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顾太后为何会放过溪月,莫非她真的忌惮一真的话?”
不断踱步的便是君无期,他实在是想不通,顾太后为何那般轻松地放过溪月,这是他想不明白的。
花烦屈膝而立,木案前放着一盏茶,茶香此刻正袅绕盘旋上空,清新可人。她看君无期不断烦躁,不由笑道
“王爷,忌惮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反倒是那西部的灾民打算如何处理?王爷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粮食皆换成了沙石,不知王爷打算如何处理?”
提及此事,君无期便得意的笑了。当初他用了一夜便完成了这偷梁换柱的事情,至今没人查出来。这都得于他身边的那个莫叔,当年江湖武林高手。
“那么多粮食放在我这里过于招摇,我早已转手卖给公子宇。”
花烦轻叹一声,叹的是君无期将那粮食卖了,叹的也是那西部的人民又要死很多了。
“顾太后如今在安阳筹集不了那么多粮食,必须找漓洛国借粮或者买粮。到时候公子宇可将这批粮又转给顾太后,如此一来,也可借机除了宋相国,我和公子宇也能赚上一笔。”
这生意无论从何处来看都是划算,他也相信顾太后必定会为了灾民和漓洛借粮。
据说,这次宫内重阳宴,顾太后是为了迎接漓洛使者而设,只是不知道这次漓洛来的人是谁罢了。
正当两人说得尽兴时,门外闯来一人,那人神色十分匆忙。君无期定睛一刻,来人正是百里岸。
“我要杀了顾以妤那女人!”
百里岸满是愤怒,怒火冲天。君无期知他平日鲁莽,但也没今日愤怒,忙问道
“怎么了,百里岸?”
他一把抄起花烦木案前的茶盏,没顾及水烫。直接一口饮尽。喝下去,却晓那是沸水,花烦无奈的摇摇头,一会儿就见百里岸被茶水烫得只跺脚。
“咳咳咳”
这时,门外那蒙面女子走到百里岸身旁,轻轻拍打他的背,却被百里岸一把推开。
“滚开,你跟你那该死的妹妹一样!”
蒙面女子顿了顿,花烦见她失落,欲上前安慰几句,但那女子一见花烦,慌忙躲到君无期身后。君无期见此,便问道
“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女子想了一会,眼含泪水
“顾太后把云珩送进国安寺当僧人去了。”
君无期和花烦愣住了,只因这国安寺与其他寺庙不同,尘世俗人一旦踏进国安寺,便再无还俗可能,一生只得常伴青灯古佛,国安寺百年历史,从未有人破戒。
“君无期,你不是说杀了溪月就可让安阳大乱,那好,如今我马上杀了她,让安阳毁了。顾以妤,我唯一的皇子也被你毁了,这辈子我定让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父王~”
说到最后,百里岸已经语无伦次,而一旁的蒙面女子早已哭泣不止,君无期终明白,这女子便是当初云国大公主百里静姝。
静姝面前的遮面的纱巾已经被泪水沁湿。这时,莫叔从后面走进来,给她递上一方手帕。静姝看见莫大侠,抽泣声便略微小了。
花烦见气氛压抑,便走到中间,笑道
“死,顾太后是定要死的。但溪月现在不能死,我们在她身上费了如此心血,怎能说死就死呢?”
见花烦在圆场,君无期也附和道
“是呀,花烦说得对,百里岸,你别急。公子宇马上就来了,到时候给顾太后一个下马威。不出一年,我绝可以帮你报仇。”
百里岸沉了沉气,眼中透露着一股阴狠之气。
“我要亲手杀了顾以妤。”
――
王宫处,阿月回到暖烟阁时,太后的懿旨已经下达了,让她立即去往佛堂。
别过歆姑姑和春儿一行人,收拾了一些生活用具,她和花儿去往佛堂,歆姑姑走之前,说道
“娘娘,不过半月,好好念经。”
不过半月,其实也就换了一个地方而已。
公公领阿月去那佛堂,绕了宫城几圈,约莫走了几个时辰,这时,她才知道王宫真的很大,腿都已经酸了。
一路上,问那公公这佛堂在何处,结果这佛堂便是那挨着离绪宫,她和花儿都不懂离绪宫是什么地方,那公公也没回答。
从暖烟阁出发的时候是上午,到佛堂便是太阳最烈的时候,虽说已是秋天,阳光却依然灼热。
见到迎接道姑之后,随行公公简单吩咐了阿月几句,便离开了。
为首的道姑,正是佛堂主持,对着阿月立掌行礼,阿月忙回礼。她便领俩人进去,
“娘娘每日在佛前打坐,抄录佛经便好。”
本来以为来了一片静心之地,但是却又是一片噩梦。
主持进了佛堂便退下,转而又来一人。
静凡是阿月的佛法导师,阿月见她第一眼,胸前戴着那一串檀木佛珠,十分阔气,那佛珠不像是念经,反而是她炫耀而用。她笑语盈盈地领着阿月主仆围着佛堂溜达了一圈,最后到了一处很远又偏僻的地方。
有一禅房,十分破旧,阿月不知静凡何意,只见静凡拿着她那大串檀木佛珠,温和笑道
“溪月,为师知你以前是宫中宠妃,但是来到佛堂便要遵佛法,守佛规,行佛礼,今后,你便在这里修行。”
阿月推开那一扇破旧的木门,满天飞尘,铺面而来,他们被这突然卷地而来的灰尘呛住了,但禅房里面的景象更未吓人。阿月忙看向一旁悠哉悠哉的静凡,惊讶的问道
“师父,你确定这是禅房?”
