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底色,天蓝色割裂迷彩,棱角分明的机翼和座舱,两台扁扁的发动机,以及,那异常惹眼的6门突出布置的灵能射流机炮。这种和空气动力学完全不搭边的机身外形居然能极限飞到四倍音速,全要归功于那两台其貌不扬的〔磁化空气发动机〕那单台30吨的狂野推力,“力大砖飞”这个理论在〔战隼〕系列战斗机上展现的淋漓尽致。作为一款重型战斗机,强大的火力才是它的精髓,6门灵能射流机炮同时开火时拉出的弹幕,理论上可以撕碎所有能在天上飞的除了战舰以外的东西。
旁边穿着灰色宽松制服的一个小哥拿着一块看起来像是平板电脑的玻璃制终端走到我的面前,把终端交给我说:“〔战隼z1〕已经整备好了,所有设备都已经调校到最完美的状态,随时可以起飞。”
我把手掌按在玻璃终端上,身份信息全部展现在玻璃终端上,之前上面显示的调校内容后面都打上了绿色的勾,最后还出现“允许起飞”四个字。
我顺着登机梯爬进座舱,把个人终端摆在左手边的一个小盒子里,戴上飞行员专用的超大的目镜,整个目镜从左耳到右耳,盖住了颧骨和鼻梁以上额头以下的所有可以盖住的位置,乍一看像是实验室里那种护目镜,但是这看起来像护目镜的玩意却是集合了个人终端和飞行操作ui。
戴上目镜的一刻,飞机的系统识别到飞行员就位,自动启动了战斗机座舱内的所有电气设备,三个曲面的全息投影屏幕,显示了战斗机的所有信息,所有按键同时亮起幽蓝色光,这飞机没有hud,因为不需要,hud的功能都被以ar的形式集成在了我脸上的这个目镜里。
流转平台开始上升,把我和战斗机抬上弹射跑道,和弹射器对接。
“对接成功,发动机可以启动了。”右边投影屏幕上刚才那个小哥对我说。
我用右手抓住两腿膝盖之间的操纵杆,同时按下左手边的动力轴,电流声带来了沉闷的“呜——”声,那是空气的嘶吼声。
前方的舱门开始打开,短短的跑道将夏日炎热的阳光投送到我的眼睛里,黑色的跑道,深蓝色的海面,天蓝色天空伴着云。
“随时可以弹射!”
没时间多想,我一把将动力轴推到了最大,随着弹射器带动机身剧烈震动,回过神来,飞机已经离开跑道几百米。
视角切换——
乙灵独自躺在三米宽的大床上,木纳的眼神从没离开过天花板,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擦干净了,可是眼泪却不曾消失,昏暗的节能灯把泪痕照的格外显眼。
于霜把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
乙灵用没有什么感情的语气问:“于霜姐,你觉得,死亡是什么样子的?”
