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西面的路口上,瞎子的身影缓缓而行,拄着一根竹竿,佝偻着身躯,一副活脱脱的乞丐装扮,向着前方远去,再其身影离开村子后,便出现了三个人影,绮花,李木三人。
见那绮花说道:木道友,你平日和瞎老头关系不错,可知其今日为何独自离开,可是因那王融责怪缘故?
那姓李之人亦是说道:是啊木兄,这老瞎子平日里鬼鬼祟祟,要说因为昨日那番话语离开怎的不见其带上孙女,只是独自离开?真是想不透这老瞎子这怪异的举动!
听得二人言语,那姓木之人回道:观其行为,必是有事出门,留其孙女在此,控是不便之事,至于何事,那就要问他自己了,事不关己,不必太过在意。好了,我家少主正在练功,我不宜离得太久,说完便离去。
却说王融正自教训坐下弟子,在老瞎子离开时望了一眼便不再关注,继续说教这四个懵懂少年。
王融看着不知所措的玊乙四人,叹声道:哎!不是我怪你们心思跳脱,实则是你们所处时代太过安逸,这天下自十年前开始便已有乱象之照,正好今日考校你们胸中所学,以应付来日劫数。
玊(su)乙,你不是已经将道藏倒背如流吗!那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翻地覆是出自那一篇幅?
玊乙看着自家老师眼神中的鼓励,便站起身来朗朗开口道:依老师所言,这是道藏第五篇阴符经中所述。
听得玊乙所言,王融轻声回道:嗯!还算不错,坐下吧!说完看着自家孙儿。石头儿,修德振兵,治五气、蓺五种、度四方,是出自哪一篇?
牧野起身,看着自家爷爷的凌厉眼神,轻微的耸耸肩膀,道:依爷爷所言,这是出自道藏帝本纲纪中央大帝所言,乃中央大帝的治国安民要略。听完牧野所述,王融点头,亦是追问,出自第几篇?
听完王融所语,倒是难住了他,牧野读书,最喜皇册帝赋,盖世英雄之类,从来不过问细小微末,却是不知如何回答,一时止住言语,沉默下来。
王融轻轻笑道:你个臭小子,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倒是符合你的性格,今日就算你过关,明日起,将道藏抄就一遍,否则不能出门。
那王融不在追问牧野课业,而是对着玊乙发问:小乙,那你知道出自第几篇?
玊乙掷地有声的回道:老师和小石头所言便是出自那道藏第三篇大帝赋之中。
王融听完后便高兴异常,胡子抖动,开心说道:好孩儿,吾道不孤也!有你承载老师衣钵正是良人。
玊乙回道:老师所说恕弟子不能苟同,且不说月儿和丫头两人,小石头不管从哪一方面都比弟子强,有小石头传承老师衣钵自是良佳,何必找弟子这般愚人?
王融看着满脸诚恳眼神清明的玊乙,越看越是欢喜,道:小乙,你所说可是发自内心?
玊乙连忙回声,道:老师,弟子句句发自内心肺腑,不得作假,还请老师收回方才所言。
王融高兴的回道:嗯,你小子着实不错,既然我要将衣钵传承与你,自是思量已久,不是信口胡言。
小石头性子狂放不羁,不适合为师之道,要强硬传他必是误人误己,明月和雨烟两人自有良师益友,时机不到,其道路不在我这里,所以也不能强求,只有你小子不管天分才情还是性格自律,都是上上之选,所以你小子就不能在有所推辞。
玊乙听得自家老师如此说辞,自知不能错会老师好意,便是应付下来。
这时一旁的牧野高兴的说道:总算解决爷爷心中的这庄心事了,咱总算解脱了!
哼!臭小子,你别急,待你在成长一二年华,我定然为你找来严师,好好的操练你小子,王融如是说道。
方才为师所提乃是大道经章,这世间万物,莫不从道而行,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是万变不离其宗的纲领,所以为师一直要求你们熟读道藏,便是为你们日后作资粮。
玊乙四人听王融如此说辞,自是一番感恩,便都沉了心思,认真听起王融的教诲。
王融继续侃侃而谈道:石之美者以仁德温润十方,盖天地之精,阴阳之造化也,内钟神秀以无量道纹作骨,具青春不老之功。这句箴言出自何处?明月,你来解说!
正自恬然心态中的明月忽听恩师所提,思索一番后便朗然说道:老师所说是出自道藏第九十九章烈女传中明玉夫人所言。
王融听得后便笑容满面,续道:不错,那你知道明玉夫人是因何缘由所著此语。
明月回道:回老师的话,据弟子了解,明玉夫人与其夫恩爱两不疑,相约白首不分离,却在其年老色衰之际被华阳圣王所厌,不复初衷,在游玩散心之际偶的一玉石,观其纹理,明悟本心,创出了战国时代的神话武学明玉功,至此得青春不老之功!