她又挥了挥她那大串檀木佛珠,笑道
“正是,溪月,这可是佛堂最好的地方,一直都没让其他人入住,今日师父赏了你,你可要好好珍惜。”
未等阿月再次开口,静凡已成一股烟溜走了。剩下主仆二人站在那禅房外,迟迟不敢进去。阿月无奈地看向花儿,花儿也同样得无奈回应她。
屋内的东西早已破旧不堪,窗户也摇摇欲坠,蜘蛛网成片成片的挥舞着,地上的灰尘已积了一寸多,宛如盘丝洞。
俩人思虑许久,终于撩起衣袖,将那长发挽了一个髻,打扫这个废弃的禅房。
开始花儿不让阿月动手,一是碍于阿月的身份,而是因为阿月这副身子动不动就晕过去了。但阿月坚持,花儿也没阻拦了。
直到把屋里面的垃圾全部扫出去了,阿月累的把脸上的汗水一把一把抹干,用的还是刚才抹桌子的抹布。
“花儿,我要是把屋子收拾好,至少要减掉三斤稗稗肉!”
花儿笑着看向阿月,将手上得扫帚放在一旁,说
“娘娘,你又不胖?”
“什么呀,花儿,你没看见我,我身上都有一圈肉了”
阿月捏了捏肚上那一圈肉,十分忧郁,溪月的身材之前那么标致,自从她进了这身体两个月,便多了一圈肉,真是罪过呀。
花儿也有些惊讶,说
“娘娘,你果真胖了耶。”
把房间打扫完,晚霞都已经出来了,俩人肚子一直呱呱叫。
阿月和花儿相互对视一笑,便赶去大堂找静凡师父,静凡远远地看见阿月来了,忙撩起她的佛珠。
伸手把抱起旁边两床单薄的被子递给刚进门的阿月,阿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被子迷了眼,跌了个踉跄。
“这是你们晚上的用的被子,拿着快走吧!”
刚到便下了逐客令,硬生生把阿月刚要说出口的话压了回去。一旁的花儿忙将那阿月手上上方的被子抱过,边说
“静凡师父,娘娘还没用饭呢?”
她转了转手上那串佛珠,笑着看着俩人
“娘娘,古人云,食有时,方有节制。如今已过了用餐的时间,只好让你们忍耐到明日了。”
什么要明早,她和花儿忙活了一下午,能量早已消耗完了,怎么可以呢?阿月忙解释道
“这怎么行,我们也是打扫房间才错过了时候,就不能通融通融吗?”
静凡见阿月如此,顿时收了脸,冷声道
“哦弥陀佛,娘娘,这是有规定的,只能明早才可以!”
见静凡已经收起了笑,阿月便知道再求她也没用了,只能另找其他方法,便和花儿抱着被子离开。
一路上,阿月便咒骂便回了禅房。
暮晓时分、
铺好被子后,花儿便在一旁给阿月守夜,更深露重,阿月实在是不忍心她跟自己一起挨饿受冻。便让她跟着自己一起睡,但花儿始终不肯
“娘娘,主仆有别,奴婢只是小小的宫女,怎能和娘娘共枕一席”
她拉起花儿的手,别说花儿平日调皮捣蛋,但是却也十分受宫规,便开始劝道
“花儿,反正也没有人看见呀,而且,你没看见这被子那么薄吗,我挨着你一起睡,还能取暖呢。”
她有些动心,最终阿月乘胜追击拉下脸来下命令
“我是主子,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花儿见娘娘发怒,忙钻进了被子。其实阿月早已把花儿当成了朋友,这也是她为什么来佛堂就带了花儿一人的原因。
但那夜俩人却是一晚未眠,阿月从被子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感叹道
“花儿,我好饿。”
听到阿月的叹气声,花儿转过身子,附和道
“娘娘,我也是。”
于是,睡不着的两个人便来讨论美食呢
“花儿,你喜欢吃什么菜呢?”
“我不挑食,什么都吃,不过甜得也好,辣的也好。”
“那我给你说一道糖醋排骨吧!”
说完之后,不免回忆绵绵,肚中的咕噜声越来越大了,终于,俩人忍不住了,要去找点吃的!
于是,黑灯瞎火的夜半时分,两人穿好衣服,借着月光,偷偷溜了出去。
幸好花儿方向感好,脑里仔细回想今日静凡说得厨房的位置,顺着花儿的记忆,一路寻过去,终于到了那厨房。
蹑手蹑脚地进去,却没有食物,古代不似现在,有个电磁炉,微波炉之类的方便,在这做饭必须用柴火。
厨房只有一些蔬菜瓜果之类的,阿月感叹古人怎么没有夜宵的习惯,赶明儿一定要弄个烧烤好好补偿一下自己。
“唉,什么都没有,怎么办”
阿月无比失落,要知道,她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个厨房,结果竟然是如此,全是生的东西。只见花儿在旁兴奋的说道
“没事,可以吃点水果解燃眉之急。”
顺着花儿的手看过去,她正提着一篮子水果,阿月眼里大放异彩。至少是个吃的。
于是,俩人顺了一篮子水果,乐呵呵地往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