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啸林伸过长臂一把捞过沈满月,低下头尽量温柔的问:“今天玩的开心吗”
关啸林的脸是背光的,他的脸在沈满月看来就是晦暗不明的样子,看起来更加狰狞可怖。
满月忍不住头皮发麻,小心翼翼的回答:“好,今天过的还好。”
关啸林只觉得这张白白净净带着肉感的笑脸有趣,并且总是带着羞羞怯怯的表情,关啸林忍不住笑出了声。满
月听见笑声更加紧张,忙推开他:“我们快点回家吧。”
关啸林上前一步正想继续逗她却听见远处一声:“三小姐,老爷命我前来迎接小姐回府。”
关啸林和满月一起转过头,两人的前方站着一个人高高瘦瘦的轮廓。对方在远离灯光的地方,看不清对方详细的长相,只能看见对方勾着腰,身上背着个麻袋,麻袋上有个大补丁,看不出麻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关啸林眯着眼,问身旁的沈满月:“这是你家下人”
沈满月也不记得自己家的下人都有哪些。她现在只想尽快的回到沈府离开身旁的关啸林,刚刚关啸林把她吓到了,现在有个人能带她离开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所以关啸林一问她立刻点头称是,不等关啸林再说什么就向前方跑去。那个下人也跟在满月的后面离开。
关啸林从怀里掏出一包烟,用手一磕烟包里蹦出一颗烟,他把烟叼在嘴里眯着眼看着前方跑远的身影有些意犹未尽。小傻子也没什么不好的,看起来还是干净利落的,娶回家的感觉也许没想的那么糟糕。
沈满月快步向前走,她怕关啸林再追过来。以往在府里虽然没遭太多人的待见,可也平平安安的没受过惊吓委屈。今天经历的一切几乎要超乎她的承受范围了,关啸林真是可怕。
沈满月正走的起劲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把拽住,满月被迫转过身就看见眼前拽着自己的这个男人,正是刚刚把自己从关啸林的手中救下的那个下人。
眼前的这个所谓的下人却是那天在车里塞给自己一把糖果的那个小商贩。那天沈满月只注意对方胸前盒子里的花花绿绿的糖果,然后被对方吓得没注意对方的样子,今天凭着对方破旧的衣服才想起对方是谁。
沈满月对他的印象也不是很好,但没到惧怕的地步。因为与关啸林接触了一天,所以这个眼前的人也在自己能忍受的范围之内,觉得对方不是那么的狰狞。
林天佑从身上背着的带有大补丁的袋子里掏出一块水果糖,拨开鲜艳的糖纸将里面的糖果塞进满月的嘴里,笑眯眯的问满月:“胖丫,还记得我吗”
沈满月的嘴里塞着一大块糖果,腾不出嘴来回答对方,只是用力的眨眨眼睛表示自己记得对方。林天佑见此笑得更加深了,眼睛都成弯的了。
远处传来路人的脚步声,林天佑怕被人看见,拉着沈满月的手大步向前走。糖在沈满月的嘴里刚刚浸湿,在她的嘴里打了个转就从她的嘴里蹦出来了。
沈满月看着掉在地上的糖忍不住喊了一声:“糖”
林天佑拉着沈满月的手,头也不回大步向前走说:“我带你去有更多糖的地方,你乖乖的跟我走。”
沈满月一听就乐了,她喜欢吃糖,尤其是水果糖酸酸甜甜的,想到一会有更多的糖就忍不住欢喜满足起来。
林天之前佑在电影院门口卖香烟塘果。他远远的就看见满月和一个男人从电影院门口出来,沈满月低着头攥着衣襟,一副娇羞的模样,男的高大挺拔,身穿一身西装,看起来威风凛凛。
他知道这个男人是满月的未婚夫关啸林,还是个军官,不过他不怕对方。林天佑收起小摊就往回跑,蹲在巷子口等着他们两个人回来路过这里。
