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黎明总是在睡梦最香时,该死的清脆惊魂声又将我从梦回长安的意境中拉回。揉了揉疏松的眼睛,不远的树枝上又是那只恩怨难断的大鸟。
一段尘事一段孽。鸟兄,你我注定情深缘浅,何必对我苦苦纠缠。“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你筑巢的高超技艺,我望尘莫及。纵使有心重建家园,奈何爱莫能助,逝者已逝,何苦于怀。
捡起一块小石头,瞄准大鸟,蓄力而发。“去你大爷的,”嗖的一声,结局可想而知,压根连根鸟毛都没碰着。唯有看着它飞去的背影。
据我所知,狗甚通灵性。有感恩之心,也有记仇之性。但这只鸟貌似与我仇深似海了,总是隔三差五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我眼前。莫非只是刷存在感?不过拆了它的鸟巢而已,至于如此纠缠不休嘛?莫非鸟类也通灵性,这是一只灵鸟?忽然想到了射雕英雄传里的大雕。雕?莫非这只大鸟是某种雕类?管它呢,别再来打扰我的清梦便好。
当思绪拉回,忽然想到扔出去的小石块。突然发现今日的体力竟然恢复如此之多。活动了一下身体,虽然还有些许不适,但是基本无碍。不医自愈,难道是昨夜梦里的白须老爷爷?如同程咬金梦中神仙传授的三板斧,哈哈。
庆幸之余,潜意识的去拿无盖的瓶子准备喝水。才发现,小瓶底部只有一些杂质,才想起昨日小瓶用来溶解盐水。盐水?莫非是喝了盐水才使得身体恢复的如此之快?难道之前是身体缺盐的不良反应而不是食物中毒。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性。既然如此何不在收集一点盐,看看身体是否能恢复如初。
从没想过人体缺盐会怎样,只知道人体不能长时间缺盐。最近为了基本的生存,已经无暇顾及其它。既然现在有了火,水,住处。唯一担心的是食物的不稳定性,也该考虑下其它的生活需要。
在丛林搜寻了一圈,并未发现像样的食物。但是却发现了一种小吃,没错,大自然哺育的小吃。“花蜘蛛”也叫大腹圆蛛。这是一个云南哥们让我知道的,他是西双版纳布朗族人。有一次他来上班的时候说带了一些特产,当他打开袋子后,基本上所有人都是惊愕无比,只见一只只被炸的金黄的蜘蛛。后来才知道,这种蜘蛛无毒,是一种生活在高山丛林的大蜘蛛。指头大小,大大的肚子椭圆饱满,满身都是黄黑红绿的花纹,非常好看。而且它还具有治疗毒疮、蛇蝎剧毒的功效。这个就不得而知。
油炸过的花蜘蛛有点像蚕蛹的味道,但是烧烤的花蜘蛛一咬开热乎乎的液体,味道并不是很好。但是这也是食物,额外的增加了一点蛋白质。
此时已是中午十分,烈日当空,想起昨日的岩石边今天或许还会有少许的海盐,不妨去碰碰运气。
来到海滩的时候,迫不及待的走向昨日的岩石,这次很庆幸。岩石边发现了指头宽的一小撮海盐,虽然很少,但是好过无功而返。
盐是长期生活的必需品,总不能每次碰运气。倘若遇到阴雨连绵季,岂不是无盐可食。这绝不是多长久之计。如何获得盐呢?看来只能效仿着电视里别人晒盐的方法。辛辛苦苦在海岸挖了一个一人长宽的坑,用我15升的瓶子一瓶一瓶的将海水倒入坑中。才发现竟然和小说剧本的情节不同,只见海水全部渗透流失,辛苦劳作竟然只是徒劳一场。虽然有些气馁,但是仔细回想,应该是选择的地方出了问题。如果是选择太接近海边,若是一个大浪袭来,更不是白费力气。
原本以为很简单的一件事,当真正做起来却并非易事。突然想到刚才岩石边收集到的盐,说明岩石边符合晒盐的条件。果不其然,刨开岩石边的沙粒,下面竟然是岩石块的结构。再次注入海水的时候,坑里的海水慢慢上涨。接下来便是等待,等待着水分的蒸发。
原本大瓶子的水被我倒掉,只为把海水注入坑里。现在已是正午三刻,我不但需要躲避烈日的灼烧,还要补充身体流失的水分。再次来到小水坑,看着水面的蚊虫还有坑边杂乱的腐叶,也许我该想个办法来保护水源,但不是现在。
