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要修炼那个口诀,还需要……”齐羽正暗自想着,却听到大哥的声音说道:“你打完这套掌法了?我做了饭,进来吃饭吧!”
齐羽放下心里的思虑,走进屋里,见那张缺了一个角的木桌中间摆上了两大碗米粥,桌角处放着一扎竹卷。
齐羽看到,翻过来的竹卷背面写着两个大字《国颂》。
“夫子又要考试了?”齐羽坐下来,吸溜溜喝了一碗粥,指着桌上的竹卷,随口问道!
“是啊,小羽,这是腾国两百年前国士誉荣府的毅腾所眷写,夫子说,既为腾国之民,当知腾国之耀,国士是国家存在于世,不受他国敌患的支柱,所以,夫子让我们修习这卷《国颂》!明日就要考校我们的”
一谈起卷集,齐平眼神囧然亮起来,拿起竹卷,右手指着竹卷上的第一行字说道:“你看这里写着:国,士也,夫战于世者,唯国士可成也!国立于世,无士则溃也!”
“若国士这么值得颂扬,那为何要他们找妹妹,还需要那么多的银子呢?”齐羽问道。
“呃,这。。。”想起现在还没有音信的父母,和丢失了一个多月的妹妹,还有那天他和母亲进入府衙,官府的人对他们的淡漠,齐平拿着竹简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却是回答不上齐羽的问题。
“是啊,国士既已为国,为何却不能帮我们寻找妹妹呢?”齐平低声自语着。
“唔?那个毅腾又是谁?”齐羽心里也是一阵疼痛,看着已经碗里剩下的半碗粥,赶紧跳过了刚才的问题。
“毅腾曾担任过国士府总领,当年也是腾国首府天阳城的护卫长,不过只担任了三年,据说其已达到七重天的至高境界,后来不知道得了什么病,退居下来留在誉荣府潜心修养,并撰写了许多济世书卷。”
“那他还写了什么?”
“除了这个国颂,听夫子说,还有几卷毅腾的自修功法体悟,只不过听说毅腾对这些甚为宝贝,并未流传于外”
“那这位…呃…国士总领,后来呢?”
“后来?后来当然死啦!”
“死啦?恩,两百年前,也对!”齐羽暗道自己糊涂,两百多年前的人,若还能活着也怪呢!
“只不过毅腾好像活了一百六十多岁吧!”齐平低声道,也开始喝起粥来,像是自言自语了一声!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眼睛里发出一阵兴奋的光芒:
“小羽,我看你把陈伯的那套掌法打的那么好,你以后也可以练成陈伯那样的武功,或者也有可能去梧州府那边考取个国士吧?”
“恩,如果我能练得再好点,也许再过几年,等到了能够参加国士校考的年纪,我也可以去试试!”
“我看陈伯对你非常赞赏,他说了,你非常适合练武!陈伯不是还说,你是非常有可能考上国士的么?”
“恩,是啊,等当了国士,一年就可以得到奉银十锭,还有各种粮面步匹等,足够我们过上好日子了!”看着手里破掉一个角的破旧瓷碗里面的半碗稀粥,齐羽心里一阵憧憬!
“到时候我们也可以买个漂亮的马车!”齐平开心的道!
“大哥,你不再修习一下陈伯的那套开山掌法了么?”
“算了,这一个月下来,我也才学会了第一层的几个招式,看来在这一方面,我是大大不如你的。小羽,你现在已经练到了第三层了吧?”
“恩”齐羽朝大哥微微一笑,说道:“这张吃饭的桌子,我自信可以一掌拍碎了!”
“哇,这么厉害!我们到外面,你打一掌我看看!”他们自然不可能把家里唯一一张像样的家当给打成碎片,不过屋外倒是堆着许多的烧火木柴和砖瓦之类。
“好!”二人到底还是少年心性,说什么就做什么,当下碗里剩下的米粥也顾不得喝,一前一后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来,这个怎么样?”齐平吃力的从屋外堆着的烧火柴堆中抽出那根尚未劈开的最粗的干木,足足比二人的腰还要粗上一点。
“这。。。”齐羽扰扰头,“好像大了点”。
“啊?!”齐平把手里的大木头丢到一边,指指旁边的那根“这根呢?小点。”
齐羽看了看,比较了一下,那是一根碗口粗细的干木,暗自体会了下自己的掌劲,点点头,“这个或许可以!”
