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甚宽敞,但很清静明亮的屋子,一个小少年在纸张上挥斥方遒,其字狂草霸气,很是惹眼。
一旁的王融和玊乙交谈不停,而牧野好似超然物外一般不被干扰,却是王融施了凝神咒,不闻外物声音。
玊乙听着王融的赞叹,道:老师,弟子很是不解,儒门四书五经闻名神州内外,为何不曾听闻乐经一名?
王融听着玊乙的发问,深思熟虑片刻,道:这其中种种牵扯到我儒门内中机密,如今你正是无忧成长的佳时,为师不想让你心中充满秽事,影响你现在的赤子心性。
为师郑重的问你一句,何为我儒家之道?你不必着急回道,好好思考一番在做回答便好。
王融最后的一句的发问,却是难住了玊乙,他也算是熟读儒门经典,至于这儒门之道他却实不知晓,只能如实回答,道:老师,弟子却是不知道儒门之道为何?还清老师解答。
王融听着玊乙的回答后,满意的点点头,不知道好,不知道就对了,你只要记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至理名言就可行出堂入朝,布道天下了。我儒门分有两脉,我们这一脉行的是内圣外王之道,这也是当年文圣奉行之道,你要铭记在心,不可遗忘,以后行走天下,明悟其中道理,定可获助不小。
玊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应承,道:老师所说的至理名言,弟子一定会谨记在心,时刻揣摩。
王融接续说道:嗯,记在心中便好,不必去时刻揣摩,你也要有自己的道路走,怎能够屈居在为师和别人的的道路下,为师可是希望你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嗯、好了,不说这些了,为师这就传你乐经、、、
玊乙千盼万盼,终于可以见识见识传闻中的秘术神通了,随即他行哪三拜九叩大礼,道:恳请恩师传授弟子乐经秘术,弟子一定铭感五内,时刻为老师祈福。
王融听着玊乙所说言辞,没有欣喜,道:好了,你小子就不要和为师来这些客套话了,给,这便是你盼望的秘术神通,不过其中神通秘法,却还是要你自己去领悟,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倒也可以询问为师。
玊乙激动地自王融手中接过乐经,便迫不及待的翻看起来。
翻开书页,只见前序书有上古铭文,形似大小篆书,幸运的是他自有跟随王融修习学问,倒也识得其中内容。
经言:凡有道者、有德者、使教焉!以乐德教,大合乐以致鬼神仙道,以和邦国,以谐万民,凡乐者,一变而致羽物及川泽之祗,再变而致裸物及山林之祗,三变而致麟物及丘陵之祗,四变而致毛物及坟衍之祗,五变而致介物及土祗,六变而致象物及天神、、、
读着这些拗口的古文,玊乙脑中一片空白,不解其中真意,随即翻页而过,继续观看下一页,一些奇形怪状的图案映入思海,在辅以文字做序,倒是让他新颖。
书有四十九页,每页画面和序言不相同,也不对应,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想着他年少懵懂,阅历不足,虽说也饱读诗书,但也不能够完全理解其中含义,只有一些片面的认识而已,书是新颖好看,可惜和他想要的法术神通相去太远,完全挂不上钩,只能暗自啡咐自家老师不靠谱。
收转思绪,对着王融邹眉说道:老师,弟子完全看不懂这书和神通秘术有何关联,都是画有一些神神鬼鬼的图案,书写一些奇怪言语,却是让弟子读起来费劲。
王融呵呵一笑,道:现在知道费劲了,这世间神通法术,哪一个不是束之高阁,不对外人说教,只有那些授了箓篆的大教真传才能够有资格修习,哪一个不是费尽心思,钻研良久才能够有所小成,你小子就知足吧!