于霜也一起躺在撞上,轻轻牵住乙灵的手,“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我哥肯定知道,毕竟他是经历过死亡的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死亡是什么颜色的,人在死亡面前是如何的无助,束手无策。”
乙灵握紧了手,“一定很痛苦吧,所以于应才会如此拼命的去寻找这次事件的真相,回去你们的世界以后,他一定还会选择找到想要杀死他的人。”
于霜:“其实吧,我是最了解你现在感受的人。和亲人阴阳两隔的感觉,我给你讲讲我和我哥的故事吧。”
“我和我哥不是双胞胎,他比我早出生5年。和所有的兄妹一样,我们从小到大一直是打打闹闹一起长大的,虽然他嘴很坏,但是说真的一点都不招人厌,甚至很多女孩子还很想接近他。但是有些兄妹则不会像我们这样互相依赖,有什么好玩的事好吃的东西,哥哥都会告诉我买给我,有什么困难我总会第一个想到找哥哥帮忙,取得了一点小成功我也会第一个告诉哥哥,成年之前我甚至认为,有这么好的哥哥还要其他男孩子干嘛,我已经完全依赖哥哥生活下去了。我们的父亲是个剑士,在我们的国家也小有名气,所以我和哥哥也顺理成章的从小学习剑术,我们两个对练也是注定了的。虽然一起学习剑术,我们也同时想到了把魔术和剑术结合的方法,但是我们却走了完全不同的两个风格,我是以魔为主以剑为辅,而哥哥则是以剑为主以魔为辅,为了这个我们也没少起争执,争执之余我们还会互相学习。很快哥哥就成年了,要进入魔术师学院学习,意识到哥哥要离我远去的我死活不答应,那几天我在哥哥身边寸步不离,吃饭时我都会抓着他的衣角,睡觉的时候我会偷偷溜进哥哥的被窝,甚至他洗澡的时候我都要在浴室门口守着,爸妈都很无奈,没办法我就是这么犟,从小相互依赖的人要分开是很困难的,我不知道哥哥是怎么想的,至少我不愿意他离开我。父亲终于还是被我犟服了,凭借着他的关系,让我在还未成年的前提下破格参加入学考试,当然我也成功了,那些考官说我的魔术潜力甚至超越了大多数刚成年的魔术师,我就这么和哥哥一起入学了。这个桥段就像那些狗血动画一样天才妹妹依赖废柴哥哥,虽然哥哥也没这么废柴,有不错的魔术潜力,但是他却把几乎一大半的潜力用在了研究意念魔术上,更加高端的魔术他几乎不闻不问,所以我们兄妹也被称为〔极端的血脉〕。慢慢的,哥哥的才能也开始展现出来了,他极强的分析学习能力让他开始成为学生中的明星,几乎只要看一眼就能理解整个魔术的阵列构成,并且对整个阵列进行简化优化修正,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被定为6级魔术师的原因,我们班级的所有同学几乎都找他优化过主力魔术的阵列,当然我作为他的妹妹,肯定是受益最多的人,更短的阵列,更少的消耗,更快的发动速度,更强的毁伤力,成了他优化魔术的特点,所以我也越来越依赖他,身边仰慕哥哥的女孩子也越来越多,我也明白兄妹时不可能在一起的,但是能成为他的妹妹已经是三生有幸,如果我们不是兄妹,我大概会像个小迷妹一样疯狂的追求他吧哈哈哈。可是变革来的太快,当我以为生活可以这样平淡的一点点走下去的时候,传来了哥哥的死讯,我当时的心情和现在的你是一样的,绝望,悲伤,愤怒,仇恨就像一团乱麻一样揉在一起,痛苦的感觉难以言表,突如其来的孤独感侵蚀了我的理智,在哭了3天以后,我拿着剑冲进了当时给哥哥传达命令的指挥中心。我已经理不清我当时想的什么,大概表情像要吃人那样恐怖把。我用了一剑,仅仅只是一剑,把整个指挥中心的屋顶掀翻了,那个魔术是哥哥协助我编写的剑技魔术〔百叶哀鸣〕,用这种当时发泄我的感情。当然后果就是我被公主直接下令免去了当时〔预备战斗指挥官〕的职位,虽然后来经过我爸和雷叔叔的求情,恢复了职位,但是从皇室亲卫队除名了。我一直都不相信哥哥这么谨慎的人会失足跌入裂谷,这绝对是有阴谋的。”
两个人躺在软的就像棉花的床上,久久没有说话。
智能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为她们两个增加了亮度,现在整个房间都显得不那么昏暗了,气氛也没有那么压抑了,房间的角落后勤部准备的观赏鱼缸也亮着氛围灯衬托这奇怪的气氛。
乙灵:“谢谢你跟我讲了这么多。”
于霜:“有啥可谢的,我是怕老哥又伤了一个好姑娘的心。”
乙灵:“送别亲人也许是悲伤的,但是最痛苦的还是离开的人啊。”
于霜:“对呀,既然你的父母选择了把痛苦留给自己,帮你挡住死神,那你也千万不能让他们失望了啊,因为现在你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在生活,你的父母也已经把未来交给你了。送别亲人非常悲伤,但是最痛苦的还是离去的人,这种离开的方式可不是他们希望的,所以为了不白费他们的努力,活着的人才要更努力的活下去。”
乙灵:“我知道了,谢谢你。心情好多了。对了,刚才你说,又伤了一个姑娘的心,为什么要加一个又啊,难道于因是个渣男吗?”
