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江!
寒冷的江水!
叶孤云如同神仙般落在甲板上,衣炔在风飞舞。只见船上一片混乱,江城暮对付南门余,公孙晓与子车公打斗,问青天、孤鸿影、曾梦觉与百里竹、闻人耳一直群战。
生死交战,不可大意!
然而,无治道长却站在一侧拍鼓掌,满脸笑容,似乎根本就不害怕这样的场面,甚至觉得好玩。
叶孤云一时插不上,只好静观其变。
围观的群众突然有两个女人在大喊大叫,好像在吵架。原因是因为一个女人踩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小脚,顿时面露凶色,破口大骂,越吵越凶。
这样一来,场面更加嘈杂。
吵架就是对自己无能的表现!
若是连一点芝麻小事都值得争吵?更不用谈有什么修养?更不用说人生有什么意义?
无治道长心情本来挺好的,听见泼妇骂街,脸色有些不悦,眼珠子一转,在甲板上抓了一把雪,分成两个小球,在无声无息弹向那两个泼妇,只见她们立刻不动了,宛如两个雕像一般,也不争吵,安静了许多。
人都是喜欢看一些美好的东西,听一些优美的声音。对于谩骂声,那就是灾难,人性的无底洞。
其他的人们本就不想听她们无理取闹,这下好了,心里十分感谢出的朋友,现在可以静心观看高对决。
叶孤云两眼看去,只见江城暮运掌如风,威猛刚劲,直逼南门余的胸口,南门余登时后退两步,将双锏砸向他的脑袋,千钧一发之际,江老爷子往右侧游走,躲过南门余的攻击,一招“偷云换日”,击他的背部,趁热打铁,使出“黄龙断骨”,将南门余打的退到了两丈之外,倒在雪地上,嘴角的鲜血雨点般落下,身体疼痛不已。这招“黄龙断骨”,也是江城暮的绝学,厉害的很。
江老爷子赤空拳都可以打赢南门余的双锏,可见他的武功远在南门余之上。
南门余艰难地站起来,与江城暮死拼……
“快刀”公孙晓刀法诡异,变化多端,与子车公的狼牙镐相碰,火星四溅。看情景,子车公出于劣势,似乎不是他的对,节节败退,心里慌张的很。
江南镖局个人对付百里竹和闻人耳,那二毒明显体力不支,内心叫苦连天。
那“关外四毒”早已发现叶孤云来了,对付这些人已经够累的,还有一个叶孤云和一个道长没有出,这可如何是好?
邪门歪道自然有他们的生存方式,不然也活不到今天。
情急之下,南门余一声大喊:“撤!”声音低沉而又沙哑,想必是受了江城暮的“黄龙断骨”,以至于气不足。
只见四毒“鱼鹰入水”般跳入寒冷的江水,“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杳然不见踪影!
所有的人站在甲板旁边,四下扫视,兀自不见有动静,也不敢轻易跳入江。且不说江水冰冷,怕只怕了四毒的埋伏。
始料未及,他们身后发出一些奇怪和危险的声音,“嗤嗤嗤”,“呱呱呱”,似乎没有人意识到危险,因为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江面上。
直到一个妇女大喊:“啊!”她喊完,脸色变得紫黑,犹如千年塔倒塌一般,“砰”,倒在雪地上。
所有人立刻回头查看,群众慌张之极,害怕前面的怪物,尖叫声不绝于耳,人群开始乱窜。只是那些乱跑的人永远离开了,碰到了雪地里癞蛤蟆、蜈蚣、竹叶青、蝎子,立刻毒身亡。
这些毒物速度之快,真是匪夷所思,好像是被人训练过一样。而且数量不计其数,宛若一只庞大的军队。它们快速涌将过来,无情地撕咬人群。不会武功的人毫无还之力,只能静静地等待死亡。
眼看这些大军就要淹没人群,叶孤云和无治道长腾空飞起,犹如两只老鹰般向岸边飞去。江南镖局的人也展开轻功,向安全的岸边靠近。公孙晓和江城暮也赶了过来,只是江城暮脸色好像不对,直冒冷汗,涔涔而落,嘴唇紫黑。突然,他倒在雪地里,所有人都看向他,发现江老爷子已经身剧毒。公孙晓立刻跪在地上,扶着江城暮,好像要哭的样子,必定很伤心。
阳光虽好,但寒风依旧。
有人毒,大家的心都像银铅一样沉重。
江城暮用内力护住心脉,要不然早已身亡。武功再高,也怕毒药。
他躺在公孙晓的怀里,脸色温和,眼充满了爱,慢慢说:“晓!这么多年,我一直对不起你娘俩,你能原谅我吗?”
