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 第14节

    有可口的点心。火车里的卖东西的都是挤着过来的，大声叫嚷着，陆京桓整个过程只在柯珂挑衅的眼神下买了两桶老坛酸菜面和一包无穷鸡翅。

    不管怎么说，如今见到自家厨子做的饭菜，陆京桓总算是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慢点吃，慢点吃，你说你这些天都经历了什么”

    陆京桓只给了母亲大人一个安慰的笑容。

    “听柔柔说，你最近恋爱了”

    “我什么时候不是在恋爱。”

    “听说这次不一样，你要被征服了。”陆母面带微笑，很快就说出自己的最终目的，“把柯珂带给我见见吧，我想见。”

    陆京桓吃饭的速度瞬间就慢了下来。连柯珂的名字都知道了。

    “名字也是许汀柔说的”

    陆母羞涩地垂下双眼：“是人家自己查的。”

    “妈，你要是坏了我的好事，后果自负。”

    “妈妈怎么会坏了你的好事呢”陆母心急地为自己洗白。

    陆京桓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同意，你也打好了小算盘什么时候把人约出来喝茶。”

    被发现了心事的陆母毫不愧疚：“人家也是心急啊，儿子，小月都那么大了，你也是一直没有定性，这好不容易有姑娘能让你上心，妈能不瞧瞧吗”

    柯珂的确是让他上心，可也叫他伤心。

    “还是，现在也已经分手了”难怪儿子最近那么消沉，所以许汀柔说这个人的时候陆母也是半信半疑，但是许汀柔说得有根有据，陆母又觉得有戏。

    陆京桓低下头。

    看来是真的，并且还有可能是儿子被甩了。

    作者有话要说：

    、通话系情

    向来在情场上所向披靡的陆京桓沉默了。

    陆母说得不错，这次的的确确是他被甩了。

    陆母看见儿子的表情就秒懂了，所以说风水轮流转啊，她儿子也有被女人甩的时候。

    “那妈妈就更要看看她了。”

    “你别把她吓跑了。”他曾经无意中提过，也曾有意要让柯珂见他父母，当时柯珂是什么反应，陆京桓的记性还没有那么差。她是真的不愿意见，也真的觉得两个人走不到结婚那一步，她的眼神透露出不愿是那样的明显。

    反而显得他一相情愿。

    “妈妈那么和善的一张脸，怎么会把姑娘吓跑呢还是说，你已经打算放弃。”

    “我怎么可能放弃。”陆京桓想也不想就开口。他看见柯珂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已经很嫉妒了，怎么可能再让她以后嫁给别的人，生别人的孩子。

    “连思考都不用。”陆母忍不住吐槽，“还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不对，这还不算媳妇呢。”

    “”

    “我说你最近怎么他突然有了人情味，原来是心里变得柔软了啊。”

    “”

    “要不是柔柔和我说，我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知道。”

    陆母不说还好，这一说陆京桓总算知道这些天积攒下来的怨气要往哪里撒了，好的许汀柔。

    “许汀柔什么时候说得。”

    “刚才，柔柔现在还在楼下呢。”陆母说。

    也对，以他母亲的个性不可能早就知道了，今天才说，不过，陆京桓有些疑惑：“她才说，你就打听好了柯珂的底细”这速度也真是够快。

    陆母娇羞地低下头。

    陆京桓放下碗筷：“我下楼和许汀柔好好聊聊。”

    许汀柔正在楼下翻看杂志，迫不及待的脚步声和冷笑声便传来：“大明星这么有空。”

    “还好啦，有空还是要来多看看长辈。”许汀柔也毫不客气。

    “顺便聊聊八卦”

    “是拉家常，怎么能说是聊八卦呢。”毕竟是明白人，从他第一句话，许汀柔就知道陆京桓这是要来问罪了。

    陆京桓已经被气到内伤，没有力气说话。

    “我这难道不是推了你一把”

    “你不知道我妈什么性格”

    许汀柔耸了耸肩：“反正姑姑一定会喜欢柯珂，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许汀柔还不知道陆京桓被甩的事情，陆京桓自然也不可能自己说出来，只好黑着脸。

    不过陆京桓不说，不代表许汀柔不会知道，陆母在房间里一个人也是无聊了，端着陆京桓吃完饭的碗下楼也就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包括陆京桓那句“你不知道我妈什么性格”

    好小子，为了报复陆京桓，陆母便状似不经意地说：“他担心的可不是我不喜欢人家姑娘，而是人家姑娘不喜欢他。”

