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一天晚上,苏念成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索性坐起来给席幕城打电话。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在寂静的深夜她突然很想他,很想听到他的声音来抚平她的心,可是电话响了好几遍那头的人都没接起。
苏念成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那个电话,好像那边不接她就一直打下去,不放弃。
在她拨出不知道第几通电话时,那头终于接通了,席幕城迷迷糊糊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让苏念成的心落了下来,听到他的声音仿佛世界都安静了。
“席幕城,我睡不着。”苏念成哭丧着脸向他诉苦。
那头的他没说话,苏念成又试探性地喊了他一声,“席幕城?你又睡着了吗?”
席幕城闭着眼睛,迷糊地回她一句;“没。……。”
“明天就考试了,我心里紧张睡不着觉,你陪我说说话吧。”苏念成躺下床,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一边,等着席幕城说话。
那头又似乎睡着了,他均匀的呼吸声通过电流传到她耳边,久久没有说话。
苏念成也不再喊他,只是在这个寂静的夜晚说着她的真心话。
“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有多讨厌你吗?老是板着一张别人好像欠你几百万的样子,不过不得不承认你很帅,是那种帅得掉渣的那种……”
“后来我发现其实你也没有那么讨厌,只是外冷心热,每次我都会在心里想,明明人很好,为什么非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好像什么事到你这里就什么都不是问题,其实我很崇拜你,只是嘴上没好意思说。”
苏念成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反正他睡着了也听不见,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呢,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上大学,更没有想到会遇见你,也许你很讨厌我,因为我老是向你发脾气,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爱抽烟喝酒,我心里藏了很多事。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跟别人说,只能藏在心里,真正关心爱护我的人也没几个。我心里难过却又无法诉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你越来越上心,有时候会无缘无故想起你,即使你总是对我冷冰冰的,可是我的心却还是忍不住向你靠近,你一定不知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那种感觉很奇妙,你的一举一动都在牵引着我的心,我只是希望你可以不要拒绝我,那会让我很没有面子。”苏念成笑得无声,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很清冽,像一支美妙的乐曲。
“……”
苏念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没过多久就传来她的呼吸声,还时不时地嘟嘴几声。席幕城在那头听得一清二楚,其实他早就醒了,只是没说话。听到苏念成说的那一番话,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激动倒不至于,可说没什么感觉那也不可能。
“考试加油,晚安。”席幕城轻轻吐出一句,挂了电话,当然那头的苏念成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甜甜的睡着,这时是凌晨两点半。
一大早苏念成便起了床,今天她穿得很简单,一件卡通短袖配上一条短裤,把头发挽成一个丸子头,简单地洗了个脸便下了楼,清纯又可爱,像个长不大的小姑娘。
吴嫂在厨房做早饭,苏念成摸了摸饿扁的肚子,朝她喊到;“吴嫂,我都快饿死了,你还没好吗?”
“马上来了,你先喝着牛奶。”
苏念成坐在餐桌上端起牛奶喝了几口,嘴里全是牛奶的奶香味,她还舔了舔嘴唇上面的牛奶圈,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没多久,吴嫂就端着早餐进来,餐盘是两个荷包蛋和一根火腿,可是吴嫂把这两样东西摆成了“100。”让苏念成无辜地翻了一个白眼。
“吴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苏念成翘起嘴问她,却看到吴嫂笑得灿烂。
“你还没看懂吗?这是100啊。这预示着你科科考满分,你快趁热吃。”吴嫂把叉子塞到她手里,在一旁看着她。
“怎么可能啊,要是谁考试的时候都这么吃那岂不是都是高材生了?我才不相信呢,你这是迷信!”苏念成撇了两眼吴嫂。低头吃荷包蛋。
吴嫂向她解释;“不管是不是真的,这都是一个好的征兆,你一定要全吃光。”
“遵命。”
苏念成向她敬了一个礼,吃得异常开心,这里面满满的都是爱,让她的心里很暖和。
走时,吴嫂不停地叮嘱她,心里不要紧张,平常发挥就好,她心里现在是波澜不惊的,倒是吴嫂很紧张,搞得像她去参加高考一样。
苏念成进学校时,并没有在校门口看到席幕城,外面都是些家长,在外面拉着自家孩子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苏念成默默看在眼里,转身进了学校,她爸爸怎么会像其他家长一样来送她,用充满期望的眼神看着她进去。
可是她没有看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苏洐正笔直地站在那里,穿着正装站在车边,看着她的身影一点点消失。
加油,我的宝贝女儿,爸爸相信你一定会很优秀。
苏洐默默地在心里说着,转身对司机吩咐道;“走吧,我还有一个会议要开。”他今天一大早就有一个会议,可是他延迟了一个小时,就是能来看苏念成进考场,他也和其他父母一样希望她可以考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席幕城站在人群里,无意间看到苏洐,他在一个并不显眼的角落,看着苏念成进去之后便坐车离开了,看他的穿着西装履革的,公司一定有事要忙。
高考的要求很严格,除了答题工具外什么东西都不能带进考场。苏念成坦然自若地走进考场,面上是波澜不惊,这时她心里只想着一件事,那个离他并不远的地方正等着她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考场里很安静,她一本正经地仔细做题,每一道题她都格外用心,害怕做错一道题就和他的母校失之交臂。周围的一切事物仿佛都不存在了,只有笔尖在纸上划动的声音,她的眼里全是考题,她的心里全是他。
席幕城在学校门口等她,脸上没有不耐烦,四年前这个时候他也在参加高考。那时的他心里并没什么感觉,不紧张又不害怕,只是专心地做着题,当初他考上华硕是以科科满分的成绩录取的,他并没有多惊讶,那些题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时间过得很快,当苏念成考完出来时,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高度的集中让她的大脑有些微痛。她在人群里寻找着他的身影,却被人群遮挡住视线,她娇小的身影在人群中窜来窜去的,环顾了一圈四周,依旧没见到他,心里满是失落。
“骗子。明明答应我会来的,连个影子都没看到。”苏念成狠狠地蹬了一下脚,委屈地说道。
突然,身后有人拉住她的手,把她从人群中拉出来,她没反应过来大喊大叫;“你是谁啊,不要拉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席幕城把她拉到一边,放开她的手,“怎么对我不客气?”
苏念成激动地一把抱住他,兴奋地开口;“你怎么这么可恶,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快放手,”不管席幕城怎么扳开她的手,她都紧紧抱住他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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