于霜:“那倒不是,应该说是他人太好了,考虑的太多,对别人的求助,他都会毫无保留的出手相助,虽然他性格不太好脾气有点暴躁,但是对待朋友完全就是掏心掏肺的。以前班级里的女生都不怎么喜欢他,一是因为他那时候没什么实力,二是因为他说话实在太尖锐了,一点都不会用好听的话。但是到后来,班上的女生都开始刻意接近他,一是他无与伦比的魔术优化才能,主要还是因为了解他了,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还有不少女孩子跟他表白的,但是他都拒绝了,一点套路都没有的拒绝,超伤人的你知道吗,光我知道的就有5个。”
乙灵:“啧啧啧,渣。那你知道他为什么全都拒绝了吗?难道他是个gay?”
于霜:“怎么可能呢,具体为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好像是跟〔落樱幻舞〕这个剑术名有关系,他也不肯说。”
乙灵:“那就我去找他问,相信我以我和他的关系,问出这个答案轻而易举。”
于霜:“现在?”
乙灵:“就是现在~”
视角切换——
投影屏幕上一串串数字还在翻动,我现在的高度已经爬到了8000米,这么高的海拔,空气太稀薄,已经能明显的感觉到发动机出力变弱了,磁化空气发动机这么猛的设计,居然没有考虑高空增压的问题,设计师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客机现在高度多少?”我看可以看到雷达投影屏幕上客机的标志,目镜ar系统也标出了客机的方向,但是看不到它具体的高度和速度,所以我只能问信息更全的舰桥。
回复我的是雷叔叔:“现在客机高度12000,速度800kmh,按照现在这个状态,你只有10分钟时间,再过十分钟,这架客机就会进入日本领空,我们就没有权力再追击了。”
我:“我知道了,我加速追上去。”
我掰开动力轴旁边的一个小盖子,里面有个小开关,开关旁边标着“压缩灵能液加力系统”,没有多的思考时间,点开开关。
我的身后立刻传来雄厚的咆哮,座椅还伴随着细微的震动,我的整个后背整个就像被几十个强壮男人用力推着一样。仪表上速度在疯狂的翻动,此时已经飙到了3000kmh,接近3倍音速了,同时客机离我的距离也在疯狂缩短。
关闭了加力,速度保持在和客机同步。问舰桥:“现在客机还是拒绝回应吗?”
“是的。”
“我试试。”我无线电公共频道对客机喊话,“dh4259客机收到请回答!”
没有回应。
“再说一遍,dh4259客机收到请回答!请立即返航接受检查!”
依然没有回应,连无线电受到干扰的杂音都没有。
“dh4259客机,如果再不听取命令,我们将采取强硬手段!”
(此处的dh4259客机完全虚构)
连个鬼的声音都没有。
雷叔叔:“看样子这架飞机有问题啊。”
我:“我飞到他头上去看看驾驶舱的情况。”说着我加大了动力并且抬机头,飞弹客机斜上方。
析像雷达的最大特点就是无死角成像,相当于飞机的所有方向都有眼睛可以看到东西并且呈现在飞行员眼前,但是此时却有个棘手的问题,客机的驾驶舱玻璃是单向透光的,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驾驶舱内部情况,恰巧析像雷达从原理上也算是光学性质的雷达,单向透光意味着析像雷达也看不到驾驶舱内部。这大概就是一个头两个大的感觉了。
“雷公!我看不到客机驾驶舱内部情况啊,有什么办法可以知道客机里面什么情况?”我用焦急的语气问雷叔叔。
“方法没有,但是……”
我:“但个屁是,赶紧说。”
雷叔叔:“当地军队说允许击落。”
我:“击落?这种事要我们干?我们扮黑脸?”