    柯珂不喜欢陆京桓许汀柔笑了：“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我就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大方的女人，不在乎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这种女人要不就是爱死了你，要不就是不爱你，第一种可能果断pass掉啊”怎么感觉她说这话带着一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陆京桓说索性不说话。

    他是记得的，他带过别的女人出现在柯珂面前，这个女人没有对他撒泼也没有对他撒娇，像个不知情的人一般。她怎会如此大度，原来是她如此不在乎。

    呵，她大概是觉得自己聪明知趣，换做是别的女人这么做，他大概也是没有什么知觉，但是她是柯珂，所以他的每一次带别的女人出现都是希望她不要表现得那么无所谓，那么知趣。

    如此一来，反而显得他幼稚极了。

    过年前夕，大姨丈就过来接大姨。

    一家人像是提前过年一般打起了火锅，原本是如此美丽的聚餐，就在大姨突然想起什么的时候柯珂整个人就不好了。

    “小柯，上次那个不好，要不大姨再给你介绍一个”尽管大姨语气里有带着征求柯珂意见的意思，但是手指已经开始在通讯录上划了起来。

    柯珂难为情地看着大姨夫。

    虽说大姨夫一直很听大姨的话，很疼大姨，但是反过来，大姨也是很听大姨夫的话。

    大姨夫和大姨不同，男人倒是乐观些，觉得柯珂这样的条件，嫁人根本不用着急。

    柯珂看见大姨夫收了大姨的手机，语重心长：“你就别再瞎折腾了，你的眼光能对得上小柯的眼光吗”

    大姨看了大姨夫很久，才终于反应过来：“你是说我眼光很差吗”

    大姨夫：“”

    “所以说，柯珂，你一定要找一个比你大姨夫好的男人好验证他的话我还真就不给你介绍了”大姨抢回手机，跟打了鸡血似的说。

    柯珂舒了一口气，虽然大姨的态度不够温顺，但好在还是达到了目的。柯珂偷偷对大姨夫传递了一个致谢的眼神。

    大姨夫倒是无所谓，好像早就知道最后会达成这个效果一般。

    晚饭过后，大姨夫和大姨离开，家里便只剩下柯珂和母亲两个人。

    陆京桓的电话就是来得那么巧，在柯珂洗碗的时候，柯母便看见柯珂手机亮了。

    她没有给陆京桓取什么特别的称呼，只是简单的原名：陆京桓。

    柯母以为是柯珂的同学便想着让手机自己响着，大概只是同学来拜年，谁知道手机一响就没完没了，柯母喊了声：“小柯，有电话。”

    柯珂在厨房里便让柯母接了。

    柯母还没开口，便听见电话那头一声低沉的男声：“在干什么”没有称呼，好像两个人相识了很久，也是极其地熟悉了。

    柯母想了想说：“柯珂在洗碗。”

    这声音，陆京桓捧着电话差点摔出去。

    柯母听见电话里没声音，以为对方已经挂断，正打算放下电话，便听电话那头急促的问：“是阿姨吗”

    “对，我是柯珂的母亲，有什么事一会儿我让柯珂给你回电话。”和柯珂一样的干脆和没有多余的语言。

    陆京桓说：“谢谢伯母。”看来柯珂在家里是从来没有提过他。他记得，柯珂还曾经骗家里人他是老师，柯珂是多害怕家里人知道自己，可是陆京桓偏要叫他们记住，“改天我再送礼拜访您。”

    柯母虽然一头雾水，也是热情好客，只说：“别那么客气，人来了就好。”

    “若是您不介意，将来我们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客气不客气。”陆京桓嘴角带着笑容。

    柯母总算是明白了，忙笑着：“不好意思啊，柯珂这孩子脸皮薄也没和我说起过你，难怪她大姨要给她相亲一直拒绝呢”

    “没关系，我脸皮厚，我俩在一起不是正好呢嘛。”看来岳母大人还是挺好相处，起码比柯珂好说话多了。

    柯珂终于洗好碗出来，柯母看见了便和电话里说：“她出来了，我这就把电话给她。”

    柯珂看母亲如此熟络以为是自己的朋友，开心地接过手机，不经意瞄到来电显示，便紧张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感情

    柯珂警惕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发现后者神色暧昧。

    陆京桓一定是说了一些什么不对的话。

    柯珂握着手机从自己母亲旁边过去，来到阳台，险些直接将电话挂了。

    只是，在柯珂打算把电话挂了的时候，就听见手机里传来陆京桓的声音，低沉婉转，暧昧流动：“柯珂。”

    罢了，毕竟他还是派人送了自己回来。

    若是自己语气不好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很在乎陆京桓似的，如此，她才更加需要做一个落落大方，满不在乎的柯珂。

