莫名的加速,只想立刻走近他的身边。
“不是很有骨气,不要这画具与摊位了吗”?玉盼儿开了口。
听声音,画家便听出了来者,继续作画:“我何时说过不要了?并没有,不过是昨日有人乱了作画的思绪,已然是画不出,不如不画了”。
见他说话都不待与自己对眼,玉盼儿带着命令:“本公主命令你,放下画笔,抬头说话”。
她嚣张的话语,画家随笔一扔,弹出了洗墨的水,脏了些墨珠在新画上,斜过了脑袋,也不看她,也不管她是不是公主。
“信不信本公主现在就能杀了你”?玉盼儿玩笑与生气,并存。
“信,随意,画,不卖”画家保持着刚才的样子。
“你都已知晓本公主的身份,还不卖?是觉得本公主脾气好”?玉盼儿期盼着他的回答,毕竟,从未有人忤逆过自己。
说道,画家更气了:“哼,卖不了,昨夜的雨,已是淋湿了画,墨都溶了”。
这时,玉盼儿才注意到,挂在他身上的那副画,的确已经溶了,就连普通的山山水水都看不出来了。
本想着他脾气这么大,惹了自己,没想到,原是这样。
她第一次任何人没杀的平下心境:“重画一副好了”。
看似的安慰,画家这才正眼看她,只是那一眼,她坠了。
“正在重画,也没了”眼神,低头看桌上的画,更委屈了。
玉盼儿跟着看去,桌上那副白卷上,正是自己昨日的装扮,只是白绫上的几颗墨珠,煞了风景。
她不在意这些,笑了,笑的开心:“本公主一样喜欢,说吧,多少银两”。
画家着手,便移开了画卷上的暗压,细慢卷上,双手奉上:“送您”。
新跟来的宫女,本就是临时安排来侍奉左右的,更不知晓昨日发生了什么,想着规矩替她接下画,就听见了警告的冷声,赶紧认错:“公主恕罪”。
“罢了”她不想在他面前丢了温柔。
此后,玉盼儿每日都去那画摊,看他作画,画下,当然都是自己。
二公主的垂青,没多时,便传了整个乐城,画家也在一夜,名声大作。
每日看画、买画的人,数不胜数,有时险些堵了行道,当然,他依旧只卖给会看画、懂画的人。
二人如同热恋中的情侣,男作画,女磨墨。
百姓都议论上,一向怒杀的二公主,居然也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
看上去的情投意合,也被羡慕上。
那时时日的玉盼儿,不再是华服,也不再是昂贵满身,像足了过日子里陷入爱河的少女。
宫外,没有了怒杀。
宫内,也没有了横尸。
冥界的忘川,映出若大的此情此景,梵宿星和往常一样,慵懒着哈欠:“今日,这又是哪一出”?
“丑女爱上渣男”璎云想也不想。
“简单明了”璎风淡然地看着阴阳卷,讲诉着事实。
“那第三者何时出现”?梵宿星对这等情事已经是摸的透彻了。
“何时出现”?璎云眼巴巴看向另一人,眼里的祈求更像是等着看好戏。
“快了,还是老熟人”璎风随手便关了阴阳卷,不再看。
梵宿星一眼翘,一眼凝,老熟人???
赤红的湖面上,寒舍换成庄园,粗茶淡饭换成了山珍海味,渐渐,就连作画,也只在庄里了。
这些,对于玉盼儿来说,更是满意,他本来就只属于自己,就连看,她也只想自独赏。
又是一日晴朗,玉盼儿心血来潮,突然想起第一次见的那副画来。
刚到庄上,就撞上他正要出门,熟悉亲昵的挽上手臂:“寂郎今日,替我重修了那副凉亭画吧,我喜欢”。
她自己都没察觉,在他面前,本公主三个字都不再自称了。
心想着,本就是他的画,重修一下,也不难。
寂华的脸上,有些别样的表情,却还是放下了原本的计划,依着她:“公主喜欢就好”。
同样的山,同样的水,同样的凉亭,逐渐成型,却在最后落笔时,玉盼儿黑了脸。
只是,那时,她已经爱上了他,轻笑着盖过原本的表情:“我带回宫里可好?看不见寂郎时,正好欣赏”。
寂华同样温柔地替她细卷上:“好”。
临夜时,她在他的护送下,上了马车,回了宫。
临别时的不舍与柔情,就在入了马车时,转瞬即下,冷言侍卫:“走”。
樱花宫里,无情撕开纸卷的声音,贯穿着她的泪水与愤怒:“原来那不是我!不是我”!
瓷,悉数破碎,柜,接连倒下,响彻整个樱花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