雷叔叔;“我也不想啊,但是不管是他们起飞战机还是发射导弹,都快要来不及了,还有3分钟,客机就要进入日本领空了。”
“烦人,东京人口这么密集,绝对不可以让飞机降落或者摔在日本领土内,再出现新的感染区我们真的难办了。行吧我来击落这架客机。”说着我打开了武器的保险锁。
“慢着!”在我减速跟在客机后,准备瞄准开火时雷叔叔又来了一句。这一句吓得我够呛,放在开火按键上的手指差点就按下去了。
“大哥又怎么了,时间没了啊。”
“难道你就没想过,现在这么击落,飞机摔在海里,从一万两千米高空摔下去,机体破碎,尸体掉海里,感染虫幼虫又免疫强碱,如果出现新的感染区怎么办?”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大哥你要我怎么办,钻到驾驶舱区把飞机开回来?”我已经不耐烦了。
“不要完全击毁客机,就打烂它的两个发动机,让客机的自动飞控控制飞机迫降。”雷叔叔说。
我:“我说你这人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不想想我开的什么战机,是〔战隼〕啊,6炮重型战斗机啊,一波短点直接就可以撕碎这客机的机翼了啊!”
雷叔叔:“我就是想到了这点才让你开〔战隼〕的试验机z型,你看看你的武器系统,是不是有两门辅助炮?”
我其实早就注意到了,左右分别三角布置的机炮,互相之间间隙要比常规的〔战隼〕更大,机体状态指示图中,两边机炮的中间都多了一个炮的图标。
我:“看到了,这啥玩意?”
雷叔叔:“我们新搞的制导炮,炮弹会制导的好东西,但是呢,这好东西有点缺陷……不太好用……”
我:“什么缺陷?你赶紧一口气说完!”
雷叔叔:“这炮弹打出去的就是个引导头,炮弹在经过3门机炮的炮口组成的灵能加速器时,会被包裹上用于毁伤的灵能,所以就是引导头带着灵能去炸目标,但是问题就来了,这东西的目标识别距离只有100米,所以你必须要把炮弹打到目标附近100米内,引导头才会自己冲向目标。”
我:“就这?也叫事?没别的了吧,没别的话,我就想办法干他娘的一炮了,这东西炸发动机应该够了吧。”
雷叔叔:“没问题,动手吧,你还有一分钟时间。”
左手在显示机身状态的屏幕上一通乱点,跳出“半自动制导炮已解锁”几个字,我倒要试试看这个于目标机动的制导炮有多猛。虽然说这炮弹会制导,但是还是得先要我把炮弹抛到目标附近100米内。
先把飞机飞到客机后方偏下一点的位置跟着,目镜对准客机机腹,锁定标志自动识别的客机为目标,把客机整个框起来了。但是不只是框住了整架飞机,还有几个小的圆圈,框住了两个发动机,机翼的翼梁,机头驾驶舱,还有尾翼。厉害了这玩意,还能精确打击的啊。我当然选择了两个发动机,把其他的框框都去掉了,我这次只能且必须击毁两台发动机,让它失去动力。
来吧,控制距离在800米左右,锁定标志没有一刻离开过民航客机的发动机。
动手吧!我压了一下操纵杆,飞机小角度向下冲,速度开始上升,等下降了大概一千米左右以后,我摆平战机,又加了一点动力追平刚才俯冲丢失的高度。我现在身处民航客机正下方两千米处。
现在就是时机!我这次猛地抬起机头,45度向上冲,民航客机的机腹完全暴露在我的视野前方,距离在迅速拉进,一千米,还不够,再近一点,八百米,再来一点,还差一点了!六百米,就是现在!走你!
