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整日,麦云轩感觉腹中饥渴,身体有些疲惫。令人高兴的是,已经赶至洪都城外的荷塘镇,明日便可回去。
翻遍全身,麦云轩就摸出一百晶票,是村里人给他考取武师的盘缠剩下的。又要吃饭,又要住店,一百哪里够啊?
硬着头皮找了一家客栈,麦云轩问店小二:“小二,这里最便宜的客房多少一晚?”
店小二还是挺热情地过来迎接:“客观,最便宜的一百二十晶票一晚,没有窗户。”
“一百二?能不能便宜点?一百可以不?”
“这个嘛……”店小二打量着麦云轩,心想这么帅气的公子没想到竟然这么抠门,然后继续说道:“我做不了主,我得问下掌柜的。”
“烦劳小哥了。”
不一会,店小二回来,对云轩说:“一百也行,但你要把今天的大厅打扫干净,可以吗?”
“行,没问题,多谢小二哥了。”麦云轩拱手道谢,“不过,可不可以……”
“还有什么事情?”
“呃,可不可以先让我吃点东西……”麦云轩感觉难以启齿,甚至想挖个洞钻进去。
“我说你……”店小二欲言又止,“算了,跟我来吧。”
“多谢小哥。”
随小二来到后院,接过他给的馒头和粥,麦云轩再次道谢。吃过简餐,麦云轩回到大厅开始打扫起来。
不一会,进来几个青年,形似泼皮无赖,为首的拍桌踢凳,吼道:“陈小二!昨儿的事情你忘了?你忘了我可没忘,再不出来,把你老娘卖去妓院!”此人气焰极其嚣张。
掌柜的过来喝到:“干什么,你们?别在这里闹事,赶紧出去。再不走,我马上报官了。”
“哟,哟,王掌柜,你别着急赶我走啊。今儿我们来并不是来闹事的,我们来找陈小二,他偷了我的东西。”看样子,他们是认识掌柜和店小二的。
“偷东西?有什么证据?”王掌柜明显是很了解这群市井泼皮。
“有没有证据,叫他出来一问便知。”为首的青年悠闲的坐下,倒茶喝。
“要问,你们单独找他,现在请你们出去,不要影响我们做生意。”
“你……王掌柜,不要不识抬举。”为首青年有些急眼。
“掌柜的,出什么事情了?”陈小二听见外面吵闹,从后院提着水桶出来了。
麦云轩见陈小二帮自己提水,于是过来接应,期间打量门口几人。实力最高的倚着大门,抱着胳膊,望着屋外,似乎这里的事情跟他并不相干。无法看透他的修为,说明至少在师级五品以上,但其余人均在师级一二品左右。
陈小二见状,道:“又是你们!”
为首青年站起道:“陈小二,狗胆鼠辈,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
“别血口喷人,我从来不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为首青年走过去,挑衅地对陈小二说道:“哼!嘴还挺硬,老子现在就叫你死心。”然后转身,对门口的人说道:“八爷,您请!”
门口那位终于转身了,他径直走到陈小二身边,直接开口说道:“疑犯陈小二,犯盗窃罪,我们在你家中搜到被盗晶票上千。你老娘已经认罪被捕,这张是对你的逮捕令。”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抖开来看。
陈小二蒙了,正欲说话,只听那人手一挥,道:“带走!”
两人上前来押陈小二,陈小二急了,吼道:“我没有偷钱,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没有偷。”说罢回头用求助的眼神望向掌柜的,眼中含着一丝绝望。
“这位官爷,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误会了?”掌柜的急忙过来低声下气的问道。
“这张是他老娘的认罪书。”那位官爷再次掏出一张纸,摊开来。麦云轩站在不远处瞅了一眼,只见上面除了一个明显的大拇指印外,还有一排淡淡的四指印,应该是按指印时其余手指留下的。但在旁边,还有一个更淡的四指印,而且手指明显更粗。
麦云轩脑子飞快转动,正常来讲,没有哪位母亲,会谋害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且从指印断定,一定是强迫按指印,屈打成招。另外,从掌柜的话语中可判断出这些人应只是市井泼皮,既然官府抓人,为何就来一名官差?而抓人的却是这些市井无赖?
眼看陈小二已被带走,还一直回头望着掌柜的,哀道:“掌柜的,掌柜的,我没有偷东西……”
对了,刚才陈小二说“又是你们”,此时他并不知门口那人是官府的人,说明之前陈小二有得罪他们的地方或者是触碰了他们的利益,现在他们定是来报复,当真是官匪一家。既然断定了他们的身份,麦云轩决定出手相助,能和这些泼皮无赖蛇鼠一窝,想必这样的官差修为不会太高。
“等一下。”麦云轩把扫把放到一旁,走了过来。
“小子,你又是谁?我劝你少管闲事,这可是官府在办案。”那为首青年依然十分嚣张。
麦云轩并没有看他一眼,而是直接对那官差说道:“这位官爷,既然是官府办案,不知可否出示一下官牌?”
