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飞猜到了司机的想法，从衣袋中取出钱包，递过二百块钱，“能开发票不？”
“必须的，好唻，伙计你座好了，咱们走。”司机师傅收了钱，立刻换上职业微笑。左手放下保温杯，右手拍下计程器，于此同时一脚地板油起步。手都不抓方向盘就加速起步，吓的张小飞惊叫连连。
出租车高速抢过黄灯，借着雨天湿滑的路面，一个漂移转弯直接就上了南北高架桥，然后在摄像头前面稍微减了点速。过了摄像头监控区域，出租车又轰鸣着加起速来。
张小飞看了一眼中控台，什么gps、电子狗、雷达探头全没有，司机开车全凭老经验。
他黑着脸吐糟一声：老司机，了不起。
老司机大约是觉得无聊，忽然带上眼镜，动手调了起了车载电台，一首悠扬的乐曲响起来。这歌是60后特别喜欢的那种港台老歌，大叔潇洒的笼了笼头顶半边长发，跟着哼唱起来。
张小飞作为00后新生代的清新文艺小青年，自是听不惯那些灯红酒绿中妖艳低俗的老歌。只能佛系的望着窗外夜空，开始思考人生。
今夜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他一时间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当然先要确认一件事，那个‘小绿球’是怎么一会回事。自己当时是怎么把它召唤出来的？
对了，只因为多看了心脏一眼。
心脏是在眼界的左下角，他下意识的把视线向左下移动，还没等低头看心脏，那个绿色的小圆球已经跳出来。
他用手试着抓了两下，果然是看的见摸不着的东西。那么‘小绿球’要么是直接出现在视网膜上，要不然就是直接出现在大脑视觉皮层。再联系‘生物脑’这个清新脱俗的名词，八成可能是后一种情况。
张小飞试着快速移动眼球，那‘小绿球’始终就在视界左下角。他又试着用集中思维在绿色小球上‘点’了下，界面又在眼前展开。
“哎呦，这是思维控制啊！这系统的科技层次也太高了吧。”
张小飞作为矿职大采矿工程系一名大四学生，之前心脏不好不能沾染抽烟喝酒、网吧通宵、夜店泡妞这些恶习，最多的娱乐就是看点莎翁戏剧听点小清新的音乐，所以他成绩一向很优秀，可谓是能文能理的复合型人才。
他把‘小绿球’系统又仔细查看了一遍，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世界三大系统，，unix，lux他都有接触，这套系统显然不同于以上三种。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须知世界上最强的一百台超级计算机中，60都用的lux系统，还有不少直接用的。
那些凡俗的系统，跟‘小绿球’一比全都是渣，至少lux可装不进大脑里面。
他隐约觉得这东西很‘高级’，至少比市面上的科技高了三个层次，算上各国实验室里隐藏的军事战略级科技的话，也许是两个层次。
总之，这绝不是胡胖子能够接触的。
所以一开始，他以为是胖子花钱给装的，显然是错的。胖子作为一名超级普通的二货，有点小背景是不假。但他又不是‘撕葱·王’，他可没这么大的本事。
难道是军方做的超级实验？
转念一想，也不对。显然军方是认识他的，假如他是军方的实验体，绝不会这么容易就把他放走。
所以非常显然，军方根本不知道有这个‘小绿球’的存在。
难道是太平洋对面‘蓝色合众国’的高科技玩意？
这个也不可能。他好歹是考过了六级英语的，这一堆乱码绝对不是英语好吧。等等······乱码！
张小飞脸色变得越发古怪起来，这‘乱码’他虽然不认识，但是绝对见过一次的。
是在天上掉下来的‘黑球’附近，他清楚记得那个违背了地心引力的‘黑球’，曾在地上投影出很多乱码的。他在系统中调取出‘乱码’来看，越看越觉得似乎是一些象形文字。
张小飞对着窗外自言自语道：“when you have eliated all which is ipossible， then whatever reas， however iprobable， t be the truth”（当你排除了所有不可能之后，剩下的，无论多么不可置信，都必须是事实。出自阿瑟·柯南·道尔笔下《福尔摩斯》。）
是的，当所有可能都排除之后，剩下的只有——外星人。
如果说这个‘生物脑’系统是地外文明的杰作，那么一切都有了合理解释。
只是这样一来，他张小飞就变成了奇珍异兽。一旦暴漏，便是蓝色合众国的51区抓不到他，搞不好也会被红国‘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抓去切片研究的。
“to be or not to be，it is a proble！”他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句经典台词。
