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也挺好看的,有生之年我一定要搞出最辉煌的爆炸,至少能炸翻一座城的那种。”闫道青脑子里突然钻出这句话,当时他还嘲笑说出这句话的张连,那时张连因一小瓶灵能精华爆炸而灰头土脸。
想不到老张的愿望反倒是由自己先实现了。
……
召唤物全军覆没后,高荒乘着龙姬的化身快速逃离战场,霸主们也没有继续追,而是收拢手下的凶兽,原地等待起来。
“他们在等什么?”落在城墙上的高荒问已经回到城墙上的闫道青。
“这只是先头部队,真正的凶兽潮马上就要来了。”闫道青回答道,“霸主们失去一半以上的手下也会肉疼,与其继续削减自己实力做无用功,不如等大部队来了一起上。”
高荒点点头,继续问道:“为什么只有这么一点人?”
“千山军是精锐型军队,人数少,而且有一半因为之前的水灾分散到整个千山州救灾重建去了,现在还没来得及赶过来,至于其他州的援兵……”
闫道青指指正在从城墙上撤下的守城者们:“这些就是。更远一些的州援兵要后天到。”
“你是鲁璋的师弟吧,我在文典家见过你们师兄弟两个。”闫道青拍拍高荒的肩膀,笑着说,“都长这么大了。”
“啊,说到这个,我问一句,文典将军去哪了?”
闫道青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高荒心中涌现出不祥的预感。
“文典他……”
……
“毛师,不能坐啊!”
“太危险了!”
“章丘你劝劝老师,箱车太危险了,尤其是荒野专列……”
章丘摇摇头:“师父就是这个性格,劝是劝不动的。”
他走到箱车前,看着毛陶曲正在扯开阻拦自己登上箱车的学徒们,默默掏出一根棒子,朝着恩师的头敲了下去。
“喂,你就这样敲?”旁边的人大惊失色,“会受伤的!”
“没关系,师父是灵能大师,身体经过了强化,这个力度刚刚好。”章丘抛下大棒,拉开箱车门,“师父不能去千山州,现在那里太危险,我去。”
说完,章丘跃上箱车,迅速关上车门,众人都来不及阻止,箱车便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沿着飞驰而去。
众学徒茫然对视,只得抬起毛陶曲回车站里安顿好,各自散去。
“物资不用运到千山城了,直接运到三源,对,现在已经不需要了!”闫道青对着回声花那头的调度员说,“什么?你说已经到了?”
“是灵能炉,将军,毛大师说你会需要它。”章丘面色平静地说道,感受自己和箱车令常人人胆战心惊的高速度,他的脸上反而露出笑容,“还有我,专业的爆炸学者。”
回声花那头短暂地沉默了一下:“你是说,你在箱车里面?”
“是的。”章丘说道。
感受到箱车正在减速,一头撞在车厢壁上的章丘整理好乱糟糟的头发,扶着隔板站起来。
苍白的手拉开车厢门,章丘晃晃头散去晕眩的感觉,对着车站内目瞪口呆的管理员露出笑容:“请问,这里是千山城站吗?”
管理员咽了咽口水:“是、是的。”
“去军营往哪走?”
“军营在西北边。”管理员结结巴巴地说,“不过人已经走光了。”
“哦?”章丘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管理员,“那么将军也走了吗?”
“好像没有。”管理员回答道,“可能在城墙上。”
“谢谢。”章丘对管理员点点头,转身向城墙的方向走去。
……
“您是闫道青将军吗?”
“你就是那个爆炸学者吧,听到你乘坐箱车过来,可是把我吓到了。”闫道青大踏步走近,露出豪爽的笑容,“灵能炉正是我急需的,爆炸学者你好。”
“我叫章丘。”章丘与闫道青对拳一碰,“我的师父是毛陶曲,他说对付数量庞大的敌人就是使用爆炸,恰好我对这方面感兴趣,所以我自己找过来了。”
“一般的火药也就是用来炸石头开矿,对于身上有法术保护的目标效果有限,所以我请教了毛大师。”闫道青拉着章丘来到城墙下方的地道,指着堆放在地上的炸药说,“我的想法是引爆炸药,通过炸药引爆蕴灵液。”
“我有个问题。”一直在一旁看着的高荒忍不住提出疑问,“光是城墙倒下来对凶兽的杀伤也是微不足道啊。”
“这只是第一步。”闫道青说,“是为了更好地放凶兽进来,然后一网打尽。”
“章学者带来的灵能炉,才是杀伤的关键。”
“这么说……”高荒有些犹疑地问道,“之前的巨响……”
闫道青笑着说:“对,那头巨猿就是用这种方法击杀的,还有之前杀死另外两头霸主,也是这个方法。”
高荒恍然:“那么,布置完灵能炉,我们就可以撤退了。”
“是的。”闫道青点头说道,“但是不包括我。”
“为什么?难道你还有城在人在的那种迂腐思想吗?”
“我想,将军是打算以自身为诱饵,引诱霸主进入陷阱。”章丘查看一遍地上的炸药,将其堆成特殊的形状。
“没错。凶兽死多少都没有太大的用处,繁衍几年又是一大批,甚至往年的小规模凶兽潮也只是繁衍太多而消耗数量的一种手段。”闫道青目光冷冽,斩钉截铁地说,“只有霸主级别的凶兽,每一个都是通过时间积累起来。如果这一次能埋伏到它们,只要有一半霸主留在这里,那么几十年、乃至百余年,都不会有成规模的凶兽潮了。”
高荒陷入沉默。
“将军,你准备把灵能炉布置在何处?”章丘拍拍手上的灰尘,站起身来。
“跟我来吧。”闫道青说着,转身向城中走去,章丘随即跟上,只有高荒还留在原地,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龙姬从枪里飘出来,轻轻地说道:“闫将军已经下定决心,你又何必做徒劳无功之事?”
“这不一样。”高荒回答道,“做与不做,是态度问题。”
“至少,先试一试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