    “我在。”

    本以为柯珂会质问自己和她母亲说了什么，听见柯珂极其平淡的语气，陆京桓有些不舒服。

    “吃完饭了吗”

    柯珂：“”以她对自己母亲的了解，母亲一定会和他说自己刚才在洗碗。虽然觉得他的问话多余，柯珂最终还是回答：“吃了。”

    “噢刚才和你妈妈聊得很开心。”还是很希望她会问一句你和我妈妈聊了什么，这样一来不仅可以顺理成章的继续讲下去，还可以借机宣告主权。

    连你妈妈都承认我了啊，你还有理由不承认么

    可是，柯珂永远不是会按照陆京桓的想法走的人。

    只听手机里传来柯珂淡定的一声：“那我把电话给我妈，你等一会儿。”

    “别，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

    陆京桓说话向来如此，只是如此真诚的表白还是让他自己觉得难为情。以前脱口而出的话，如今用真心说出来，便不那么随意了。

    这边柯珂听着也是沉默，陆京桓以往也经常说各种甜言蜜语，只是今天的很不同。

    “柯珂，我不该放你走。”陆京桓又说。

    他的豪言壮语又让柯珂清醒过来。

    “陆京桓，你不该是这样的人。更何况我们本就没有感情。”

    “本就没有感情”陆京桓的语气里带着怒意。

    本就没有感情他为什么要这样日夜思念一个人；

    本就没有感情他为什么要为了她多在青城留五天；

    本就没有感情他为什么要陪她坐火车20个小时；

    这些她都看不到

    陆京桓凉凉的语气再次袭来：“还是你对我没有感情”

    从阳台往下看，小区的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盖上了一层薄雪，柯珂觉得一股寒意同陆京桓的语气一同袭来。

    “我们的开始就是你的一时兴起，陆京桓，你找的女朋友里面就没有和我一类的人。”

    “所以呢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对你不喜欢，为什么要接受。”

    柯珂无言，当时除了嫌陆京桓烦，大概内心已经是为这个男人着迷了吧。毕竟她是真的不在乎陆京桓身上的任何附属品。

    只听见听筒传来柯珂无奈的叹气声，紧接着又说出让陆京桓心凉凉的话语：“陆京桓，我们都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一句忠诚的劝告，没有任何修饰，就像是一个局外人在劝陆京桓不要再纠结这段对方满不在乎的所谓感情。

    “果然你对我不够上心，柯珂，你可知道我的为人。”

    “你也不懂我的为人。”柯珂说，“若是没有办法好好说话，就挂了电话吧。”说完柯珂不给陆京桓反驳的机会便自己挂了电话。

    陆京桓再打来直接是拒接，甚至柯珂又动了把他拖进黑名单的冲动。

    只是这一次没有那么爽快，最后还是选择把通讯录里面他的名字删掉。

    好像这样陆京桓这个人就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了。

    柯母走进来，发现自己的女儿只是崩着脸。

    “吵架了”母亲温柔的声音飘然而来。

    柯珂大约是知道了母亲从陆京桓口中认为二人是情侣关系。

    “没有，妈妈放心，我不会太早嫁人。”好像说了这句话也没有证明自己和陆京桓不是情侣，柯珂又补了一句，“他刚才说的胡话，妈妈不要放在心上。”

    柯母一脸茫然。

    如果陆京桓真的是在说胡话，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会那么紧张，还可以和对方说出我们本就没有感情这种话。

    明明是我对你的感情已经深刻到我害怕的地步。

    柯母知道柯珂对爱情其实是没有安全感的，她和前夫很早就离婚了，柯珂在单亲家庭长大，自小**，恐怕也是因为没有安全感。

    作为母亲，她既不希望柯珂轻易陷入感情的陷进，不能自拔，也不愿看见她像今天这样压抑自己的情感，不敢相信他人。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过年最开心的还是买年货，柯珂很少和母亲逛街。

    不知道是和陆京桓逛街的次数多了还是如何，柯珂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坏习惯。

    比如，逛街的时候已经习惯挽住旁边人的手。

    柯母很奇怪的地看着柯珂，以前母女俩逛街就算是并肩而行也不会这么亲密，并不是两人感情不好，而是柯珂向来孤冷，也不喜欢这种亲密的姿势。

    柯珂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放开。

    “你喜欢便挽着吧，反正妈妈挺喜欢。”

