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成早早地就去了海边,一个人坐在沙滩上看夕阳落山。金黄色的余晖洒满整个海面,使海面看起来金光闪闪的,像一河的金子闪烁。
海风徐徐吹来,温暖而又湿润,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味。她的头发被风吹起,在空中飞舞,安静地听着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浪花一朵一朵涌上来,把海里的贝壳和海螺席卷在沙滩上。天空中有一排海鸥飞过,发出的鸣叫声空灵响亮。
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安静的坐在一个地方,欣赏眼前的景物。以前她爱热闹,喜欢那种人多嘈杂的环境,那会使她孤寂的心得到安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喜欢上了这样安静的地方,放空自己的大脑不去想任何事,让那些风吹走她所有的烦心事,只剩下快乐和欢笑。
天空渐渐拉上帷幕,海边只有她孤单的身影,海的上空是满天的繁星。夜风吹在她白皙的小脸上,有些微凉,她用手搓了搓脸颊,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
她从下午开始就没再吃任何东西,现在肚子很饿,可她也只能忍着。她在这里坐了几个小时,席幕城都没出现,她相信他会来,所以不管多晚她都愿意等他。
席幕城吃了晚饭就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他心里略微担心,今天下午苏念成的话在耳边响起。他不相信她会一直等他,或许这只是她的一句玩笑话。
手机放在茶几上振动了一下,那是有短信进来的声音,他点开短信,“席幕城,我有话跟你说,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如果你不来我就去跳海,你自己看着办。”
席幕城嘴角抽了抽,她这分明是威胁,他可以想象她在编辑这条短信时候的表情,一定是恨得牙痒痒。他关了电视,拿了钥匙出门。
苏念成在那头恶狠狠地说:“要是你不来,我就真的去跳海,让你后悔一辈子。”
那头的他平白无故地打了一个喷嚏,司机大叔忍不住关心他:“小伙子,晚上的天气可不比白天,出门可不能只穿一件啊。”
“嗯,谢谢。”席幕城淡淡地道了谢,下车。
苏念成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已经快十点钟了,距离给席幕城发的那条短信将近一个小时。她不相信他那么狠心,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不闻不问。
她站起身,朝着大海呐喊:“席幕城,你这个猪头,讨厌的大头鬼。”她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大喊,把自己对他所有的不满的情绪全都发泄出来,声音回响在海平面,传到远方。
“在别人背后说坏话可不好。”身后传来那道自己熟悉的声音,她期待地转过头。只见他挺拔的身影就站在她面前,那种久违的安全感让她不再感到害怕和孤单。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苏念成扯开嘴角笑得合不拢嘴。
席幕城坐在沙滩上,望着前面一望无际的海洋,淡漠开口:“你有什么就说吧,现在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回家休息。”
苏念成并排和他坐在一起,紧紧地靠着他,充满爱意的眼神望向他,“席幕城,你看那颗北极星是不是很耀眼,有人说北极星是永恒的,不管世界怎么变化,它始终都在那里不曾变过。”
她伸出手指指向天空,那颗北极星正一闪一闪的,在漫天星空中格外耀眼。
“那也不过是欺骗你们这些无知少女的,北极星是指引方向的,因为它一直都在北边不曾移动过。但它并不是永恒的,它会随着宇宙的变化而变化。”
“很多人都拿它比喻爱情的至死不渝,海枯石烂,每个人都憧憬着爱情,因为爱情是幸福的。”苏念成望着海面,说的认真。她也不例外,她也像大多数人一样希望有一段幸福的爱恋,不需要红红火火,只要平淡如水就好。
席幕城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微微愣神,很少见她这么伤感的模样,“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是由爱生成的,很多人在一起并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自己的利益,这样的爱情有何意义?”
苏念成不再说话,只是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她清甜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海边响起:“席幕城,我相信爱情,因为我喜欢你。”
时间在这一瞬间凝结,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她的眼里全是他的身影。她就这么直直地盯着他,鬼使神差地向他靠近,他们的距离渐渐拉进。而她白皙精致的小脸也在他眼前放大,让他忘记了所有动作,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当她柔软的唇贴上他微凉的唇瓣时,苏念成顿时瞪大了眼眸。忘记了所有呼吸,就这么近距离地看他,他脸上细腻的毛孔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她的脸红到了耳根,并没有他看起来那么镇定。
席幕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吻过来,顿时傻了眼。当他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离开了他的唇,和他拉开一些距离。一脸羞涩的样子,不敢抬头看他,气氛尴尬万分,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好几分钟,苏念成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席幕城……刚才……我不是故意的……”
“做都做了,现在来说不好意思?”席幕城一副淡漠如冰的样子,并不像她那么不自然,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苏念成被堵得哑口无言,她也在懊恼,刚才怎么做出这么惊人的举动,连她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或许爱情就是这样,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总是情不自禁的。
“席幕城,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别人,你是第一个。”
“妈妈临走的时候告诉我,要找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人,我想我已经找到了。”
苏念成拉起席幕城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你听见了吗?里面的心跳声全是我对你的心动,热烈而真挚。”
席幕城感觉到她极速跳动的心,吓得缩回了手,不去看她:“你还小,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情。”
“也许我真的不懂,但我知道我的心里满是你,再也没有多余的空间装下别人。”
苏念成朝着大海呐喊,把自己的心事说给大海听,“大海,你能告诉席幕城一个秘密吗?告诉他,我很喜欢他……”
她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声音响彻云霄。他就这么坐在后面看她,她的头发随风飘扬,飘着淡淡的花香。
这一刻他心里划过一阵暖流,扯上一抹无声的笑,却只有大海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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