公孙晓终于哭了,泪流满面,哽咽道:“父亲!都是……我不对,没有照顾好您。”所有人都感到诧异,没想到公孙晓竟然是江老爷子的私生子。
男人的话不必在于多,只要意思到就可以。
江城暮微笑:“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是‘黄龙断骨’的秘诀,只要你练好‘西溪十八刀’和‘黄龙断骨’就可以立足于江湖。”他从怀里拿出一本书,封面上有五个大字:黄龙断骨。
公孙晓哭着说:“您别说了,我带你去找郎。”此时,他就像爱哭的孩子,谁能想到?他以前是那么高傲自大和目无人。
“没用的,了‘关外四毒’的剧毒,就是神仙来了也没用,除非有解药。”江城暮平静地说,“孩子!你一定要将这金丝宝甲送到赵王爷里,不能失信于人家。”
“我……我会的。”公孙晓难过之极。
江老爷子伸指向江南镖局的个人,口齿不清:“问……问!”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咽气了!
一代英雄豪杰就这样离去,可惜呀!
百草枯黄催人泪,山外雪山亲人离!
他是想拜托江南镖局的人护送金丝宝甲到临安府,他们自然也能明白。
公孙晓嚎啕大哭,许久后,声嘶力竭!
聚散都是常事,不必过于悲伤。
人就应该以一种大智慧,以一种禅心去面对生活,面对离别,面对死亡。
船上的人群早已不见踪影,只留在一些破烂的衣服。恐怕是被那些毒物连肉带骨吃到肚子里,可见,这些怪物是何等的可怕。它们仍然蠢蠢欲动,寻找食物,寻找攻击的对象。
此时,叶孤云走近公孙晓的身边,安慰道:“公孙兄,我看还是先将江老爷子安葬了吧?”
公孙晓没有言语,而是轻轻抱起江城暮,缓缓走到树林,找了一个向南的空地,周围还有几棵柏树和松树,可谓是绝佳的好地方。
他放下江城暮,开始挖洞。
大家一起帮着他挖了一个四方的大洞。
不久,公孙晓跪在江城暮的身边,伤心欲绝,肝肠寸断,缓缓解开他的衣服,将金丝宝甲脱了下来,顺道穿在自己的身上。不管这金丝宝甲是福是祸?还是要完成江老爷子的遗愿。
他又小心把江城暮抱入大洞,自己出来后,久久望着,泪如雨下。突然,他一运功,地上的黄土便像海浪般覆盖大洞。之后,他又搬来一个巨大的石头立在坟墓前,高度足足有四尺。快刀一闪,“先父江城暮之墓”个大字就印在石头上。
江湖人在哪里陨落,就在哪里安息。
要是将老爷子送回临安府,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安葬。不管是江湖人,还是老百姓,都讲究入土为安。何况重庆府与临安府之间有一千多公里,来往多有不便。更重要的是,公孙晓有两件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护送金丝宝甲和报仇!