那官差楞了半晌,然后提高嗓门道:“官牌?难道这逮捕令还不能证明我的身份?”
“官爷此言差矣!一张纸而已,可以轻松造假,而腰牌可是玄铁打造而成,相信普通人并没有能力造假。”麦云轩心想这家伙不会就是官府一个打杂的吧?
“你……”那官差瞠目结舌。
眼看事情要败露,那为首青年吼道:“你他娘的竟敢质疑大辛律法?罪当处死,给我上,拿下他。”
麦云轩心想,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真不愧是市井流氓的本性。于是说道:“这位官爷,我不妨碍你抓人,但这些人恐怕并不是官府的人,他们就这样欺压百姓你不管一管么?”
“这……”那官差面露难色,但几个泼皮像打了鸡血一样,已经扑了上来。
他们全是师级一二品,甚至不足师级,岂是现在的麦云轩的对手?但他只是见招拆招,来一个接一个,而并非三下五除二全部解决掉,打了好几个回合才把几人打趴下痛苦呻吟。
这样完全迷惑住了那为首青年和那位官差。官差心想一个客栈打杂的毛头小子,又能有多高的修为,连收拾这几人都费了老半天功夫。凭我一身师级六品修为,要收拾他们还不是两三下的事情,正在迟疑,那为首青年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麦云轩和他战将数回合,且战且退,最后找准时机一脚将他踹出门去。那人叫苦着爬起来,骂道:“娘的,敢踢老子。八爷,八爷,您可得为小的做主啊!”
那官差看了一眼门外,怒从心起,扭头喝到:“小子,你无视律法,阻挠办案,又袭击无辜百姓,罪加一等。今日我要抓你归案。”
“哼!”麦云轩冷笑一声,心想那就拿你先练练手了,也好看看我这一个多月以来的成长。
那官差上前便打,速度之快,让麦云轩大吃一惊。但麦云轩毕竟高他两品,见招拆招,几个回合下来双方势均力敌,由此断定,这官差修为不会超过师级六品。
渐渐地,麦云轩对对他的攻击已经不以为然,应对自如。再几个回合后,已看出他好几处破绽,但云轩并不急于击败他,而是闭上眼,和他战斗开来。
这时,麦云轩又落于下风,甚至身中两拳。但几回合下来,麦云轩又掌握主动,轻松躲开官差的所有攻击。官差气极,再次发动攻击,云轩闻声身体迅速一偏,躲开攻击的同时,一拳击中官差脸颊,立时倒飞出去,把门撞的粉碎。
那官差还想再战,猛一起身,顿觉头晕目眩,狂吐几口鲜血,东倒西歪,一头摔在地上。
其余人见状,迅速过来扶起官差,夺门而逃,那为首青年还在门外狂叫:“你们给我等着!”
麦云轩过去扶起陈小二,问道:“没事吧?”
“没事,多谢公子相救。”陈小二拱手,说完又垂头丧气。
麦云轩看出他的心事,继续说道:“如果掌柜的不嫌弃,我会继续在这里做事情,直到陈小哥的事情水落石出为止。”说完看向掌柜的。
掌柜的拍拍陈小二的肩膀,道:“公子真是好心肠,吃住都包在我身上。只是,牵扯到官府,小二母亲又在关押,可如何是好?”
“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陈小哥的的确确没有偷窃,公道自会站在他这一边。”一听这话,陈小二又委屈的强调自己不可能做偷盗的事情。此时麦云轩心中已有了主意,他断定那官差定是利用职务欺压百姓,和那些泼皮无赖同流合污。
麦云轩说了自己的想法,掌柜却是不住地摇头叹气。只听他说道:“麦公子侠肝义胆,着实令在下佩服。但这荷塘镇的情况,麦公子是有所不知,这里是往来交通要道,生意是好做,但治安却是极差。与人口流动性大自然是有很大关系,但有人想管确实管不了,官匪暗地勾结,欺压百姓……”
听到这里,麦云轩愤怒地握紧了双拳。但就目前的他而言,对于摆在他面前的阶级大山,他是无法撼动的,有心而无力!
掌柜的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朝廷啊,也是默许了这一现状,只要不出大的问题,他们是绝对不会插手这里的事情,就这小小荷塘镇,每年给朝廷缴纳的税款绝对超出你的想象。”
“也就是说,在亭长府,还有更大的贪官污吏,下面这些小的无恶不作,全是受他们指使。而在他们上面,当今朝中,有一个我们无法撼动的存在为他们撑腰,所以他们才敢如此横行霸道。”
麦云轩看了看无助的陈小二,转头对掌柜说道:“那我们就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