用力按下了操纵杆上的红色按钮,随着一下轻微的抖动,我的左右两侧向前喷射出了两颗非常亮的蓝色光球,这是高浓度灵能的光。光球冲向飞机的机腹,我也在开了这一炮以后摆平了机身。
显然我打的提前量有些不够,炮弹飞向了客机的机尾位置,但是亮眼的一幕让我有些惊喜,虽然提前量太少了,但是光球在接近客机的一瞬间,突然一扭头,两颗光球以肉眼很难捕捉的速度分别冲向左右机翼下方的发动机。
bang!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透过座舱盖的强化玻璃灌入我的双耳。
一整闪光,随之而来的是发动机冒出滚滚浓烟,还伴随着橙红色的火焰,发动机这是起火了吗……
“预备舰长!民航客机的两台发动机全都被重创丧失动力,但是因为刚才的爆炸,两台发动机都发生了回火,引燃了泄露的油路,自动灭火系统也在爆炸中被炸毁了!”
我:“还行,这不就是我们要的结果嘛。”
“不,这是最坏的结果,如果无法灭火,机翼烧毁,那就直接摔海里了,滑翔迫降就是做梦。”雷叔叔插嘴说。
我:“那怎么办?我开的这又不是消防机。”
“要不直接用我们的导弹炸毁整架飞机吧。”
“我想来不及了……”此时客机的两侧机翼已经拖着长长的火焰开始极速下降。
客机俯冲的速度太快了,一会儿已经下降到了8000米,熊熊烈火烧断了半截机翼,随着机翼的断裂,两侧的大火也跟着消失了,留下的只有乌云一般的黑色浓烟。
没有了一大半机翼,客机俯冲的更快了,无奈我只能加速追上去。
“快,准备3枚〔追猎者1〕导弹,向客机发射!”雷叔叔对着指挥台大喊。
“别!交给我吧!”我立刻制止了他,我现在只能孤注一掷了,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我这架战斗机上了,成败在此一举。
“你要干什么?”雷叔叔说。
“让你看看〔战隼〕战斗机的正确打开方式!”我自信满满的说。
其实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似稳如老狗,实则慌的一x,因为〔战隼〕系列战斗机的这项功能虽然从设计之初就在,但是没有人用过,应该说是没人敢用,用不好就是机毁人亡的下场。我今天就要做这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我猛推动力轴,重力加速度和发动机的推力同时作用下,我的战机一个滚筒几乎一瞬间飞到了客机前面50米,这个距离太极限了,但是没办法这个功能只有这么点距离。
我在客机的正前方,大概我的发动机尾流已经影响到客机了,这尾流是必须的,我必须要让尾流不偏不倚地冲撞在客机的机头。
“来吧!一决胜负!”我用我平生最高分贝的吼声喊出,同时左手往屏幕上的机身尾部位置一拍。
机身又是一阵轻微的抖动,一根细长的绳索连着一个三角勾从两台发动机之间向后弹射出去,随着发动机的气流分毫不差地抓住了客机驾驶舱玻璃上的柱子。
“别这样!快松开!拖曳钩爪没有人成功使用过的!太危险了快切断绳索!”雷叔叔对着我几乎是用怒吼的语气喊。
我没理他,三角勾爪已经稳稳的抓住了客机的机头,第一步成功了,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一步。
我再次把动力轴推到最大并且打开了加力开关,用力拉操纵杆,机头来了个120度大回转,从刚才的向下俯冲变成向上火箭式垂直爬升。我要用拖曳绳把客机拉到没有重力的大气层外。
“疯了吧你!”传来于霜的喊声。
“就让哥哥再任性一次!”我说。
客机被〔战隼〕两台发动机巨大的力拉转了机头也朝着上方。就这样,一架战斗机拽着一架民航客机垂直向上冲。
一万两千米,高度回到了刚才的高度,还在继续往上升,但是高度数值上涨的非常慢,上涨速度肉眼完全可以分辨。
按照战隼的设计,完全是可以垂直爬升的,尤其是在无进气模式下,但是我现在是拖着一架半残的民航客机。
随着高度上升到一万三千米,高度数值终于停下了。
喂,别这样啊,给点力啊兄弟,你可是〔战隼〕的最新改进型号啊!任凭我怎么推动力轴,高度数值始终稳如泰山一动不动,现在这状态从旁边看来大概就像一只小麻雀叼着一只大老鼠。