老司机停下嘴里的哼唱，古怪的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自言自语道：“土鳖？懊恼？特别土鳖？吔~！我唱的有这么难听吗？”说着把电台关闭，车厢内一时间安静下来。
张小飞彻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把系统的事情暴漏出来。
然后他又把‘小绿球’系统仔细看了一遍，总体上没有任何变化，不过在右上角多了一行极小的小字：。
“咦？”他确认之前这里没有任何文字的，突然多了这么一行信息，其中必有古怪。
他又仔细查看了一下，终于在‘日志’拦中找到一条信息：收集到蒋辉丞的灵魂，余灵1点。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慢着！
张小飞脸色刷一下铁青，眼睛敏感的抓住了四个字——收集·灵魂！
‘小绿球’！这是什么鬼？这个蒋辉丞又是谁？该不会是他砸死那头丧尸的名字吧？
系统你搞冇啊？为什么要给丧尸起名字！
而且这个‘收集灵魂’又是怎么回事？系统你这是想要搞事情啊···大事情！
张小飞脸色数变，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绿，身体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收集灵魂的话，那自己岂不是要变成阎王爷的节奏？
“不对，不是阎王爷。没有那么高大上，最多是‘黑白无常’。”他小声自言自语起来，嘴里越发苦涩。
满脑子里就回响着：‘收集·灵魂’四个字。
把一个人的灵魂收集走了，那人还能活吗？
必须嗝屁、死翘翘、凉凉啊。
试想你所过之处如死神过境，这样发展下去，就算系统的事情不暴漏，那也必然会成为‘拉灯大叔’那种被全世界专政的人。
到时候会不会有一打银铠骑士用圣剑砍他。说不定后面还有两个牧师举着十字架作法大吼：“ for the kgdo of heaven is at hand”，然后还有一群圣女排队朝他脸上喷圣水？
不对，不对，想歪了。
这里是红国的地盘，圣骑士什么的进不来，不过到处都是少林、武当、蓝翔武校毕业的。
会不会来个六大门派齐聚矿职大，新东方武林盟主征讨张小飞！
他越想越觉得这事很有可能，现在连丧尸怪人都跑出来了，谁敢说那些大侠是不存在的？
“本帅哥不会被茅山道士练成飞僵吧？说不定还会差使咱下秦皇陵摸个金······不行，要赶紧躲起来。”张小飞越想越觉得恐怖，不自觉的就开始嘟囔起来。
老司机在前面听的毛骨悚然，心道这孩子是不是有毛病？哎，穿着591医院的病号服哎？八成又是一个看网络小说看魔怔的。还是咱年轻时候好啊，那时候只有金庸、古龙。那一年，菊花还只是一种花。那一年，师太不会和和尚抢老道······。
安静的车厢里，忽而叮当一声响，来了一条微信。老司机在手机上一点，就听一个沙哑的嗓音说道：“老傅，老傅，千万别往591医院那边跑车，听说出大事了，有个疯子把军医捅死了，警察正在抓人，也不知道逮住没有。你可千万别去啊，见到老李也给他说一声。”
老司机虎躯一震，僵硬的抬手带上眼镜，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张小飞的病号服，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
片刻之后出租车下了高架桥，一拐弯便稳稳的停在金属小区门前，老司机哆嗦的说道：“到了，找你钱。”一把钞票递过来。
张小飞正在胡思乱想，也没清点，随手接过钱下了车。就听‘吱吱嘎’轮胎抓地声响起，出租车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狂奔而去。
“开这么快，也不怕超速罚款。”张小飞吐糟一句，低头准备收起零钱，这才发觉手上有零有整，足有六七百块。
“搞什么啊？”张小飞抬头望着远去的汽车尾灯，说道：“我要的发票呐？”
凌晨五点天色微亮，小雨停歇云开雾散，小风一吹身上微凉。
阿嚏！
张小飞猛打一个喷嚏，转身想进小区。又觉得这个点去找胖子，有些太早那懒家伙起不了床，再加上肚子里咕咕乱叫，干脆拐弯去了路边早餐店，先吃个早饭。
这一夜的折腾，可把他饿惨了，跟老板要了一斤油条一碗豆浆，五分钟不到就吃个干净。一摸肚子，这才垫个底，只好又要了一斤油旋，一碗甜沫再加八个肉火烧。
西里呼噜吃个干净，把嘴一擦，正准备付钱。忽然眼前绿光一闪，小绿球跳了出来，显示一行小字：检查到能源补充，开启宇宙生物进化系统，是否开始进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