    柯珂只好重新挽上去。

    再比如，她的眼光变得很高很高。

    大概是被陆京桓惯出来的。

    虽然家里没有小孩子，但是糖果饼干还是没有少买，最重要的自然还是对联这些。

    除夕日，柯珂和母亲在家里包饺子，给周围的邻居送去，周围邻居的孩子很多，柯珂和母亲吃完年夜饭便去了隔壁阿姨家玩麻将。

    柯珂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学会了，但是自己却从来不会，只好坐在一旁看母亲打麻将。

    柯珂也是无聊，这屋里的人，年纪大的比她大许多，年纪小的在屋里四处乱串，还有孩子捧着瓜子和花生过来找柯珂。

    柯珂心下一动，正想夸小孩子懂事。

    小朋友呆萌的眼神渴求地看着柯珂的眼睛：“姐姐，拨给我吃好吗”

    柯珂也是醉了。

    小朋友似乎读懂了柯珂眼里的失望，赶紧改口：“你吃一个我吃一个。”

    柯珂被他的反应逗笑了。

    若是自己将来有孩子是否也会那么可爱，那么好玩。四五岁的年纪，最是好玩的年纪。

    若是自己将来的孩子，那又是和谁共同拥有的。

    她竟无法想象，除了陆京桓，她会愿意和谁一起共度余生。

    但是陆京桓又是无法与她共度余生的人。

    她竟然又联想到了陆京桓。

    当然，柯珂并不是单相思，远在鹿城的陆京桓也在想柯珂。

    陆家人多，不似柯珂家里只有母女二人过节，陆家到了过年，所有人都回到老宅子吃饭，满满一大桌子的人，最终齐齐将矛头指向陆京桓。

    陆京桓是桌上唯一到了适婚年龄还未婚的人。

    陆京桓索性吃完饭就走了。

    “这孩子去哪儿呢”

    陆京桓笑得轻佻：“给你找孙媳妇去啊”

    柯珂接到陆京桓的电话正是在给小朋友剥了慢慢一罐益达瓶子的时候，柯珂在小朋友面带笑容和允许的眼神下，才去接了电话。

    来电显示是陆京桓。

    柯珂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接了。

    “在干什么。”陆京桓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惬意，让柯珂不由自主地联想他在某个温柔乡里舒适地躺着的模样。

    “在和你打电话。”柯珂回答得轻描淡写。

    除夕很快就要过去，新的一年将会来临。

    柯珂已经可以听见外面一串接着一串的鞭炮声以及空中绚丽的烟花。

    柯珂想起一句很文艺的话，不自觉地就说出了口：“烟花再美，也不过是瞬间。”

    陆京桓停了一瞬，以为柯珂在说自己，便接口：“柯珂，要是你喜欢，我可以一直为你放烟花。”

    一直为你放烟花，那么美丽便可以一直延续，从不间断。

    若是你愿意。

    大约是自己太寂寞了，柯珂竟然被这么一句话感动了。

    柯珂看了腕上的表，秒针以很快的速度靠近十二。

    柯珂说：“新年快乐。”

    陆京桓笑了一声：“柯珂，你有办法让我新年快乐的。”

    “你说什么”

    “柯珂，你在哪里呢”陆京桓问。

    “在领居家的阳台。”反正对方看不到自己，也不知道邻居家的阳台在何处。

    谁知听筒里却传来一声笑意：“你邻居家楼层高吗”

    “三楼。”

    “那你现在可以往下看。”

    柯珂听见陆京桓的这句话觉得不可思议，却也是听话地往下看了，楼下确实有一辆车，是鹿市的车牌，紧接着从车里走出一个男人，身形颀长，长得就是自己心里面喜欢的模样。

    有这么一个人，在你孤独寂寞的时候给你带来温暖，有这么一个人可以在你最想念他的时候出现。

    只是这个人，终究是不能够属于你。

    但是还要谢谢你，让我真的感受到了新年快乐。

    柯珂暗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么晚了，回去吧。”

    楼下的男人隔着三层楼传来自己的不满：“我从鹿市来，你竟然好意思在我刚到的时候就让我离开”

    “”

    “柯珂，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绝到你这种地步。”

    “”

    “不是要让我新年快乐吗”

    柯珂嗓音淡淡：“客套话罢了。”

    柯珂也很佩服自己心口不一的能力。明明心里面已经恨不得现在就飞奔下去，让自己再狂妄一把，说出来的言语却是冷淡如斯。明明心里面见到陆京桓也很开心，却不敢表现出一分一毫。

    好像内心的自己和说话的自己根本不是一个人。

    陆京桓又一次被柯珂淡定的语气和话语噎到了。

    这世上竟有人会像她这般，告诉对方，我和你说新年快乐只是客套话。

    陆京桓的脖子仰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放狠话：“你不下来，我就认为你是想要我上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