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众人走了,我才快走几步来到苏辰逸身边。
“怎么?这个歌不愿意给林生?”说着用右手揽住林生的肩膀,掐了掐林生的面颊。那林生羞怯的躲到了苏辰逸的颈窝里,那亲昵的感觉闪瞎了我的双眼。
镇定,镇定。我暗自深呼吸着。然后满脸堆笑有些谄媚的说:“刚才这歌,太过于低俗,实在配不上林生那玉树临风的气质。”
苏辰逸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竹椅里,不在意的说:“是呀,林生想唱你写的歌,又没说一定是这一首。”只见他手一用力,把林生拽进他的怀里,另一只手不老实的在林生身上上下游走,林生偷眼看了我一眼,推了推苏辰逸的手。“王爷,别……”
“别什么?别停对吗?”说着竟然叼着林生耳朵啃咬着,手也伸进衣服用力揉搓着,林生受不了痒努力躲闪,他们身下的竹椅受不了上面的两个人,吱吱嘎嘎的想着。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生怕塌了椅子,两个人摔在地上。
眼看就要上演活~春~宫~,我在纠结着是不是应该出去躲躲。偷眼看苏辰逸的侍卫们,一个个面如止水,不由得心生佩服。跟着这么一个随时发情的主子,真担心会长针眼。
正在胡思乱想着呢,就听嬉笑着问:“好看吗?”
“好看。”我不经脑子的回了这么一句。然后,很想把自己弄死。
“好看也不能给你看了,知非没想到,你喘的那么好听,什么时候到本王房里喘给我听听。”
好听个毛,喘给你这个色狼听,你以为我的脑子真的进水了?
脑子里面扑腾的欢脱,但面上还是要诚惶诚恐的打着岔。
“王爷,像林生这一身风骨,我想起一首歌。”
说完,也不管两人的反应,自顾自走到古琴旁,弹起来,随着行云流水的音符从我手中流淌出来,小院里寂静下来。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一襟晚照……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曲子,意境悠远,磅礴大气,本来不想用在这里,但是实在不想让苏辰逸留在这里,赶紧把这尊大神送走才好。
一曲终了,我才缓缓抬起头来才发觉,苏辰逸和林生都站在我的面前。
林生一脸惊讶,看了看苏辰逸,不可置信的说:“知非,是给我写的?”
苏辰逸眼神深沉的紧盯着我:“好,好,好一个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好,没想到你竟有如此的心胸气度,原来竟小看了你。”
我起身就跪,连忙解释道:“这曲子不是我做的。是小时一个游方的道士路过教我的,草民喜欢的紧,所以一直记到现在。”
“哦?原来如此。很好,很好。”苏辰逸歪头问林生:“记下了?”
林生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以后还要多多向知非请教。”
我连忙摆手:“指教谈不上,谈不上。”心里却不断吐槽道:只要那个霸王不来,你倒是随意。
可惜,那霸王并没有听到我的心声,他对林生摆了摆手,林生就带着侍卫退下了。
苏辰逸摘下我的眼罩,用眼睛细细描画着。“这样,再唱一遍。”
我的声音还带着少年的清亮,没有那份沧桑感,有的是那自在与洒脱。
“跟我吧,跟我回去,做我的人。”苏辰逸的声音在耳边低响。
“谢王爷错爱,草民愚钝,自知伺候不了王爷。”话虽卑微,语气却不容拒绝。
“哦?”苏辰逸的脸一沉。“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连忙跪下:“草民不敢。”
“为什么?”
“草民虽然出身风尘,但不愿以色事人。”我正色说道。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妓院的小倌不以色事人,难道还要靠你的才华?”
见状我觉得多说无益,干脆闭了嘴巴。低下头,一声不吭。
送走了这两人,我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一般。直到四宝和旺财回来,我才缓过来。
“今天晚上阿姆就收我们做儿子了,知非你紧张不?”旺财兴奋的问。
“哥哥紧张?”我躺在竹椅上晒着太阳懒懒的问。
“有些,毕竟过了今晚,我们虽然还要为飘香院奔波,但起码有了自由,四宝不必卖身,我也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自由,上一世从来没有想过这是生而为人最重要的一个权利。自己可以支配自己的身体,自己为自己的未来负责。现在靠着自己的努力,前一世的积累,不但自己从泥潭中脱身,还拽起了两个兄弟,想到这儿,一股自豪之情油然而生。
飘香院的除夕很热闹,没有了客人,一院子的姑娘仆役就像一家人一样,说说笑笑,喝酒赌钱。在金爷的主持下,我们三人正式被阿姆收养。
“儿子们,我张玉娥身在红尘,从来没有想到还会有后,现在有了你们三个儿子,从此我也有了依托。”
“母亲尽管放心,我们兄弟三人,将不遗余力经营好这院子,孝顺好阿姆。”旺财作为大哥替我们三人说。
“好,好,好。”我们四人的手交叠在一起,紧紧相握。
既然做了阿姆的养子,就不能继续住在那个偏僻破落的小院里了。金爷早就吩咐下去,在后宅又收拾出一个院子,房间通透整洁了许多,这几天我们也都搬了过去。这里离金爷住的地方很近,也许是喜欢我做饭的口味,这一向神出鬼没的人,每天傍晚都会出现在我们院子里,一壶酒一碗肉,开始我们三个还拘谨的厉害,不过在一场酩酊大醉之后,顿时烟消云散。
“你们房子找的怎么样了?”金爷喝了一口酒懒懒的说。
“等出了正月再去找。”旺财喝的有些急,脸红红的。
金爷点了点头:“你们有这个手艺,开饭庄也好,皮肉生意毕竟不是那么光彩。”
旺财连忙点头:“还要金爷多帮着我们参详参详。”
“好说,好说。”金爷嘬了一口酒吃了一口炸河虾应道。“现在都是一家人,自然要互相帮衬。”
其实刚刚知道金爷的时候,我一直阴暗的觉得金爷是阿姆的相好,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发现,阿姆和金爷更像是姐弟。生活上阿姆照顾金爷,在外金爷替阿姆打典,两个人互相信任,互相支持,才有这飘香院的毅力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