“那好嘞,我帮你拿出来!”齐平把这根跟自己手臂一样长的粗短木棍挑出来,斜放到屋前的一块大石头上面。
“呼……嗬!………啊!”齐平先像模像样的自己一掌打在那根干木上,结果除了把木棍打的从石头上蹦起来以外,丝毫不见有断折的迹象。
“嘶!”齐平捂着自己手腕,疼的龇牙咧嘴。
齐羽看到大哥的样子,暗自好笑。他们都知道,这掌力打出去,如果不能彻底打折木棍的话,这反震之力,是很容易让自己受伤的,看大哥的样子,显然是自己找了个苦头。
“让我来试试!”齐羽重新把木棍摆到石头上,他有意看下自己的掌力如何,也不动用固魂心法,没有调起肚腹下的那一丝魂力,只是深深吸一口气,微微一沉腰,使出开山掌法中的一招“莽牛撞山!”
这是开山掌法第三层才能施展的一招硬气掌法,是在一息之间将全身气劲集于一掌打出,威力就如莽牛急速奔跑中撞过来一般,端的是力道大的厉害!
只听“啪”的一声闷响,木棍子应声断成两截!
“好!小羽厉害!”齐平在一旁鼓掌大笑。
齐羽收了掌势,目光微微往柴堆的那根最大的木头瞧去,他刚才刚才那一掌尚未完全使出双臂的劲力。
“也许,在固魂诀的配合下,那个木棍也能一掌打断吧!”齐羽暗自想到。不过看到大哥已经进了里屋,他也不想再去折腾,把刚才的念头放到一边,也进到了屋里。
齐平哧溜哧溜的喝着粥,嘴里还含糊的嘟哝着:“小羽你到时候考上国士了,可一定不要忘了大哥我!”
“哈哈,大哥你到时候考了县学,到溧阳镇当官了,也不要忘了弟弟了!”
“不,我要去梧州府当官!”齐平一抹嘴,不以为然的说道。
“好,当大官!”齐羽开心的说道!
“只不过,小羽,你真的要把自己卖给陈家庄吗?”齐平想起了另一个问题,有点忧心的道。
“不是卖,是二十年!”齐羽纠正道!
“是二十年,那岂不是半辈子都在那里了?”
“也许吧,那不是很好吗?你看村里的那些人,谁不羡慕陈家的生活!出行有车,冬天各屋子里暖炉把屋子烧的,跟夏天一样!”
“可是我觉得你能够当个国士!”
“契约上说了,不管是否当国士,只要年满二十岁,就要去陈家庄当工二十年!”齐羽满不在乎的说道。
虽然陈合森十分爱才,毫不藏私的将自己的那套掌法传给齐羽,不过还是向自己提出了一个条件,要为陈家庄服务二十年的要求!
“我向陈庄主提起你的事情,他十分器重你,如果要学走这一套掌法,你需答应我们陈家,十年之后,不管你的进境如何,都要到陈庄来效力!在待遇方面,我可以保证,至少我们这个马队的武士队长,是给你的;如果十年内你能取得国士资格,陈家庄也愿付出相应酬劳,请你来当陈庄的供奉!你可答应?”
面对陈伯所代表的陈庄的要求,齐羽没有多少的抗拒。从小开始,他们这些小孩子就很羡慕陈庄的高头大马,陈庄院子里的冬暖夏凉,夏有绸缎丝服,冬有皮裘貂衣,所以他觉得,长大后能够到陈庄做个武士队长,带着长长的马车队,远可至百里州县,近可在村里见父母欣慰,对现在不过十岁的齐羽来说,已经是十分满意的一种生活状态了!
哪怕陈庄要在村民里选一个杂役,也是不知道多少的农家人要往里面挤的!
另外,也是齐羽对这套掌法的需要。黑影告诉他,他的魂海现在并不稳固,之前魂海被他强行催动后,本是摇摇欲坠,即将崩塌的时候,幸好有人用银针冲击了身体的几处关键穴位,延缓了魂海崩溃之势,但多则月余,少则七八天,若不能尽快运用固魂诀将魂海运转起来,到时候魂海崩塌,神识破灭,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于是在不那么抗拒的条件下,齐羽答应了陈伯和陈庄的要求,在那张契约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下自己的名字,并盖上了自己的手印。
“父母会理解我的决定的!”齐羽想着,走到里屋,蹲下身子,将床铺下面的一块泥转拿开,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一个黑布包,缓缓解开,露出两个银光闪闪的鸡蛋般大的银锭,上面各有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腾”!
“这。。。这。。。”外面跟着进来的大哥瞪大了双眼,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