此刻,他呆呆地跪在坟墓前,伤心、难过……
叶孤云、无治道长、问青天、孤鸿影和曾梦觉走到丈之外。
问青天说:“叶兄!以你看,船上先是柳娘放火,后是四毒杀出来,他们会不会是一伙的?”江南镖局个人也是在船上听到公孙晓叫柳娘的名字,才认识了她。对于练武之人,记住别人的相貌和声音,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叶孤云自然不希望柳娘与四毒是一伙的,即使是一伙的,他也不会置柳娘于险地,便沉吟道:“我相信柳娘与他们不是一伙的,如果是一伙的?他们为什么不一起行动呢?”
“言之有理。”问青天说,“那些毒物又是哪里来的?”
叶孤云说:“我想是四毒扮成普通老百姓,将那些害人的东西用箱子运上游船,早就计算好了,要毒害我们。”
孤鸿影道:“难道他们也是为了金丝宝甲?”
叶孤云不提四毒在昆仑山刺杀自己的事,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他自己也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好说:“有可能,我听闻他们也是爱财之人,想必就是为了那五百两黄金。”
曾梦觉说:“四毒是为了钱财,不知道柳娘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也是为了黄金?”
无治道长说:“我看柳娘不是那样的人。”
问青天问道:“那她是什么人?”
无治道长故意对着叶孤云说:“她是多情的人,她是温柔的人,她是有魅力的人。”他们四人歪嘴奸笑。
叶孤云从无治道长的眼神已经看出,他肯定猜到了自己的心思,故作镇定,说:“公孙晓那么伤心,你们还有心思开玩笑?”
大家都沉默了!
突然,问青天好奇道:“你们说,这‘关外四毒’既不是神仙,又不是小鱼儿。也没有看见他们从寒冷的江水里出来,难道他们消失了?”
叶孤云说:“四毒精通奇门遁甲和毒药,我想他们肯定不在江水,说不定早已坐在柔软的床上喝着美酒,抱着美人!”
无治道长瞪着叶孤云说:“你还说不让我开玩笑,你自己不是也在开玩笑吗?”
叶孤云遽然道:“这怎么能是一样呢?我这是在分析四毒的去向,还有他们可能去的地方。”
“你这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无治道长不服气说。
叶孤云笑道:“师叔!别生气了,等下我带你去吃巴渝火锅。”
“真的?”无治道长听到有好吃,将什么都忘了。
“真的!”
公孙晓还沉浸在悲痛之,难以自拔。
这个时候,他需要一些时间来平复内心的伤痛。
夕阳如血,天空一片火海。
满天的彩霞美不胜收,云兴霞蔚!
红霞洒在叶孤云白衣如雪的衣服上,似乎也有霞光在闪闪发光。
叶孤云斜睨江的游船,发现是那么阴森、紫黑、恐怖。
他霍然转身,正面对着大船,说:“我们还是把这艘船烧了吧?免得那些怪物再害人。”
问青天赞同说:“叶兄言之有理。”只见问青天从怀拿出几个丸子般大小的火药和一个火折子,打开火折子,吹了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向游船。
只听见“砰砰砰”,船上顿时一片火海。游船都是木头制作的,极容易着火。霎时,一股烧焦的味道飘向他们,那些怪物四处乱窜,混乱之极,只是它们已无路可逃。
叶孤云问道:“这可是江南霹雳堂生产的火药和火折子?”
“叶兄好眼光,这正是江南霹雳堂生产的火药和火折子,他们家生产的火药和火折子在当今天下,那是一绝!”问青天自豪地说,似乎这些东西是他家做的一样。原本他是想用这些火药在危难之际用于自保,没想到今天却用上了。火折子自然是日常所用,以备不时之需。
“怪不得那火烧起来十分迅速。”叶孤云说。
火势越来越大,似乎将两岸的白雪都映得发红。
要是“关外四毒”知道了他们的宝贝全部被烧死,那会多么伤心?