林天佑把满月带回到自己的家里。他的房子在一个四合院子里,院子里没什么人气,只有林天佑一个人住在这里。因为院子里吊死过人,大家都传这里闹鬼就没人敢租,林天佑是不怕鬼的,他杀过的人多了,见过的死人更多了,鬼在他眼里算不得什么。况且这里就在沈府的附近,他想满月,这个地方能让他经常看见沈满月。
沈满月进了院子就觉得冷,院子里也是杂草丛生,夜晚感觉这里阴森森的,月光照耀的地方也是晦暗不明的。院子中央一颗古老粗大的老槐树后面似乎总有个影子钻出来,这里就像是平儿给她讲鬼故事的地方。
林天佑看满月偷偷的四处张望就用力的拉着她的手,问她:“你怕不怕”满月回答的倒是老实:“怕”
林天佑笑了一下,满月还是他以前那个憨厚老实的满月。他的脸在黑暗里带着笑意说:“怕你就跟着我,我就在你身边。”他刚说完满月就用两只手拽着他的胳膊,他的笑意更加深了。
林天佑进了房间立刻把灯点开,他知道满月在陌生的地方怕黑。果然满月有了灯光就放松下来,不像刚刚那样寒蝉若惊。满月经过刚刚那段院子里的冒险记,让她觉得林天佑是个好人。满月不自觉的就和林天佑亲近起来,看他的表情也有了笑的模样。
林天佑的房间很简陋,屋子中间一张桌子,桌子两边摆两个长板凳,一个不大的衣柜摆在炕对面,炕上摆着叠好的被褥。虽然简陋不过看起来倒是干净利落。
林天佑从袋子里掏出一个铁盒子放在桌子上。盒子上是英文,上边画着西洋景,这个带着西洋景的铁皮盒子倒是与这个屋子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满月小心的打开铁皮盒子,盒子里边都是饼干,饼干是动物样子的,看起来十分可爱。
满月又拿起一个小熊样子的饼干放在嘴里咬一口,她满意的笑起来,饼干有黄油的味道,甜甜腻腻的,是满月喜欢的味道,满月很快又拿起一个饼干放进嘴里。
林天佑到厨房烧一壶水,用水碱仔细的清洗两个水杯。满月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跟着自己的野丫头。现在的满月是沈家的三小姐,锦衣玉食的富贵人,就像那个西洋景的铁盒子一样,与这个屋子里的所有都不相配。不过不要紧,他想他总会带着满月重新的东山再起给她吃香喝辣的。
甜腻的饼干吃多了会渴,满月舔舔嘴唇正想要水喝,就看见一只白皙瘦弱带有力度的手端给自己一杯水,满月也没犹豫端起来就喝。
林天佑站在一旁看着满大口喝水的样子,心里痒痒的想咬一口满月还想带着她就此离开,但他没敢这么做。外面的风头还没彻底过去,他不能招惹太多是非。
林天佑隐忍的一张脸在灯光下显出一种戾气,白白的脸上是浓黑的眉毛和漆黑的大眼仁,长长的睫毛使他的眼睛在白净的脸上显得更加浓郁。
在这破旧的房间里林天佑在昏蒙的灯光下不像是真人,仿佛是画卷里走出来的,似妖魔更像是精怪,蛊惑人心又让人毛骨悚然。不过专心致志吃饼干的满月没注意身旁的林天佑。
最后吃饱喝足的满月拍拍肚子:“我吃好了。”同时把饼干盒子推到林天佑的面前:“你吃吧。”林天佑没有动饼干,他不喜欢甜腻的东西。这盒饼干是他专门为满月准备的,他问满月:“喜欢吗”满月自己吃了半盒子的饼干,听见对方这么一问便心满意足的点头称喜欢。满月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一点也不用拘束,反而比在沈府更能放松自己,可能是因为他没嫌弃自己傻吧。
林天佑突然站起来上身趴过桌子一张白净的脸靠近满月:“胖丫,你怎么还这么能吃”这话问得满月红了脸,她知道自己傻所以总是小心翼翼的,怕身边的人讨厌自己。现在这个时候林天佑再认为她贪吃她就更不好意思了,虽然她的确是个贪吃的,不好意思的她忽略是对方话里的另一个意思。
