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来了一些食客,陈小二上前招呼客官去了。掌柜的也叹着气走回柜台,但见此状,麦云轩并未气馁,继续说道:“事情闹大了,让舆论去给他们压力。”麦云轩心想不管怎样,也一定要救出小二哥的母亲。
麦云轩骨子里就是这样一个知恩必报之人,哪怕你只是对他施于小恩小惠,他便数倍回报于你。他与陈小二相识不足半日,但陈小二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他,因此这次他绝不会袖手旁观,不管是出于报恩,还是出于同情,同情这些在社会最底层打拼的老实本分的人。
掌柜的顿了一下,不知道他说的“舆论”是何物,但还是回头对麦云轩说道:“对了,麦公子,我有个亲戚在衙门当差,如有需要,你可以去找他了解些情况,我写一封信与你,他看信便知,老朽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
“多谢掌柜!”麦云轩道谢回来继续打扫,几下打扫完毕,拿着掌柜给他的信出发了。
见到王掌柜亲戚,从他口中了解到很多情况。原来,那日的官差名叫苏荣,是一名衙役,仗其修为颇高,知法犯法。他手下有一群泼皮无赖为其办事,无恶不作,出了事情就亲自出面摆平。至于苏荣上面有谁,着实不知,也不敢妄自猜测。
尔后,麦云轩来到陈小二住处了解情况。大家都为陈母喊冤,个个怨声载道,谴责亭长府官员。但当麦云轩要求大家联名上书时,却没有一个人愿意,麦云轩心里清楚,他们是怕惹祸上身。普通老百姓被欺压惯了,他们并没有勇气和能力可以推翻面前这座大山。
一连几日,始终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自己的力量还太弱,正面进攻绝对行不通,只有集聚大家的力量。麦云轩再次来到陈小二住处,并且这次还有陈小二一起,终于在麦云轩的摆事实讲道理和陈小二的苦苦哀求下,大家答应为陈小二和陈母作证。
翌日,麦云轩击鼓喊冤。
“堂下所跪何人,缘何击鼓?”亭长升堂问话。
麦云轩抬头正见亭长老态龙钟般坐在正中,双眼无神,但此人年纪并未达到年老体衰的地步。早前从民众口中得知,荷塘镇亭长袁逢春喜好女色,不问政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由此已可断定袁亭长定是庸庸碌碌、尸位素餐之辈。
“袁大人,小民麦云轩,为陈小二盗窃一案击鼓,望大人明查。”麦云轩抬头说道,陈小二也报上姓名。
“陈小二?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啊,他偷了什么东西?”看来这位亭长还真的是不理政事,旁边一位师爷附耳低语几句,亭长又开口说道:“大胆陈小二,你偷取晶票上千,已经证据确凿,来呀,给我大刑伺候。”
“且慢!大人,外面这么多街坊邻居看着,若是真有冤情,想必大人也不想一世清白毁于一旦,且听小民把话说完。”
“嗯?”亭长想了想后说道,“好,那先如实道来。”
“首先,此案是盗窃晶票,不同于其他财物可以认主,大人是如何断定这些晶票是属于报案者,而不是属于陈小二的呢?所以,这些晶票并不能成为物证;其二,也没有人看到陈小二或者他的母亲偷窃晶票,所以此案也没有人证。既然人证物证都不成立,小民斗胆请问大人是如何给陈小二的母亲定罪的?”
“这个……”袁亭长稍微一想,立即说道:“是陈小二的母亲自己认的罪,这还有假?”
“请大人想一想,一位体弱多病,年迈的母亲,行动都成问题,怎么可能去偷窃上千的晶票?老母亲的签字画押一定是受人蛊惑,害怕自己的儿子担此罪责,望大人明察秋毫。”
亭长看向旁边的师爷,面露难色。
麦云轩灵机一动,说道:“大人,听说过两天,主公便要南下巡视,在这关键的节点,大人一定不想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引起民愤,恐怕到时候不好收场,得不偿失啊!”
“主公要南下巡视?这消息你从何得知?”袁大人急切的想知道这件事。
麦云轩凭空捏造的事情,只是为了试探袁逢春,他哪里会知道主公将要做什么事情。试探已奏效,麦云轩决定趁势出击。
“袁大人,外面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身为荷塘镇的父母官,如此体恤民情,相信这些消息袁大人早已得知。”边说边故意指向外面的民众,大家故意起哄,争论主公要来的事情。
“嘶……”袁大人若有所思。
师爷过来轻声说道:“大人,我们并没有收到上面的任何消息,你不要轻信这小子的信口雌黄。”
袁逢春白了他一眼,反问道:“你看看外面的人都议论成什么样了,主公要下来巡视他会告诉你他来了?”