你手中的这本乐经可是一代画圣闻到子呕心沥血所作,虽然不是原本,但也是后辈大家临摹而成,那些大道有成的大修士那个不对这书垂涎三尺,你还在这里自寻烦恼,真是不知所谓。
要是被那些拥有非凡手段的大修士知道你见过这本书,肯定会将你抽魂炼魄,得知这书的内容,所以自此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切记万不可对他人诉说。
玊乙听着王融如此说辞,吓得脸色一紧,迟疑道:老师,这抽魂炼魄听着就叫人心寒,这还是仙人吗?和那些作恶多端的匪类又有何区别。
王融看着紧张不已的弟子,道:你们总是向往神仙人物,怎知这些人物的屁股底下坐的都是尸山血海,枯骨冤魂,修仙练道之辈有那个是好人,好人在这残酷的修道界是活不长久的,好了,这些事你往后自己体会,说多了影响你的赤子童心。
从王融嘴中听到的修道之辈,却将他那些美好夙愿打翻在地,深深的记在心中,第一次那些高高在上的仙神在他的信念中崩塌了,王融却不知,他这一句警醒之言,造就了一个修界江湖的神话。
玊乙捧着手中的乐经,视若珍宝,不解得问道:老师,乐经这样珍贵,何不也传授给牧野,好叫牧野与我一道研习,总能增加些不同的看法也是好的。
王融微皱眉头,内心却是欢喜的,好孩儿,真是好孩儿,即使得到如此珍贵之物,也不忘与自家兄弟分享,秉性良纯,这弟子收的值,只是这副根骨真叫人无赖,收神回念,道:小石头性子狂霸骄躁,眼下不是传授的好时机,现在传授与他只会害人害己,待他年长一些,沉稳一些后为师自会传授与他。
玊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既然老师有所打算,弟子就不必在卖弄了,只是这书中多画,少有言语,不知弟子如何解读才是良策?
王融看着一脸懵逼的玊乙,交代道:你只需将四十九页图画序言深深的记在心中,只要你勤奋修习学问典籍,在你体悟己心之后自会悟得其中真意,现在要做的就是熟记在心,不可遗漏,在你将其中内容熟记在心后为师会收回此书,免得被外人察觉,给你带来灾祸,
还有,记住,不可再任何人面前读取这书,包括你的母亲在内,明白吗?
玊乙看着一脸严肃的王融,点点头道:弟子铭记在心,不敢遗忘恩师说教。
王融听完后,挥了挥手,道:乙哥儿,你自去吧!为师今日已有些困乏,便不再招待你了,说着即手一挥,点点灵机散于虚空,算是解了牧野的凝心咒。
玊乙看着闭目神定的王融,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即身而起,准备出门。
牧野回首望了一眼将要离开的玊乙,放下手中的毛笔,道:兄长何往,爷爷不是要传授你法术神通吗?怎的离去?
玊乙听着牧野的疑问,向着王融即看一眼,沉思片刻,看来老师刚才是施手段,不然牧野也不会如此疑惑,这种非凡手段真可怕,让人不知不觉中着了道还不知所以然,以后行走在外却是要多多留意。
随即对着玊乙说道:小石头儿,老师已经传授我神通秘书,但老师有所交代,不能再人前卖弄,我自不能违背老师的教诲,就不予你详细说了,说着看向王融。
王融听着玊乙的回答,发声道:牧野,好好抄你的书,待时机合宜,爷爷自会传授你所向往的神通**,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读书静心。
牧野听完,心中微怒,道:爷爷,你就是偏心,不传就不传,老子还不稀罕,说着拿起毛笔,不在理会王融和玊乙,自顾自的在纸张上即兴挥舞,那些潦草的字迹说明了心中的不忿。
玊乙犯难的看向王融,希望王融弄够调和一番,但王融紧闭双目,静声道:乙哥儿,你自去吧!不必有太多心思。
玊乙回望牧野,见其不理会自己,知道牧野在使小性子,不在自讨没趣,径直出门而去。
在玊乙离开后,牧野将手中的毛笔扔在地上,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暗自发闷起来。王融听着毛笔扔在地上的声音,大皱眉头,喝声道:谁让你停下,谁让你将笔扔在地上,哪里学的臭毛病,还不捡起来,再多写一遍道藏算是教训。
牧野听着王融喝声中所带的不容置疑,只好捡起手中的毛笔,放置在笔架上,生着闷气。
王融见此,叹息一声,唉!就你这种性子,即使传了你也不会有多大成就,男儿大丈夫,无有度量,怎能够立足世间,你以往的那些意气风发都哪去了!想你天生仙骨道根,怎的比之玊乙一届凡骨之人还有所不如,丛生妒忌,这样的你还不配修习。
牧野听着自家爷爷的点评,自是没有言语,只能够生着闷气不理会王融,但也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没有诉说不忿,继续拿起手中的毛笔书写着道藏,平复着心中的妒火。
王融看着继续书写的牧野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陷入了沉思回顾之中。
白驹过隙,风卷残云,玊乙自王融处得来乐经一书,最初的失望已经逝去,现在留下的只是对着本书籍的深深疑惑和无力感,他读书识字,记忆默诵,倒很是拿手,只是对着这本插画的乐经感到深深的无力,文字记忆倒是很快,独独这些插画有些让他凌乱,总想着记忆其中画面,不想却出现偏差,他便合这本难以记忆的乐经较上劲了。
很是听从王融的交代,独自居坐在李子树下的青光石上,一遍又一遍的默记着插画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