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国外。”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只听见言逾白在后面说了一声：“好。”
他没有问原因，江碧在大事上不会任性。
“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
·
晚上，江碧睡觉的时候再次被噩梦缠身，那是她从听到女佣在厨房中聊天的那次开始的。
“那件事是真的吧？”
“当时抱进来的时候，我看着就不对。”
“那个男人真是好人，还一直对她这么好。”
“你说是不是为了夏总的家产？”
“这也不好说啊。”
……
那些声音一遍一遍在她耳边响起，仿佛是那两个嚼舌根的女佣附在她耳边一样清晰，江碧逐渐觉得透不过气来。
醒来的时候惊出了一声冷汗，她大口地呼吸着，把那梦境里被夺去的空气一点点补回体内。
电话响起：“江碧，今天带你去个地方。”
“你们电视人都这么空吗？”江碧故作轻松地对话。
“今天对我来说很重要。”
到了地点，江碧才知道，这句重要是什么含义。
“我有东西没拿。”江碧不肯下车。
“我帮你拿了。”言逾白不给她临阵退缩的机会。
“那我爸爸那？”
“这户口本就是你爸爸给我的。”
“我还没有见过你家人…”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领证？”
“那，求婚呢？”
“我现在跟你求。”说着言逾白就要在公安局门口单膝下跪。
江碧连忙下车，把他拉起来。
“这次不算，你先欠着吧。”
江碧仔细想了想，自己的求婚不能这么草率，在公安局门口跪一跪，哪有这么好糊弄。
两人一人走在前面，一人落后三步远，走进了公安局大门，再次出来已经拿了一人一本小红本了。
“在想什么？”言逾白看到从出了门就心神不属又落下一段路的江碧。
“我就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言逾白往回走了几步，牵起她的手，温暖的掌心让江碧的手温回暖。
这几天言逾白一直很忙，为了快些替江碧弄好出国的事，这段时间除了必要的见面，几乎都没有空闲的时间过过两个人的时光。
将近十个小时的飞行，两人在澳大利亚的一个小城市定居了下来。
其实说定居，只是江碧一个人的定居，因为言逾白始终是要回去的。
前三天两人很有默契的都没有提这件事。
这一天，他们去隔壁市的一个古堡游玩。古堡建在一个悬崖边上，从古堡里面就能听到海浪拍打悬崖下礁石的声音。
两人坐在悬崖边，看着脚下的虚空，和虚空下吞噬一切的汹涌波涛。这是整个世界的一个小角落，这里的一动一静仿佛就是它的一次小小的呼吸，一次神经末梢的相互传递。但是，这足以毁灭上面坐着的两个人。他们是那么渺小，小到南半球和北半球的距离都能让他们提前遭遇思念的痛苦。
江碧此时紧紧抓住言逾白的手，仿佛他的手是唯一能救赎她的牵绊，不然她就会一不小心坠入脚下的深渊。
紧握的手里突然被塞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江碧抬手看去，是一枚款式简单料子却十分纯净的钻戒。
她认真地将戒指戴在自己的手上，与言逾白十指相扣。
悬崖边上的风很大，要喊很大声才能听到对方讲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