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天行一拳将任清风打出三步之外,众人大吃一惊:这孙天行竟有如此的内力?!
“孙教头不愧是三十万禁军总教头啊!好功夫,在下输得心服口服!”任清风赶紧抱拳说道。
“好!哈哈!好!咱们以武会友,点到为止!承让了!”孙天行甚是得意地说道,然后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慢着,看着两位拳来掌往,我侬智高也痒痒了!来,我也想孙教头讨教几招!”侬智高按捺不住,立马向孙天行抱拳说道。
“哈哈,好!我孙天行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看你佩着宝剑,那咱们就刀剑比划一下,如何?”孙天行马上答应了。
“好!好!如此甚好!”任清风这下来劲了,马上拍手叫道,并示意李傲晴、杨晓莹一起把酒桌抬到一边,腾出个地来。这时候街边上人也纷纷围了上来看热闹。
“我——孙天行,汴京三十万禁军的总教头,今天有客自远方来,切磋一下,以武会友,诸位也开开眼界!”孙天行见到围观者甚多,正是大出风头的机会,便环视一下围观者高傲地说道。
“我广西侬智高,素闻孙教头大名,现特讨教几招,还望孙教头手下留情!”侬智高给足了孙天行的面子,说道。
“哎,两位别客气了,快打吧!动刀动枪的才热闹呢!”李傲晴催促了起来,她心里当然不服气任清风竟然会输,恨不得侬智高去灭了孙天行的嚣张气焰。
话刚说完,两人便同时欺身而上,刀剑相格,身影晃动,你来我往。
孙天行的刀法和拳法一样,咄咄逼人,浑厚有力,威不可挡。而侬智高一把利剑舞得灵巧飘逸,若虚若实,避其锋芒,借力出击。一时间兵刃之声不绝于耳,身形穿梭往来,不分上下。
突然,孙天行刀背格剑,手腕抖动,大刀顺力似剑一样蜿蜒而上,直击侬智高肩部。侬智高赶紧俯身,反手仗剑格着锋利的刀口。
两人各自用力,僵持不下。突然孙天行一个飞腿,踢向侬智高,情急之下,侬智高左手一挡,身体后翻,落于半丈之外。
围观者见到这番精彩的格杀比试,都不禁叫起好来。
“好!孙教头刀法朴实,力道浑厚,当有碎石之功!我侬智高自愧不如!”侬智高收剑认输。
“哈哈,你也不错啊!年轻有为,来日方长!”孙天行应承地赞道。
“哎,人都未倒地,算什么输啊?不算不算,重来!”李傲晴倒是着急了,不嫌事儿大,朝着侬智高不高兴地嘟哝道。
“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吧,非得让我颜面扫地么?”侬智高有些惭愧地应道。
“哈哈,咱们继续喝酒!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来——”孙天行心里一嘀咕,赢了就行,不必置人于难堪之境,见好就收。
“孙教头,酒就不喝了,我们千里奔波今天才到贵地,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呢!”任清风婉言拒绝。
孙天行也不好勉强,便得意而去。
四人重新找到一家客栈,各自洗漱准备休息,而任清风却一个人又去了富弼的府上。
一进门,仆人就说,富大人也刚回来不久,正在书房等着他呢,遂引着他走进了富弼的书房。
“你来了?我叫你在府上等我,怎么又跑出去了?没规没矩。”富弼显得有些不高兴,依旧拿着手上的书看着,头也不抬地劈头问道。
“富大人,实在对不起。我以为您去面见圣上,需要很久呢。我出去安排一下同行的那两位姑娘,顺便吃了饭,没想到让你久等了!”任清风小心翼翼地回答,当然他不可能提及安南王赵寅卿之事。
“你在江湖上混,我不管,但是你既然来了京城,就得守这道上的规矩,知道么?要不是范大人的引见,说实话,你这样莽撞的年轻人,我都懒得正眼看你!”富弼抬起头,双目如鹰盯着任清风说道。
这话很伤人!任清风不乐意了,范大人可从来不会这样对他的,于是一下热血上涌,针锋相对地应道:“富大人,要不是范大人令我来,我才懒得来找你呢!我是来帮助你的,不是来听您教诲的!”
“放肆!”富弼将手中的书重重的摔在书案之上,厉声喝道!
富弼是何许人?可是仁宗面前的红人,是朝中重臣,谁人不敬?加上自己不过是三十出头,也是血气方刚之人。
“你不要仗着范大人的面子,就可以肆意妄为!我告诉你,今天你惹这么大的祸,我还好说,但是你置范大人两罪之中,如若范大人有个三长两短,你作为他的侍卫,你有何颜面面对?千刀万剐你,都不为过!”富弼气得在书房中急急来回踱步,对着任清风振振有词地教训道。
“我顾不上休息、顾不上吃饭、顾不上欧阳兄和我岳父大人的劝阻去面见皇上,还顾不上个人安危坚定出使北朝的信念,就是为了保全范大人,也为了保全你的小命,给你擦屁股。你倒好,居然出去闲逛,还这种态度!”富弼的手指到了任清风的鼻子上,雷霆大怒。
“我问你,假如今天晚上皇上要亲自垂询范大人暗中给我通信让我北上之事,我去哪儿找你?”富弼的眼光,象是一把刀,直抵任清风的心窝。
“对不起——”任清风终于意识到自己确有失妥之处。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你以为男人办错事,就一句对不起能弥补?好水川之战,任福率部抗夷,范大人和韩大人(韩琦)面授机宜,行军三十里扎寨,不可贸然出击。任福不听,追到好水川,结果呢?全军覆没!对不起有用么?对不起能挽回那一万零三百的亡灵么?”富弼情绪激动了起来,说道好水川的时候,竟然有哽咽之态。
而任清风,一听到好水川,沉默不语了。
那一场地动山摇的战争,一万零三百将士全部遇难,仅存自己侥幸被救下来,每当想起、说起好水川,就心如刀割。
有一种活着,叫生不如死。
如果当初一死了之,那也就一了百了,哪里有那么多的悲愤压在胸口,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