叶孤云、无治道长、问青天、孤鸿影和曾梦觉五人目不转睛地看着燃烧的游船,似有些感慨。
当游船缓缓沉入江之时,一切都归于平静。大火也没有了,好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此刻,滚滚红日也已掉入了大山的怀抱,山的那一面必定很壮观。
黄昏!
树林!
雪白的树林!
他们五个人回到树林,诧异万分。
大家四下张望,只见一座新坟屹立在雪地上,并无公孙晓的影子。
问青天脸色疑惑重重,说:“公孙晓去哪儿了?”
叶孤云目光闪动,说:“大家不用着急,我想他是去找四毒报仇了!”
问青天埋怨道:“这个公孙晓真是鲁莽,我们受江老爷子所托,要护送金丝宝甲到临安府,现在可好,人都不见了?”
孤鸿影说:“大哥,先别着急,我们想想办法。”
曾梦觉说:“人都走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叶孤云说:“办法是有的,但我现在担心公孙兄有可能会出事。”
无治道长十分好奇,说:“公孙晓武功那么高,他怎么会出事呢?”
“若是公孙兄找到四毒,必定会与他们血拼。要是正大光明地决斗,他也许还有几分胜算。但是四毒要是放毒,那就麻烦了。武功再高也挡不住剧毒呀,江老爷子就是一个例子。”叶孤云说。
无治道长说:“那现在怎么办?”
叶孤云沉吟道:“你们想呀!‘关外四毒’从寒冷的江水里出来,必然十分冷,需要换上干净的衣服。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打斗,早已饥肠辘辘,也需要吃饭。然而这里离最近的城府就是重庆府,只要我们去重庆府找找看看,就一定能知道他们的踪迹,找到了四毒,也就能知道公孙兄的所在。”
问青天拍道:“不错,不错,要是能找到四毒,就能找到公孙晓,还是叶兄有主意呀!”
叶孤云谦虚说:“大当家夸奖了,我这也是情急之下想出来的。武林人士,红莲白藕,本是一家,应当相互帮助。”
问青天感慨道:“世人只知道叶兄剑法冠绝天下,却不知也是智无双,惊才绝艳。”
“大当家说笑了。”叶孤云说。
无治道长突然天真说:“我们何不随着公孙晓的脚印去找他,岂不是更方便吗?”
“师叔!这里除了我们几个人的脚印,您再看看,周围有别的脚印吗?”叶孤云温和道。
无治道长四下扫视,确实不见有其他人的脚印,说:“没有。”
“这就对了,公孙兄一定是用轻功离开的,让我们无迹可寻。一方面是报仇心切,一方面也许是不想连累我们。”叶孤云站着笔直,里握着星龙渊。
“那我们赶紧去找他吧?”无治道长说,其实他并不是真想去找公孙晓,而是肚子早已跟打鼓一样。
“师叔!不必着急。我听闻四毒是非常喜欢享受的人,吃一顿饭至少要花一个时辰,洗澡换衣服最少要花一个时辰。现在马上就要天黑了,我想他们今天就在城里休息,不会赶路。”叶孤云看着无治道长。
无治道长嘎声道:“你刚才不是说公孙晓有危险吗?那我们赶紧去帮他呀!”
“师叔!放心吧!公孙兄虽然鲁莽,但是粗有细,一定会找准时才下的。”
“那我们现在走不走?”
“走呀!”
五人鱼贯而行,向城里前进……
突然,树林一个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各位等一等!”此人声如裂石,想必武功也不弱。
叶孤云回头一看,只见他是一个独臂老人,戴着斗笠,那只完好无损的右拿着一根钓鱼竿架在肩上,整个人瘦骨嶙峋,犹如竹竿。衣服有些破旧,落拓憔悴和衰老。
他一个人踽踽而行,逐渐靠近他们。
叶孤云寻思:“这个独臂老人什么时候在这里钓鱼的?我怎么没有发现?还是他刚来的?大冬天的又钓的是哪门子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