王融满心欢喜溢于言表,便对着眼神四处张望的雨烟提问,道:烟儿丫头,你最是讨得为师欢心,可知为师传你们二人的武学是何所出?说完看着满脸惊诧的雨烟!
那雨烟正暗暗思复如何应对今日之课业,便被王融打了个手足无措,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老师,你偏心,你问乙哥哥他们的都是道藏中记载的,唯独问我书外之典故,尽是为难我,哼哼,不理你了!
王融被雨烟的说辞哽住了,想想还真是如此,便说道,好,好,那为师便出一句道藏所言来考考你,这时那雨烟回声道:嘿嘿,老师也不要小看我,我已经知道了。
王融便顺问一言,道:那你说说看,知道什么了?
雨烟道:老师传我和明月的武学便是明玉夫人的明玉功,这段箴言便是明玉功中的一段而已,老师,我说的可对?
王融道:嗯嗯,不错,你个小丫头就是心思玲珑,总能给为师带来不一样的惊喜,不错,为师给你二人传承正是明玉夫人的明玉功,这是为师少年之时偶然得之,便传了你二人,说完一副回忆无穷的姿态,便被雨烟发现。
雨烟诧异不已,思复一番,暗自发问,我便乍一乍老师,道:老师,这明玉功可是神话级武学,不可能随便得到,况且这是女子所习之功,必不是一般人所有,我猜是老师的一位重要人儿所传授的吧!
王融正自思想出差,不想便被这小小弟子道透心思,呐呐说道:真像,和华阳一般无二,皆是心思通达无法无天之辈,还需敲打一番。
随之便道:哼!你个小小娃儿,岂能通透为师之心,张口胡说,你明日便和小石头一起将道藏抄复一遍,我亲自检查,不待雨烟焦急发问,便是转移了话题。
再次说道:小乙啊!你也算是熟读道藏三千篇幅,便诵读一下那第一篇可好!
玊乙听得后,道一声好,便开始将诵起来。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王融听完后自是沉思一番,道:嗯,小乙背诵的一字不差,可知其因缘由?
玊乙听后,道:弟子愚钝,却是不甚理解,为何堪称雄浑瑰丽之宝的道藏三千篇却以这首诗歌来做开头章,不知有何缘由,烦请恩师为弟子明示一番!
王融待玊乙发问后,略做思虑,便说道:要说这首诗歌,我先为你们讲一个典故,传说仙古时代破灭之后,有春秋和战国两个时期,春秋时期以五圣人为尊,战国时代以七圣王称霸天地,书写这首诗歌的大能便是战国七雄唐王坐下的乐天圣人。
据说唐王室流传一篇不足百字的道藏原始残页,传至唐王继业这一代依然无人能够参悟其意,唐王继业不慎甘心,便做了一件违背祖制却功德无量的佳话。
这时一旁的牧野发问道:爷爷,是不是您经常给我们说的继业恩科,儒家广元,大利天下,泽被苍生的唐王传道记。
王融听完牧野的一番话语,点点头,道:不错,正是唐王传道记,这典故中的唐王便是李继业,实乃一代雄才伟略的君主。
唐王继业广招天下学子学士,于勤王殿中召会试卷,便是以这区区不足百字的道藏为题,会试天下。
无数学子之中,便是以乐天圣人为最,当时乐天圣人以有四十九岁年华,从默默无名到成就功德圣人尊位,便是承了唐王之恩。
乐天圣人于勤王殿中明悟九九八十一日,只于纸张之上书写二字,你们熟读道藏,可知这二字是哪二字?
王融发问,玊乙四人自是不可轻视,都各自沉思一番,便齐声回道:回老师,应是哪第一篇幅首提“枯荣”二字。
王融听见四人异口同声的回答,爽朗的笑声传向四周,惊得四处邻居诧异不已,也引起了玊乙家中小小姑娘的注意,偷偷摸摸的向王融所住的院子走来。
王融收住笑声,开心说道:吾弟子无数,唯你四人年纪最小,悟性更高,真乃人生幸事,你们回答的一点都不错,正是“枯荣”二字,别小看这两个字,那是成就一位圣人的关键之心。
唐王看着乐天圣人的二字白卷,倒是欢喜非凡,招来乐天圣人一番谈论,本以为有无数大道哲理,却被乐天圣人一句“道不同不相论”顶了回去。唐王不愧是成就霸业的雄主,没有责怪,没有扣押,亲自送乐天圣人出城。
十年之后,乐天成就圣位,便应唐王所邀,于勤王殿上书写一首诗歌,便是这首。当时唐王不慎理解,便裱装悬挂于承恩殿头,日夜琢磨,于中年之时彻底大悟,成就圣王之位。
便再次邀请乐天圣人入得王庭,二人一番论道之下,便得乐天圣人为相,成就承恩殿对赋的佳话,也是唯一一个两圣同一期的圣庭,自此称霸神州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