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红说这个巧花命苦,在做姑娘时,被一个家里有老婆的男人骗上床,那个男人说会回家离婚娶她,结果一走就没有再回来。
不幸的是,就这一次,就让巧花怀有了这个男人的孩子,她不肯打胎,非要生下来。
家里人在村里抬不起头来,就跟她断绝了关系,把她赶出了村。
巧花身无分文,又怀有身孕,四处流浪,只能到处帮人洗碗、打杂,挣点饭钱。
不久,生下一男孩,她收入低,孩子连奶粉钱都没有。
她没有办法,只好找男人依靠。
她先后跟过好几个男人,有没结过婚的小伙子,也有结过婚、有老婆有孩子的老男人。
她从不过问,她跟他们上床,然后换取报酬,拿钱回来养孩子。
这期间,她又怀了几次孕,跟第一次一样,她舍不得打掉孩子,全都生了下来,竟然全都是男孩。
跟她上床的那些男人,没有一个想跟她结婚,也没有一个相信她生的孩子,是自己的,拒不出抚养费。
于是,巧花就带着这一帮儿子们,继续流浪,打工,找男人上床换钱。
这一年,她和儿子们来到李家村,就租了刘春红家的小阁楼安身。
苏小听咋舌:“这不是暗娼吗?”
刘春红不知道什么叫暗娼,她摇摇头说这个巧花上辈子肯定没积德,这辈子才没嫁到一个好人家。
屋外那些忙碌的人群中,有人叫刘春红,刘春红答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苏小听愣愣地呆在卧室里,巧花的故事让她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她原以为乡下女子在性关系上比较保守矜持,不像城市姑娘那样热烈奔放。
没想到混乱起来,也不输于城里人。
更让人心寒的是,巧花家里人的态度。女儿年轻不懂事,走错了路,固然让人生气,但家人这个时候不该是拉一把帮一下吗?为什么要将身怀有孕的女儿赶出家,仅仅为了那个莫名其妙的面子?
我一定要让我的女儿受到良好的教养,不轻易与男人上床,不能让孩子将来像巧花那样悲惨,我一定要保护好她。苏小听暗暗对自己说。
接下来,还有一件头疼的事。
整个老木屋,只有右厢房的一间卧室和一间小阁楼。
现在小阁楼已经租给了巧花,剩下这间卧室只有一张床,要住苏小听母女,又要住刘春红,那么必然只有一个结果:苏小听母女和刘春红共同挤在一张床上睡。
这可是只有一米五宽的小床。
一想到要与婆婆共睡一张床,苏小听就觉得难受不自在。
让苏小听更没有想到的是,晚上,李承业也开车从工地来到了李家村。原来,第二天,就是二姐的小儿子李浪的婚礼。
那晚上该怎么睡呢?总不能苏小听一家三口与刘春红共挤一张床吧?那张床才一米五宽,根本挤不下三个大人一个孩子。
李承业看着卧室的木地板,主动提出:“你们睡床上,我打个地铺,睡地上吧。”
刘春红坚决不肯让儿子睡地上。
苏小听面对四周冰冷的空气,实在没有勇气提出自己睡地上。
她提出婆婆或者苏小听和李承业带孩子去旁边二姐家借住一下。
二姐家刚刚在老木屋旁边修了一幢新房,听说宅基地还是刘春红卖给二姐的,只卖了两万块钱。
这笔钱,刘春红转手给了儿子,用于工程上的经营和还债。现在这幢新房子里,二姐和二姐夫和小儿子李浪都搬了进去,共三层小楼,空房间很多。
苏小听提出,可以在隔壁二姐家借一个房间住一下。她和李承业可以支付点钱或者买点礼物表示谢意,都是一家人,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李承业和刘春红都没有吭声。苏小听不知道李家村的规矩: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娘家人去住女儿女婿的房间,会让女儿在婆家抬不起头,也会让村里人笑话的。
刘春红说:“你们睡这里,我去阁楼上跟巧花挤一下,她来了后在阁楼上又添了一张床,所以楼上现在有两张床,一张她睡,一张给她那六个儿子睡。我上去和她挤一挤,应该是可以的。”
“为什么要去跟巧花挤啊?明明二姐家有那么多空房间和空床。”苏小听还想再讲下去,丈夫李承业使眼色让她不要再说了。
婆婆也没听她说什么,转身抱了一床被子顺着梯子爬上了阁楼。
看婆婆心意已决,苏小听只好闭了嘴。哄女儿睡着后,一只强壮有力的手,将苏小听搂入怀里,在苏小听敏感的部位上下游走。一张带着胡子茬的男人的嘴吻了过来,是丈夫李承业。
苏小听会意,钻进了丈夫的怀里。
年轻夫妻,犹如**,激情一点就燃。
床板吱吱呀呀地响,自己忍不住发出来的呻吟声和喘息声,让苏小听脸红心跳。
“糟了,套套忘记拿出来了。”苏小听在迷乱中,突然想起避孕套放在行李箱的侧包里,还没拿出来。
自从生了女儿李旭后,她和李承业一直用避孕套避孕。
“不用了,一次不用没关系,不会那么巧的。”李承业气喘吁吁,他在妻子的耳边悄悄地说。
苏小听只觉得耳根很痒,迷醉了,全身发软。
女人嘛,遇事还是喜欢听男人的。见丈夫这样说,她也舍不得离开丈夫温暖的怀抱,起床去找避孕套,老公说得对,没有那么凑巧。
小别胜新婚。激情过后,小两口相拥而眠,不舍得分开。
夜已深,女儿已经熟睡,丈夫李承业似乎也睡着了,苏小听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想婆婆在楼上,跟巧花挤着睡,也不知道好不好睡?
她听到丈夫李承业发出轻轻的一声叹,难道他也没睡着?
“呯呯呯!”有人敲门。
还没等苏小听说话,旁边睡着的李承业一下子坐了起来,披衣去开门。
门外是那个中年女人巧花。
巧花满脸不高兴地说:“你们这些做儿做媳的也真是的,把老人赶到楼上去住。老人睡地板上,晚上这么冷,咳嗽一声赶一声,我和孩子们都没法睡。你妈好像发烧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说完,还探头进来,用锥子一样的眼神狠狠地戳了一下正在床上坐起来的苏小听。
在她眼里,面前这两个年轻人,完全是狼心狗肺的、虐待老人的不孝儿子和儿媳。
苏小听一听婆婆没有跟巧花挤着睡在床上,而是睡在地板上,顿时惊呆了。
她不明白婆婆为什么宁可睡地板,也不肯去女儿家住一晚上,或者让她和李承业出去住一晚上。
面子和别人的议论有那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