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次离开席家之后,席幕城没有再理会席锦南,他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也不回。生活还在继续,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停止。太阳依旧东升西落,一切的一切都还在持续,四季变换,沧海桑田也只不过是一转眼的事。
苏念成还有一个星期就高考了,说实话他还是希望她考上一个理想的大学。这个社会很现实,没有知识文化你在哪儿都不会如意。
席幕城除了在医院陪季母之外,就是督促苏念成学习,他要等苏念成高考之后才进公司工作,所以这段时间格外悠闲。
这天晚上,苏念成坐在床边,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看,“席幕城,下个星期我就高考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
“祝你好运。”席幕城头也不抬,随口敷衍她。
苏念成不高兴,拿起床上的一个抱枕就扔向他:“就没有其它的了?好歹你也是我的老师,就不担心我吗?”
“是你参加高考不是我,我最多也只有给你多讲几道压轴题。”
苏念成趴在床边看他,眼睫毛一眨一眨的,大眼睛瞪得圆溜溜,像一只小松鼠,格外可爱,“你希望我考哪里?”
不知道苏念成为什么这么问他,但他肯定也是希望她考得好。那天苏衍跟他说了,希望苏念成上华硕,只是不知道她有什么打算。
“你没想好考哪里?”席幕城反问她,看她的小脸白皙如玉。
苏念成坐起身,抱起泰迪熊,思考几秒,摇了摇头:“还没有,我也不知道,之前我本来就没打算考大学。”
“那是以前,现在你有资格考你想考的大学,你也应该有一个自己的梦想。”
席幕城打量她,虽然还是和之前那张脸并无多大区别,但还是从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中看出她隐隐透出的成熟韵味。这段时间和她相处以来,他发现她还是有很多值得欣赏的地方。比如她心地善良,别看她总是一副坏脾气的模样,可是她的心是有温度的。只是被她自己隐藏了起来,不易被人发现。
她骨子里还是小孩子心性,喜欢别人事事都顺着她,不高兴的时候哄着她。虽然偶尔耍耍大小姐脾气,可是也没当初讨厌,有时候还挺可爱的。
“嗯……可是我并没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也没什么好追求的。”苏念成沉思两秒,对席幕城疑惑地说道。
“你喜欢画画吗?”席幕城问她。
“不喜欢,你觉得我有那个耐心?”
“那你喜欢音乐吗?”席幕城又问她。
“不喜欢,也没兴趣,听别人唱就好。”
“……”席幕城一连问了她好几个问题,她都回答不喜欢。
“你说的那些我都不喜欢,一点兴趣也没有。”苏念成撇了撇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未来的日子她还没想好。
“就没什么特别喜欢的?要是真这样,我不禁为你感到悲哀。”席幕城惋惜地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觉得以我现在的水平能考上你的那个大学吗?”苏念成突然充满期待的眼神问他,眸子里全是光,让席幕城看得一阵晃眼。她的眼睛清澈灵动,看不到任何杂质,如一颗黑宝石般闪耀。
“只要你认真地做每一道题,不马虎不敷衍,以绝对认真的态度来对待考试,我觉得很有可能,只是看你自己愿不愿意。”席幕城一本正经地说,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说的真的?”
苏念成心里异常激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很想和他上同一所大学。尽管他现在已经毕业了,可是那所令人向往的大学还是吸引着她前进。
“嗯,只要你这个星期不松懈,抓紧时间复习,把你之前那些没弄懂的知识弄懂,把重难点的知识加以巩固,我相信你能做得更好。”
听到席幕城的话,苏念成顿时充满了斗志,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成功,不然太对不起他的细心辅导了。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复习,冲刺高考。
“要是我真的做到了,你要答应陪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席幕城皱起眉头。
“现在不告诉你,但是你要先答应我。放心,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席幕城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双手环臂,“那希望你再接再厉,有那个机会。”
晚饭期间,苏念成意外地看到苏衍坐在餐桌上吃晚饭。几个星期没见他,似乎感觉有些陌生。虽然平时他在家时,她也从没给过他好脸色看,时常和他对着干。可是现在看到他眉宇间都化着浓重的疲惫感,脸色也比往常沧桑不少。显然这段时间他很忙,而且忙得焦头烂额。看到这里,苏念成心里泛起一阵心疼,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还站着干嘛,坐下吃饭。”连说话的声音都透着疲惫。
苏念成没有像往常一样反驳他,只是安静地坐下来吃饭,气氛还是和以往一样有些压抑。若大的餐厅只有他们两个人,不免看起来有些孤单。
忽地,苏衍抬起头问她:“最近学的怎么样?”
苏念成嘴里包着饭,答得含糊不清,“还好。”
“你别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席老师也是尽心竭力的教你,希望你别让我们失望。”苏衍用黑白分明的眼眸直视苏念成,希望她能明白他的一番苦心。
“那怎样才算不辜负?”苏念成反问他,语带讽刺。
苏衍淡淡地吐出一句,“以最优异的成绩考进华硕大学。”
听到这里,苏念成默默地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离开餐厅,回到房间。
独自一人站在阳台上,夜晚吹来的风微凉,让苏念成的大脑清醒不少。漫天的繁星似乎在对她眨眼睛,她抬头仰望,仿佛看到席幕城轮廓分明的脸,他从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从不曾笑过。
要是他笑起来会不会让世间万物都失了颜色?苏念成扯起嘴角轻笑,在脑海里想象那副画面。
天幕上最光洁的星辰,要是伤了风,也会坠入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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