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角,兑玉火,百生汇,乾有圆。”
我急急忙忙跑去位置,连着插上了两根旗子,可抽空抬头一看,就发现袁大哥好像有点扛不住的意思了。
前面的战场一片狼藉,叶晦身上多了好几道血口子,身边的黑雾人影也只剩下了八个,看着着实挺惨。
可转头一看,袁大哥手底下的六个“小弟”,这会儿都已经变成残肢断臂了,腥臭味儿都呛鼻子,到处都是内脏和血液,场面别提有多恶心了。
两者这么一比较,叶晦最多算是轻伤,可尼玛袁大哥却是全军覆没!
完犊子,这死人脸还真挺强的!
“大哥,你行不行啊?”我端着罗盘,心急的问了一嗓子。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全都是泥土和汗水,都快成了个小花猫了,看起来极其的狼狈。
“别担心,我就算弄不死他,也不会让他太轻松!”
得,这话听起来就跟“我草泥马”一样无法实现。
我算是彻底放弃了希望,很明显,袁大哥压根就打不过叶晦,只要他一倒下,下一个就会是我。
叶晦咂了咂嘴,带着哭腔说:“不对,袁家很强啊,你咋这么弱呢?不对不对,你一定是在骗我,你肯定藏着坏,想一口气弄死我呢!呜呜……”
说完这话,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喊道:“老祖宗们啊,他要弄死我,你们加把劲,先把他弄死吧,我求求你们了!”
我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这王八蛋太欠揍了,就连嘲讽多尼玛带着哭腔,是有多瞧不起人?
袁大哥冷笑了一声,点头道:“行,鳖孙儿还挺聪明,你不想看我放大招吗?那我就给你看看。”
说着话,袁大哥就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篆来,咬破了舌尖,一口血喷了上去,然后团成一团,直接扔进了嘴里。
他拍了拍胸口的神魔图,咬着牙大声喊道:“祖师爷,这孙子请人,咱们也别怂,给弟子一点翻身的机会……欢喜下凡,福自天来,金刚不坏,万鬼不侵!给我起!”
咕!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落下,我就看到了极为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袁大哥全身上下暴涨一圈,肌肉迅速隆起,身高拔了七八寸,就连脑袋也都大了几圈,然而最诡异的是,他还怪异的笑了起来!
那笑容和他胸口的镇魔图一模一样,一开始看着很难受,可看的时间久了,就会忍不住也跟着他笑,好像这神明真能让人开心似的。
但现在我真没心思笑,袁大哥突然变身,着实是把我和我的小伙伴给惊呆了。
“左央,快去插旗!”
他回头喊了一声,架着粗壮的胳膊,乍一看就跟个小巨人似的,气势格外的唬人。
我哪敢继续发呆,赶紧就回去继续插旗,真要是耽误了大事,我死了恐怕都是小事儿。
但说起来,我还不知道这些旗子的作用是啥,不过看旗子上的符文和咒语,应该是和破气有关。
书上记载,世间万物皆有二气,一阴一阳,平和乃万事大吉,倾倒则诸事不宜。
这山上阴阳二气极为平衡,我实在是想不出,师父他们为什么要破掉这股子气,难道这不是好事儿吗?
反正我是没管那么多,折腾了五分钟,最后好不容易把旗子都给插完了,我还再三核对了几次,确实没有不对的地方。
松了口气,我就跑去战场那边,可这一次再看,场面完全就不同了。
之前还阴阳怪气嘲讽我们的叶晦,这会儿身上全都是伤口,手里的哭丧棒也都断了,黑影子更是一个不见,反观袁大哥,依旧是威风凛凛,虽然有点丑吧,但最起码气势不错,让我看到了极大的胜利曙光。
砰!
就在这时,叶晦狠狠的被砸了一拳,身体倒飞出去撞在大树上,震得一片秋风扫落叶。
“咳咳……”
叶晦吐了口血,抬头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好家伙,今儿到底还是栽了,黄历上说的一点都没错。”
袁大哥走过去,沉声道:“少拿这个说事儿,换个日子,你照样打不过我。”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算你赢了行吧?”叶晦耍无赖似的说。
“别废话了,交代吧,你们都在哪藏着呢,在山上猫了这么长时间,到底想要干嘛。”袁大哥掐着腰问,俨然是个威猛先生。
一听这话,叶晦“嘁”的一声就笑了,说:“别闹了,咱们对付了六年,你们一点线索都没有,你还真觉得我能跟你说?你真把我当智障反派了。”
“不说?那你就死呗。”袁大哥抬起拳头,作势就要打下去。
可牛逼的是,叶晦连眉头都没眨一下,反而一直挂着无所谓的笑容。
看到这个,我就忍不住跑了过去。
“大哥!先别急着动手!”
我拉着他的胳膊,抬头仰视着他,干笑道:“要不让我来试试,我嘴皮子挺六的。”
说实话,我没有多大把握能问出话来,但根据师父的教导,我们的规矩就是能不让人死就不让人死,就算死了,也得把人家的魂儿给好好度化,说起来吧,好像还跟和尚差不多一个规矩。
“行了,别费事了。”
叶晦擦了擦嘴角的血,耸了耸肩说:“告诉你们也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山上,近两年总是死人,我们听到消息就来看看,结果就发现了个墓穴,本来消息说这是张岁年的墓,可我们查看完了之后,发现就是个普通的破墓。”
“张岁年!?”袁大哥眼睛放大,有点震惊。
我感到好奇,就问:“他是谁,很厉害吗?”
袁大哥吞了口口水,看着我解释道:“张岁年,永德嘉庆年间最厉害的一位道士,他那时候帮皇帝寻找起死回生之术,最后死在了外面,皇帝找回他的尸首时,发现了一个秘籍,上面记录着起死回生,白骨生肉的步骤,可这东西没人敢尝试,当年那些道士也都唯恐不及,所以直到皇帝死了,这东西也没被人用过,最后就和张岁年一起葬在了墓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