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暗沉。
万籁俱寂。
“小弟弟,”一只玲珑可爱的黑猫灵巧地掠上高楼阳台,清浅无声,如幽寂深潭中悄然绽放的清冷水莲,化身为一位亭亭玉立的猫耳少女。
长发黑如墨玉,柔顺纤长,仿佛洒满晶莹星光的夜空,丝丝缕缕随风轻拂。
黑发柔顺垂落于胸口、腰间,随风轻舞。
月光亲吻着白暂脸颊,悄然为她镀上一层柔和光晕,仿佛那绚烂瑰丽的黄昏中,悄然自天穹深处飘落的白雪,晶莹剔透,清冽柔美。
“只要你付出几年寿命,我就能满足你的愿望哦~!”
然而夜瞳显然高估了一个八岁儿童的心理承受能力……
小男孩大惊失色,突然鬼哭狼嚎着,想要逃走:
“妖怪!有妖怪!”
夜瞳汗颜。
特别是小男孩的衣领被夜瞳揪住的时候,他更是哭叫的惊天地泣鬼神:
“救命救命!放开我!”
“我被妖怪抓住了,孙悟空救命!”
睫毛细密如扇,低低垂落。
夜瞳干笑着,低下头露出一抹清浅笑容,温柔的对小男孩解释:“别怕别怕,你看我这么漂亮,就一定是好妖怪啦!”
“我师父可是仙人,也认识孙悟空的师父哦!”
看着夜瞳那一抹单纯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小男孩立刻停止了呜呜哭声,挂满泪痕的脸上充满懵懂无知,愣愣地看着她问:
“那姐姐你认识孙悟空吗?”
碧绿眼眸闪烁,如同最美丽的宝石镶嵌着,夜瞳声音温柔浅浅,又充满诱惑:“当然,所以我不会骗你哦~”
柔软黑色猫耳机灵地晃了一晃,看上去俏皮可爱。
一条机灵猫尾在身后悠闲地晃悠着,白暂皮肤映衬着碧绿宝石般的眼眸,还有那层层叠叠的美丽长裙,看上去机灵俏皮。
“只要你用自己的寿命去换,我就可以让王惠妹妹活下去。”
月色暗沉,群星暗淡。
夜风浅浅,搅动着窗口的风铃,发出轻灵的叮叮声。
几瓣樱花从窗口飘入,无声无息地落在床头。
他若愿意,我不坊赚一笔生意,他若不愿意……
“好!”
男孩眼中亮起无数颗星星,不假思索地应下。
“我换!”
这么快?
“这年头还会有这么好心的傻瓜?还是因为他年小不懂事?”夜瞳在心里默默地思索,心里的邪恶分子蠢蠢欲动,“开个玩笑好了~”
“不过——”
“妖怪交易很苟刻的,你的二十年寿命也只能换王惠妹妹的两年寿命哦~”夜瞳笑眯眯地弯腰说道。
男孩轻易被她唬住,鼓起他皱巴巴的小脸,有些不悦的嘟起粉嫩嫩的小嘴:
“二十年只能换两年?这么少?”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眼镜框里的眼眸炯炯有神,舒展开眉目,开心地笑了,如同百合花一样耀眼:
“不过,两年足够实现王惠妹妹的梦想,见到父亲啦~”
“也足够她全家人一起出去玩,没有遗憾了……”
“好!”
“二十年就二十年!我答应你!”
夜瞳的眸光不自觉变得秋水般柔和,涟漪迭起。
很久以前,也有这样一个傻瓜,默默地挨着街人铺天盖地的咒骂和殴打,耳畔是密密麻麻的谩骂和讽刺,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护住她,不让她收到任何一丝伤害。
他缓缓抬起头,嗓音温柔而坚定,铿锵有力:
“好,我赔。”
她猛地甩甩头,想晃掉破碎的回忆。
夜瞳低垂着脸,嘴唇轻抿。
清风吹拂,额前黑发悄然扬起,沐浴着温和柔美的光泽。
像一场温暖而斑斓的梦,渲染着彩虹的色泽,经过了赤橙黄绿青蓝紫的漫漫长路……而后走到了尽头,终归支离破碎。
昔日近在咫尺,彼此紧握的掌心如此温暖……却落得最后如此哀伤绝望的下场。
曾经最熟悉的身影,早已一点点远去,化作回忆里的一个小点,再也无法触及。
早已经回不去了。
……
一落笔,塔罗牌的契约转动了命运的齿轮。女孩儿坐在病床上,柔顺长发披在双肩,微笑着听着护士医生们感叹着说:
“真是奇迹啊,恢复的很好,马上就可以出院了!!”
她的母亲喜极而泣。
女孩儿拥入妈妈的怀抱,对着男孩挥挥手,盈盈地笑出两个酒窝:
“邵天哥哥,再见!”
邵天哥哥,我从来都相信,你就是那个奇迹。
“爸爸,我好想你!”
终于,王惠一家团圆。
两年后的约定日期,王惠笑着离开。
她在混沌黑暗中渐渐化为一阵美丽的光芒,如同一片树叶被风卷走,无声无息。
那是她的灵魂。
“……替我谢谢邵天哥哥,我好开心。”
夜瞳无声地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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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现在。
“好感动……”
金发束在脑后,丝丝缕缕垂落腰际,沐浴着清透阳光,泛起温暖柔和的蜂蜜色光泽。
几缕金色长发垂落在白暂的脸颊边,悄然轻拂。
威廉咬着手帕听完这一段催人泪下的故事,眼角边闪烁着几颗多愁善感的泪花。
犹如蝶翼翕动,纤长睫毛轻轻一颤,露出那瑰丽旑旎的暗红色眸底。
“这不是心甘情愿送给好朋友的吗?为什么现在变了主意?”
“人总是会变的。”
黑发如墨玉一般随风飘散,夜瞳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可惜:“小时候很珍惜的玩具,长大了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原本挺可爱的小男孩,长大了成了一只自私自利的猪。”
“算了,人类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夜瞳拿起塔罗牌,邪邪地勾勾嘴角,“笨狗,我带你看热闹去。”
她十分自然地拉起了威廉白暂纤长的手,运用妖力一起跃上城市的高空,踏着小碎步凌空而行。
威廉低下头,安静地注视着他们互相拉紧着的手,殷红的眸底沉淀着血色,瑰丽神秘犹如悄然绽放的暗红彼岸花。
少年白暂俊美的脸庞近在咫尺,他微微低着头,暗红眸子温和地注视着夜瞳,唇边带着一抹温和笑容。
温热气息像羽毛一样拂上夜瞳的脸颊,夜瞳微微脸红,夜风拂过她有些烦躁的脸蛋,她咬咬牙,忍住没把他甩开。
笨狗修为不够,她要是松手,肯定会跌个狗啃屎……
另一边,繁华都市大豪华楼最高层——
“怎么还不来?!”
烟头被主人狠狠砸在地上,邵天烦躁地看向窗外繁华的夜景,忽然瞥见玻璃上一对男女的身影。
他缓缓转动豪华的座椅,阴沉地笑道:
“你们总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