怎么办,拖到太空中差不多是没戏了,要不我就这么把客机吊着让战舰发射导弹把客机打碎?虽然可行,但是飞机里如果有感染者的尸体掉落到海里,指不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怎么办呢,下面除了海水,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大脑的高速思考,致使我没注意看战机的机身状态图示,开了加力以后两台发动机都亮起了高温警报,这个警报图示已经亮了好久了我一直没注意。直到高度数值突然迅速下跌,我才反应过来去看机身状态。左侧发动机亮着黄色高温警报,右侧发动机已经亮起了红色的损坏提示,右侧发动机已经完全失去动力了。
我被民航客机一起拖着下坠,高度瞬间又跌到了9000米。
完蛋,这样下去干脆直接把绳索切断算了。
我把手伸向状态图的两台发动机中间,什么鬼,发动机高温把绳索控制机构也给烧坏了,右侧发动机周围一片都是红色的毁坏标志。
“舰桥,怎么办,我右侧发动机烧坏了,绳索也切不掉。”我只能求助于舰桥了。
“你坚持住,运输机在往你那赶,对了,你的东边有一座无人小岛和一片礁石,要不米尝试一下把客机丢那儿。”雷叔叔说。
“给我坐标,现在只能这么搞了。”
关掉加力,收动力轴,推操纵杆,机头又来个掉头向下45度俯冲,速度在上升,民航客机的机头也么被我扭了过来,跟着一起俯冲。
失去了一大半机翼还能让机身保持稳定不翻滚,也是挺厉害的了。
高度下降到了3000米,速度保持在了930kmh,此时我才拽着客机把机头摆平。
客机虽然机头被扭平了,但是高度依旧没有停止下跌。不行吧,这么快的速度就算碰到一块小礁石,也要粉身碎骨了。
“于应!你把速度收一下,让客机自己下落,你在前方矫正客机的机头指向,别让它大角度俯冲。”雷叔叔说。
我:“我知道了,尽力吧。”
雷叔叔:“等下让客机保持300左右的速度接触水面,不至于碎的太厉害。”
扭平了客机的机身以后,高度下降速度变慢了,但是这速度一瞬间就从900掉到了550。
1000米,高度还在往下掉,我尽力用这一台发动机保持平飞,拖着客机的机头不让它机头下坠。
500米,速度400。海水的尖啸声已经清晰可闻,深蓝色的海面上白色泡沫在在浪尖舞蹈。
我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前方有一个不大的孤岛,岛上除了金色的沙滩就只剩绿色了,这大概是最原始的颜色吧。但是,这片原始的颜色,在一分钟后将会迎来一次巨大的变革,也许只是浓烟滚滚,也许会是吞噬这片绿色的熊熊烈火。
高度100,速度300。我似乎可以闻到海浪的味道,咸涩中带点海鲜的腥味。当然座舱是封闭的不可能闻得到。
我的上下两排牙齿紧紧咬合在一起,客机的机身已经快要接触海面了,我在正前方30度角方向拖着,我离海面还有一点距离。
机身剧烈颤抖,感觉像是正常在走路,突然背后一个熊孩子拽了你的衣服一把那种感觉,高度瞬间掉了30米,我几乎就是贴着浪尖在飞行。客机的机腹狠狠地拍在了海面上,但是令人意外的是,机身居然没有断裂,跟着我在海面上滑行。我这个位置离无人小岛还有大概一公里,我不能在这就让客机停下,我必须将它丢在小岛上,我加大了动力拖着客机向小岛滑行。
剧烈的颤抖让我有点抓不住操纵杆,视野被晃的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到前方两片蓝色中间有一块绿色,那就是我的目的地。
客机机身劈出的海浪十几米高。海鸟们被突然来的巨大金属物体吓得满天乱窜。
绿色越来越大,快到了,再坚持一下。
绳索传来的剧烈震动中,又来了一下更猛烈的,这一下的感觉不像是熊孩子拽衣角了,而是放学偷偷跑去网吧路上被老爸抓到一把拽走那种感觉。我只知道我的战机被用力一把拉住了,巨大的惯性和绳索的拉力,让我的机身也猛地拍在了海面上,之后的事情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视野只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