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所有人回到雪影居,展昭将湿了的衣物换下,还不曾披上外袍,敲门声便响起来了。
正低头系着腰间系带的手一顿,展昭将带子继续系好,将搭在屏风上的靛蓝外袍披在身上,绕开屏风走到外间打开门。
半大的孩子笑嘻嘻的站在门外,见到开门的人时怔了一怔,然后沉了脸色道:“展叔您头发怎么湿了?”
“刚刚出去了一会,忘记打伞了。”展昭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来得及擦头发,这会儿正滴着水呢。松开手将人迎进房间,展昭扬了扬唇,有些心虚的笑道,“珍儿你今日怎么来的这般早?”来人正是陷空岛岛主卢方的长子,今年方十一岁的卢珍。
“你就是捂住我的眼,我想看依旧能看见。”一巴掌拍开自己眼睛上的手,随影后退了一步,避开白玉堂。
“猫儿换衣服怎么能被外人看见。”
“哼!”鄙夷的看了一眼白玉堂,随影双手抱胸,转过身看向窗外的风景。
“咳!”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脸,白玉堂神色间有些窘迫,岔开话题道:“原来你会说话啊。”
“自然!”依旧是一副不屑的神色。
“还以为你是哑巴呢,这么久也不和爷说句话。”斜睨了一眼随影,白玉堂轻声嘀咕着,转头看见展昭打开门,卢珍进屋将药碗放在桌上,立刻撇下随影走了过去,围着卢珍转了两圈,顺道揉了揉卢珍的头,见着两人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样子,笑了笑放下手最终走到展昭身后看着两人说话。
随影看了看白玉堂那边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又迅速的消失。转过头看向内间床头挂着的黑色古朴的长剑,脚尖往那边转了转又立刻收了回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展叔您定是没听奶奶和娘的劝告悄悄去看五叔了是不是?”将手中端着的东西放下,卢珍皱着一张脸颇有些恼怒的看着展昭,一早便猜测到了展昭的去做了何事,不由得心底一片难受,却依旧正色道:“您清醒不过半月,娘说了您现在的身子禁不起折腾,情绪不能起伏过大,怕您再伤到心肺才不让你去看五叔的。可您居然还大早上的跑去淋雨,您要去也该打着伞啊,若让奶奶和娘知道了,定要生气了。”越发苦了脸色,指了指桌上刚刚放下的东西,“这是娘昨日吩咐我今早早点拿来给您喝的药,还有些烫,您赶快把头发擦擦后喝了,我去厨房给您熬一碗姜汤。”
“是我大意了,早起出去的时候还没下雨呢,就没做准备。”不好意思的笑笑,展昭也没否认卢珍的猜测,伸手揉了揉苦着一张小脸的卢珍,眸中尽是怜爱,“还劳珍儿帮我瞒下此事,切莫让婆婆和大嫂知晓,也麻烦珍儿你这些日子总是给我送药了。”
“此事我便帮展叔您瞒下了,可不许再有下次,若不然珍儿定要说与奶奶和娘知道。”瞪大了眼睛,卢珍面色严肃的说着,“还有展叔您可不能再和我这么客气,我照顾您是应该的,若不是爹和几位叔叔身上都带伤,娘定会亲自过来的。”卢珍一瞪眼,颇为不赞同的看着展昭,“白福叔叔过几日就从金华赶回来了,到时候怕是珍儿想要给展叔您端药都要被人抢了去,展叔以后可不能和我们这么见外。好了珍儿先去给您熬姜汤,莫要再染了风寒。”说完便往门外而去。
看着卢珍离开房间,展昭解了发带拿过布巾擦头发,白玉堂瞪着一双眼,不满的抱怨:“笨猫儿,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连珍儿都不如,让五爷我如何放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