忽然余光发现前面东南方向地上的树叶有动静,走近一瞧,竟然是只送货上门的食物。难道老天知道我的身体需要补充营养,特发慈悲哈哈,只见一只有婴儿手腕粗的小老鼠,在悠闲的散步。其实只是爬行的比较慢而已,举起少林棍又是一招一棍千斤,竟然没打着。难道身体未愈功力大打折扣?正常情况下人是无法追上并捕捉一只老鼠的。正当我懊悔可惜之际,却发现那只老鼠只是稍微加快了步伐还在不远处继续漫步,而不是迅速逃之夭夭。这分明是挑衅,跟随老鼠的足迹追了上去。我加速,它加速。我停下来,它又开始闲散漫步。真是气煞寡人,牛犊子劲一上来今日不与你追逐到底,不做男儿。
不知追了多久,老鼠打了一套醉拳后终于倒下了。气喘吁吁的我提起老鼠的尾巴:“你他娘的继续跑呀,你不是得瑟你有四条腿,我只有三条腿追不上你吗。”
当我想着晚上烤着老鼠肉,再刷上一些盐水,口水欲要泛滥之际。一株植物吸引住了我,那是我苦苦寻找未果的甘草。造物就是这般弄人,当你思念断肠的时候寻遍天涯而不见,当你快要忘却的时候它却偏偏出现在你的眼前。人也是如此。
甘草的食用价值在于根茎,所以得完好的挖出根茎。
正当聚精会神的挖出足有中指粗细般根茎的甘草,抬头一看吓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条眼镜蛇竖起有半米高的身躯正目视着我。刚才一心挖着甘草根茎少林棍不在我手上。如果被它咬伤一口,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此时放佛空气被凝固一般,我大气不敢喘一声,人也不敢动半步。蛇的视力都很差,当你不对它产生危险,不在它面前晃动,它基本上不会主动攻击你,我记得书上是这么说的。
一人一蛇就这般对峙着,谁也没有轻举妄动。我心里默念道:蛇兄,你们井水不犯河水,只是不巧偶遇。你快走吧,咱俩就此别过,永不相见可好?结果难道是我太帅?眼镜蛇竟然不为所动的盯着我。既然如此咱俩就比比耐心,前提说好谁也不许动粗。
喂,喂,喂,别靠近,看着扭动的蛇身向我靠近,唯一的想法就是拔腿就跑,在平地我绝对有信心胜过它,可是在这丛林真没把握跑过它,但是只要希望在就会有可能。
正当我拔腿开跑的时候,突然一团黑影瞬间在眼前的地上掠过。回过神来,看着天空那只熟悉的大鸟爪子还抓着一条蛇飞远,心里突然莫名的有点亏欠感。早上还用石头撇它,现在它竟然在我危险的时刻出现,替我化险为夷。不过也许蛇本就是它的猎物,它也许只是正常的在狩猎呢。看来我情愫泛滥了。
危险已解除,拿着整株甘草和我的晚餐老鼠,回到了水坑边。趁现在处理下老鼠,等会有了盐便可以直径烹饪,想想就口水直流。正要处理的时候却发现老鼠的身上竟然有两个很小的血孔,像是被针扎过似的。忽然才明白,原来这只老鼠已经被蛇咬过注入了神经毒素。蛇悠闲的寻着老鼠的气味等待着老鼠体内毒液的生效,而恰好此时毒液慢慢生效的老鼠被我遇见。开启了一段拉锯战,难怪这只老鼠悠闲漫步,而且不会迅速逃之夭夭。后来眼镜蛇寻着老鼠的气味找上了我,因为老鼠在我腰间挂着,原来是我抢了蛇兄的猎物。
事情理顺了,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只是这故事中多余的一个小插曲。若不是我,也许蛇会叼着老鼠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美美的享用大餐。至于那只大鸟是我该感谢它化除了危险,还是它该感谢我为它赢得了捕捉猎物的时间。正如世间的对对错错,爱恨情仇,谁又能说的清,理得顺呢。
看着身体已经有蛇毒的老鼠,我也只有忍痛割爱的仍掉。辛辛苦苦,蛇兄未能得到,我得到了却不属于我。
回到海滩,太阳西斜。岩石边的水坑隐隐约约的有白色的盐晶,仔仔细细的扫在一起,连同沙土一起不过才仅仅铺满瓶底一指厚。搜寻食物,唯一得到了一只螃蟹。
回到庇护所,老办法把带有泥沙的盐加入水,等待水质澄清的时间又去弄了一根棕榈芯。瓶中上部分澄清的盐水倒入铁罐中,再加入一点淡水连同唯一的螃蟹和几小段棕榈芯一起放入罐中煮沸腾。
有了盐的加入,食物更加美味。慢慢的品尝着,却品尝出了一股辛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