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圣旨赐婚,郡主又是半个皇家人。所以,新婚第二天,他们是要进宫叩谢圣恩的。两人稍稍吃了些早点就上了车,在去王宫里的路上,莫言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这些年,你与皇帝的关系还好吧·····”。
“还行,主子有话请讲······”。
“是这样,自从我有了封号以后,就很是诧异。昭阳这个封号可是有些过了的。一般来说,昭阳是历代长公主的封号,我一个小小的郡主,像安平,安和,安顺,安乐这些封号还说得过去。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样的说法你知道吗”?
“原来主子是问这个,我还以为主子早就知道了呢。难为主子憋了这些年,呵呵······”。青染轻笑,看莫言沉了脸,才说道:“这里原就有些说法的,我也是几年后才听皇帝说起。当年国家还没有现在这样平稳,皇帝北巡,带了当时的皇后,还有两个妃子,大公主,二公主,四位皇子一起。去的时候好好的,回程时遭到了刺杀。当时的长公主,也就是皇后的嫡长女,为了保护皇后,就像你当初为皇太后挡剑一样,只是长公主没有主子那样幸运,当场亡故了。本来,昭阳公主这个封号,是要公主大婚时才赐下的,可怜长公主当时才十二岁。故而,这个封号就一直保留着。所以,到主子的时候,皇太后触景生情,就把这个本属于长公主的封号给了主子。皇帝也是怜惜太后的慈母之心,才没有反对。主子没察觉出来吗?太后待主子,可真是慈爱啊。这些年来竹子吃的、穿的、戴的、玩的,那样不是珍品中的珍品,这些可都是太后亲自挑选的······”。
“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嘛,在皇家来说,什么亲情,恩情的,不过是一时的新鲜。说白了,在这皇权之下,咱们都是奴才。奴才为主子做什么,主子还需要领请吗?在他们看来,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我当时虽说是救了太后,但也不至于让她记这么些年的恩情,还盛宠不衰,原来还藏着这样的故事。太后这是移情作用呢?罢了,我也不能白白让她疼了这些年,到时悄悄地给她喂些好东西,就当是还情了。人老了,毛病就多了,不好好养着,对寿数有碍······”。
“这些主子就不用操心了,圣主(小青,因他是圣兽。又不想让青染等人喊他青主子)早就替主子想到了。给了好些养身健体的药。只要有机会,我就给太后服下,这些年,太后的身体调理的已经不错了,补过头反而不好······”。
“罢了,还是小青知道我。如此我就不多事了······”。
······
青染被噎住了,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幸好皇宫也到了,两人下了车,进宫后又乘上宫里的轿辇,打听的皇帝还没下朝,两人就先去了皇后宫里。
拜见过后,皇后说了些好好过日子的话,给了丰厚的赏赐,就带着两人往太后宫里去了。
进了门,莫言吐出一口气,很好,后宫里有头有脸的主子们都在这里,也省得她待会还的到处跑了。看来,太后还是真疼她。否则,断不会关心她一宫一宫的拜见,会不会累断腿。
“臣妇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见过各位娘娘,娘娘们吉祥如意······”。
一圈拜下来,太后笑眯着眼朝莫言招手:“好孩子快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这都快一年没见到了,哀家可是想念的紧。你这孩子,自赐婚后就躲在家里不出来,连我老太婆召见都不肯来,可是厌了我这老太婆了······”。
莫言忙上前倚着太后装乖卖巧,赔不是。皇后笑道:“母后这可是冤枉郡主了,玉儿是最孝顺不过的了。只是这女孩子佳期一定,自然要绣嫁妆,安心待嫁,那还能自由的往外走。咱玉儿又是最守规矩的好孩子,自是不会落人话柄”。
转而又对莫言说道:“好孩子,太后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是他老人家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一段时间不见,他老人家想得慌。偏生见到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好孩子你可别往心里去,道辜负了太后一片疼爱之心······”。
莫言连道不敢,又缠着太后好一顿撒娇撒痴,总算把这事给糊弄过去了。哄得老太太笑逐颜开后,老太太又把目光对准了青染,批头就是一顿敲打。总之让青染不许欺了莫言去,她是莫言的娘家人呢,要是欺负了莫言,她老人家绝不饶他。
青染唯唯诺诺,只有答应的份。他敢说不吗?且不说这只是一场戏,莫言是他的主子,他吃了天胆也不敢对莫言不敬就是了。再说了,以他现在的身份,说得好听是国公,既然娶了莫言,他就只能被人称作郡马。谁让莫言是半个皇家人呢?而他,不过是个外姓的国公,谁高谁低一目了然。有他说不的权利吗?
不说青染如何憋屈,单说这一屋子的莺莺燕燕,谁不是巴结着太后?太后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谁不想着讨好。花花轿子人人抬,屋里的气氛倒是和乐非常。
皇帝下朝后倒是也没拿架子让他们过去拜见,反倒是一身便衣来到了太后宫中。众人拜见过后,皇帝也是说了好好过日子的话,赐下了一堆的礼物,拉上青染走了。直到午膳时才出现,一家子好好吃了顿饭,莫言又陪着太后消了食,这才带着几大车的赏赐出了宫。
三日回门,为了不让外人说闲话。莫言拉了两车的回门礼,从街道上回了林府。远远地,莫言就看到站在大门口的父亲和弟弟,正在向这边张望着。
无端的,莫言觉得眼中酸涩。虽知道是一场结婚礼,但终归是离家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一家人在一起吃了午饭,偏晌莫言就回去了,走前说明天就过来给爹爹请安。
回到国公府,莫言说六天婚假一过,她就会搬回郡主府。至于青染住哪边,让青染自己看着办。反正三家府邸都已打通,她住在中间,来往两边都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