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娃子这死因竟然和王木匠的死因一样啊。
“这二娃子平日里也没做啥伤天害理啊,这浑浑噩噩的就去了。”
“唉,这年轻的小伙子啊。”
“这是不是王木匠回来索命了啊!”
村庄上人心惶惶,我强忍着心中的悲伤,二娃子和我是从小的好朋友,现在他竟然就这样离去了。
回想昨晚二娃子对我说的种种,我不禁怀疑起这村子里是不是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似乎想的出神,魂魄感觉分离身体,猛然想起昨夜二娃子说王木匠是他害死的,又说他自己会被牛顶死。
昨夜我是不相信只以为他喝醉酒了吧,现在想想莫非二娃子真是被牛顶死的吗?
我径直的跑了出去,依稀记得二娃子家有条老黄牛,今天没见到那头牛我倒有些怀疑二娃子的话了。
果不其然,二娃子曾经带我来过他家放牛的草地。只是等我找到了老黄牛时,老黄牛已经摔死了。
走近看了一眼,老黄牛那粗糙的牛角上正挂着一副血腥腥的人肠子,满是血腥味道和通红的血迹。
二娃子昨夜硬是说自己被牛顶死的,这样一对比他那腹前穿肠的洞,看来二娃说的是真的。
我一时慌乱,看着这幅恶心的场面,忍不住打了个寒碜,慌慌忙忙的跑回家想问问父亲究竟是为什么。
一回家便看见父亲跪拜在祠堂,嘴里嘟嘟囔囔的念着一些听不懂的咒语。
等父亲念完后我仔细上前想询问父亲究竟发生了何事。
“爸二娃他是被牛顶死的昨晚他还和我说来着”
我颤颤巍巍的说出了这句话,仔细看父亲今天的脸色暗沉,气色不佳。
“你这孩子问那么多做什么,没你的事,快进屋吃饭去。”
父亲大声呵斥着我,我也知道在父亲这问不到什么,只能悻悻的走进屋里吃饭。
屋内只有桌上清淡的素菜,大概也是因为开始看见了那牛角上的恶心之物,才没有心情吃饭,准备把碗放在桌上进屋躺躺,谁知道这碗竟然顺着手滚了下来,摔的四分五裂。
父亲猛的冲进来,像是看我打碎了碗有什么不好的兆头。
“你这孩子,整天不务正业,和我去二娃子家给他火化了。。”
父亲没有正视过我一次,而是拿起了一旁的扫帚,打了我几下后又念着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把那碗装了起来放在供奉的地方,只听见了一句碎碎平安。
父亲收拾完后拿着做法的道具扯着我走向了二娃子家。
二娃子家冷冷清清,村庄上的人都不敢靠近,怕把晦气传给他们。
父亲把道具放在桌上,拿了糯米和酒让我洒满二娃子家。
我一边洒着一边偷偷的看着父亲做法。
“二娃子,你早点投胎去了,别祸害我儿子,不然有你好受了,呸。”
父亲的嗓音在小小的屋子内造成了极响的回音,我不知道父亲在做些什么。
只是父亲念完之后我倒有些厚重的困意,撒完了糯米和酒就跑回家洗了澡想早点上床休息。
没顾得及杨露去了哪,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就这样睡去。
夜晚屋内风极大,梦里王木匠那凸出的眼珠恶狠狠的盯着我,拐手拐脚的朝我走来,嘴巴里念叨着凿子凿子。
迷迷糊糊中我爬下了床去仓库里拿了一把凿子就朝王木匠的坟边跑去。
树林内深沉昏暗,等我走到王木匠坟前,却看见那坟已经被掏空,空空如也。
突然身后一只手拍着我的肩膀,我猛的回头却看见王木匠那骷髅头的脸,瘦骨如柴,只能听到一丝沙哑的声音。
“走啊快走。”
王木匠朝下山的路挥挥手,话还没说完人就突然消失了。
倍感离奇的我自然不敢在这多待着,敲了敲自己的昏头昏脑,丢了凿子就往家中跑去。
夜里更深露中,山上有些潮湿,黑泥沾满了我的小腿,一时没注意瞬间滑下了山坡。
抬头却看见眼前三人,分别是穿着黑白衣服长着一副鬼脸的怪人和二娃子。二娃子的肚子上仍是一个窟窿洞。
“周文啊,你真是命好。本是你要同那王木匠陪葬的,要不是你父亲给你挡下了这血光之灾,死的也不会是我啊。”
二娃子愤愤的说道。语气中又是愤怒又是无奈,只见二娃子摇摇头,我那脑中深深传来的困意像是给我指了条明路,到了家直接带着疲倦睡去。
“周文,周文,醒醒啊。”
清脆的女声在我耳边喊着,感觉有人摇晃着我,我沉沉迷迷的睁开眼看见了眼前身着黑衣消瘦了不少的杨露。
睁开眼仔细一看我居然睡在一个老坟中,猛然起身看着自己还在这个山中。怎么回事,昨夜我不是跑回家了吗?
“周文,这就是我说的山中被冲垮的老坟。”
杨露走上了前,指给我看,我没有对杨露来山中的事情怀疑,只是觉得昨夜我所做的事情太离谱了,我拉着杨露小跑回了家。
额头上全是吓出了的冷汗,父亲见我一晚未到家中早就急坏了,看着我和杨露跑了回来更是不解。
“你去哪了?”
父亲的嗓音厚重沉稳,可在我眼中却感觉父亲像是在问罪,我鼓起勇气把事情娓娓道了出来。
父亲听后紧蹙着眉毛,深深的叹了口气。
“怕是瞒不住了。今晚恐怕是有老尸要来拿你的命啊。”
经过这几天接二连三的怪事,我不得不选择相信父亲所说的,若真是如此我该怎么办。
“那可有什么办法?”
“你不用,我今晚做法一定保你安全。”
父亲说完便去仓库收拾着东西,看得出父亲心里的担忧,我也不免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