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孟雪不光没有记恨自己的意思,反而向自己道歉,暴凌更加不安起来,连声道:“孟雪,要说对不起,应该是我向你说对不起才对,当初都是我不好,处处和你作对,不过,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会和你过意不去!更不会顶撞张老师的。”
见暴凌一脸虔诚,张恒远心里非常欣慰,说:“暴凌,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很好,从现在开始,一定要和同学们和睦相处,不要再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和同学们闹得不可开交,在学习上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向孟雪请教,好了,快到上课时间,你和孟雪抓紧时间回学校上课去。”
是啊,时间已经不早了,再不回去的话就要迟到了,两人这才告辞张恒远,恋恋不舍地走出病房。
不过,在走出病房的瞬间,两人几乎同时回头看了单宝仪一眼,眼神中写满了嫉妒。
“张恒远,真没想到,你蛮讨女孩子喜欢的。”孟雪和暴凌离开后,单宝仪扫了张恒远一眼,幽幽道。
“单宝仪,你什么意思?”张恒远被单宝仪没来由的一句话说的一头雾水,不经意地扫了单宝仪一眼,一脸不解道。
“张恒远,你没发现吗?两个小女孩都爱上你了。”
“单宝仪,你胡说什么呢,孟雪和暴凌都还是孩子。”张恒远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了,不聊这个,你还是抓紧时间吃饭吧,暴凌送来的鸡汤,和我亲手给你熬的莲子汤,你喝哪个?”
“当然喝你亲手给我煲的莲子汤。”
……
上午九点,兴海市电视台一群记者来到张恒远的病房,一个面容清秀的女记者采访了张恒远。
记者采访完离开不久,在兴海六中校长周一多的亲自带领下,学校第一副校长黄梦然、另一副校长苏克顺、校工会主席陈怀涵、校纪检书记蔺宽运、校教导主任、政教主任、总务主任,以及政教副主任姜涛等人也闻讯赶了过来。
周一多代表校领导班子首先向张恒远表示了慰问,并告诉张恒远,经学校领导集体研究决定,并上报市教育局,张恒远已经被任命为学校政教处副主任。并让张恒远安心养伤,工作上的事,学校已经给他安排好了,让他不要担心。
周一多说完之后,黄梦然立即走上前,态度诚恳地向张恒远表示道歉,说自己是受小人蒙蔽,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才把责任推在张恒远的身上,更不该对张恒远爆粗口,希望张恒远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不再和他计较,而且,他还表示,今后和张恒远同属于学校领导班子成员,一定密切配合,团结协作。
那态度,就像和张恒远是多年的好朋友一样,外人根本看不出两人之间曾经有过节。
事实上,他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恨死了张恒远,要不是张恒远,他也不会颜面尽失,在那么多下属面前丢脸。
但是,有市政法委书记赵秉义和市公安局局长暴风在后边为张恒远撑腰,他虽然恨死了张恒远,但也不能把张恒远怎么样,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往肚子里咽。
不过,他心中却在暗暗发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老子先放过你,等大舅子飞黄腾达,登上市长的宝座,等自己也做了校长之后,老子一定饶不了你,一定要找机会狠狠修理这个臭小子一番。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黄梦然主动向自己低头,自己如果不接受的话,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因此,他立即接过黄梦然的话,开始自我检讨,说自己不该违反学校规定动手打暴凌,更不应该目无领导顶撞黄梦然。
接下来,其他人员纷纷向前向张恒远表示慰问,并像张恒远表示祝贺。
尤其让张恒远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几天,学校里的同事,不管熟悉的还是不熟悉的,纷纷来到医院探望他,包括市局的几位领导也亲自来到医院探望张恒远。
各种温情的祝福,暧昧的恭贺,甚至**裸的吹捧就像海面上突然涌起的台风一样迎面吹来。
张恒远记得非常清楚,来探望他的这些人中,除了有限几个和他关系过得去之外,其他的几乎没有任何联系,有些人他甚至连名字都叫不出来,而且所有离开之后,都会留下一笔不菲的探望费。
这些人之所以到医院来探望自己,还不是因为自己被任命为学校政教处副主任,还不是因为自己背后有市政法委书记赵秉义和暴风。
如果自己没被任命为学校政教处副主任,来医院探望自己的人还会有吗?
想想,张恒远感到特别可笑。
三天后,张恒远办理了出院手续。
出院当天,张恒远就回到了学校。
得知张恒远回到学校,周一多立即把张恒远叫到办公室,和张恒远整整谈了两节课。
谈话结束之后,周一多告诉张恒远,为了庆祝他被任命为学校政教处副主任,学校已经在连升大酒店订好了房间,中午放学后,全体领导班子在一起聚一聚。
中午放学后,兴海六中全体领导班子成员在连升大酒店最大的包间中南海欢聚一堂。
宴席上,张恒远俨然成了主角,大家你一杯我一杯,全是敬张恒远的。
俗话说,猛虎斗不过一群狼,好汉架不住人多,张恒远虽然酒量不错,但在那么多人的围追堵剿之下,还是喝多了。
因为喝多的缘故,下午就没去学校上班,直接回到自己租的小屋。
回到住处往床上一躺,一直到下午五点多才醒。
兴海六中是建国前建的百年老校,学校里房子非常紧张,职工家属楼尤为紧张,除了学校领导和老教师住在家属楼之外,新分配的老师都是在外边自己租的房子。
张恒远租的是棉纺厂家属院的一间职工宿舍,同他一起住在这里的还有一个叫陈家兴的同事。
陈家兴和张恒远年龄相仿,而且又住在一起,两人很能谈得来,关系也很好。
自己最好的朋友提干,陈家兴非常高兴,放学回来后见张恒远在家,非得拉张恒远出去一起喝酒。
最好的同事请自己喝酒,张恒远不好拒绝,便和陈家兴一起来到附近一家酒吧。
由于中午喝多了,张恒远没再怎么喝,两人喝了四瓶啤酒,张恒远就提议结束。
结完账,两人正准备离开,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骚乱,张恒远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就见一个十分眼熟的女子,将一杯酒泼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这女子在哪里见过呢,张恒远一时想不起来了。
就在张恒远纳闷时,那女子已经掂起挎包,踉踉跄跄的朝酒店门口方向走了过来。
“臭女人,明明是婊子,还想立牌坊?你走了,老子会让你后悔的!”那男人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渍,丢了一句狠话。
这女人不是那天在车站旁自己救的那个女人么?
唉,看来,漂亮女人是祸害啊。
心里断定了女人的身份之后,张恒远就想离开。萍水相逢,他可不想搅和到人家的事情之中。
只是,就在张恒远转身向前走的时候,那已经有些醉意的女人,走走停停,跌跌撞撞的来到张恒远的跟前了,醉眼朦胧的抬头一看,一把抓住张恒远的胳膊道:“真的是你啊?”
张恒远显然没料到会碰上这样的场景,只好淡淡的说道:“真巧。”
女人的脸,绯红犹如灿烂的云霞,在迷离的灯光下,有一种说不出的媚惑。认真的对张恒远看了两眼,突然道:“人生何处不相逢?那天要不是你,我就被掉下来的牌子给砸死了,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今天既然遇上,就给我个机会,我请你喝酒,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对不起,我还有事,我要走了!”张恒远认定女人不是正经女人,不想有过多的纠缠,说完就准备离开。
不料想那女人像是受了刺激似的,歇斯底里地嚷嚷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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