“可是……”
“行了,退下。”袁逢春有些烦躁,这些小事情确实不该他如此伤脑筋,他还惦记着后院的数位佳丽。如果主公真的南下,到时谁不怕死前去揭发,自己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此案疑点重重,现在老爷我要调查调查民意,我说你们谁认识陈家二人,上前答话。”袁逢春伸手朝着外面民众挥了挥手。
几个人挤过来叩见大人,皆是陈小二邻居。
“有人举报他们偷窃晶票,数量上千,但证据不足,从你们平时的接触中,详细描述下他们二人,以供本亭长参考。”袁逢春一口气说完,像是例行公事。
几人依次描述他们的关系和陈二人平时的为人处事,二人只是老实善良的普通人,根本不会做偷窃晶票这样的事情。
袁逢春一拍惊堂木,说道:“陈小二一案证据不足,本亭长现判定二人无罪释放,自此结案。”说完起身,准备进去后院,师爷紧跟其后,似有些焦虑。
事毕,陈小二接出母亲,众人皆欢呼称赞麦云轩。陈母虽年迈,但仍被拷打,所幸全是皮外伤,陈二人跪拜麦云轩。
“快快请起,麦某只是尽绵薄之力,不足挂齿。”上前扶起二人,又道:“此案虽了,但幕后之人定不会善罢甘休。陈小哥,你回忆下,究竟何事让你得罪于他们?”
“那群泼皮每日收取安保费,其他人我管不了,但我娘就在门口帮人纳鞋他们都要收取高额的安保费,不给就掀摊,还打人。我那日撞见,便和他们打了起来,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被我打跑了。”陈小二如实说道。
“原来是他们的打击报复。那苏荣受伤,应该暂时做不了什么事情,但你们要小心那些泼皮的骚扰。”忽然想到了什么,顿了下又说道:“陈小哥年纪轻轻已经达到师级二品,为什么不去考取武师呢?”
陈小二一脸暗淡:“我突破师级时便有参加过,但过去几年了,考了三次,没有一次被选上。我想等突破三品的时候再去试试,可是这些年朝廷出了政策,能量充裕的地方都有官兵把守,人多的地方能量已经太少了,我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突破。”
麦云轩听了感叹道:“这就是阶级制度,但这个世界的能量实际上应该是属于人民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迟早要找你算账的,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如果能在朝廷谋一份差事,他们便不敢乱来了。我会尽快赶回洪都,想办法让你加入武师,这段时间你自己小心。”
“多谢恩人!”陈小二再次拜谢,至于麦云轩的身份,麦云轩没说,他也没敢问。
回到客栈,安顿好后,麦云轩感觉身体发热。经过上次的长时间战斗和这几日的酝酿,没想到这次突破来的这么快。应该是在福地洞天里吸纳的能量太多没能及时消化,现在实战体验了下消化了的缘故吧,麦云轩这么想着,很快便突破至师级九品。
为了不让那群泼皮无赖骚扰陈母一家,麦云轩多待了几日,确定相安无事后,打算次日离开。不料发生今日路见不平之事,救了柳无双姑娘。
这无双姑娘已对自己有爱慕之意,麦云轩笑着摇摇头,不过这姑娘的确生的可爱,只是麦云轩对她只有照顾之心,没有爱慕之情。
经过一晚调息,麦云轩已觉好转许多,只是剧烈运动时伤处还会疼痛。吃过早饭,众人启程回洪都,一路上,柳无双依旧活蹦乱跳,众人数次被她的天真可爱逗乐。
不久,已达洪都都城。
“无双姑娘,卫统领,既已到洪都,云轩也该告辞。这两日多谢两位的照顾,云轩还有要事在身,处理完事情云轩还要及时赶回去报告师父。”
“既然如此,麦公子请便。”卫项抱拳道。
“云轩哥哥,你可要记得来府上看我,洪都柳府。”柳无双双眼含情脉脉,不舍地说道。
“云轩记住了,就此别过!”转身进城,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拐入一条小巷。
良久。“小姐,麦公子已经走远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卫项在身后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知道了,走吧。”柳无双立刻收拾起心情。众人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