林天佑看着她红着脸低着头的样子顿时失去了理智,他忍不住的哄着他说:“跟我走吧,以后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满月虽然傻但也明白这种事不是随便可以答应的,摇摇头:“娘会担心的。”
林天佑被拒绝了也不恼,他知道满月回到府上大病一场,把过去的事情都忘记了。这段时间他是想尽办法打听满月的事的,他怕她回到沈府受委屈,怕她被自己连累,因为怕的多所以更要费尽心机的打探沈家三小姐过的好不好。
林天佑伸手摸着满月的脸自言自语:“幸好你好还活着,以后我走到哪里都带着你走好不好。”
满月歪着头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第四章
远处传来的吵闹声把林天佑的理智给拽回来。
人闹声,狗叫声,接着是传来三姨太一阵嚎啕大哭的声音。三姨太唱戏的出身,嗓音是洪亮的,她若扯了嗓子的喊,声音可是不容小觑的。
周围的邻舍都被这嚎啕的声音吵醒,不过近来大家被沈府吵得习以为常。夜里听到这嚎啕的声音也有心理准备,不觉得突然只是令人觉得讨厌,可是平头老百姓怎么敢到沈府那里造次。
沈府现在上上下下都围在大院子里,四姨太从娘家带来的祖传的玉镯被人打碎了。这玉镯是她从娘家带来的唯一陪嫁物,也是她对自己做姑娘时的念想,可如今被人打碎仍在院子里,这让她难过得哭了一下午。
四姨太一口咬定一定是三姨太所为,她怒气汹汹的找上三姨太。三姨太却在一旁满不在乎的不疼不痒的嘲讽了一句:“你们家一个破落户家里带来的破镯子,还想讹诈上我不成知道你家穷可也别像疯狗似的乱咬人。还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呢。”
这番话刺激到了四姨太,两人终于打了起来。两个一红一白像花一样的年轻少妇互相拽着对方的头发扯着对方的衣服打得不可开交。
红的三姨太边打边骂,骂的是花样百出。她即使头发被撕得乱蓬蓬的手里也是攥着一把头发,不过就这样也不耽误她的奇思妙想,反而发挥得越发精彩。
白的四姨太红着双眼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单就是打,是喝出命的架势。她不会骂人没打过人可是凭着心里的一股气她专挑狠处打,到是和三姨太太打得不相上下。
周围围满了人,大呼小叫的没一个敢上前拉架,上前帮谁都不好。三姨太太和四姨太太都不是个安生的主,谁都怕事后落了埋怨。
大太太稳如泰山的坐在房里看账本。她预备着给满月出一份丰厚的嫁妆,盼望这价值可观的嫁妆能弥补满月的不足。她希望这丰厚的嫁妆可以让关家高看满月一眼,起码别看不起满月,对于外面两个人的死活她是充耳不闻。她幸灾乐祸的想两个狐狸精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打死一个少一个免得浪费家里的粮食。
沈老爷终于众望所归的赶来,原本两个妙龄女子为他争风吃醋令他心里很是得意的。但是当他赶来时却见到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打得像是泼妇一样,衣冠不整,上下都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皮肤,晃得周围的下人眼睛都直了。
周围的下人们看着两位春光乍泄的姨太太看得眼睛都绿了,气的沈老爷不由得一声大吼:“都给我住手。”
两个滚在地上的人都停下来看他一眼,然后就接着继续厮打。
沈老爷走上前一人一巴掌:“混帐东西。”这巴掌看着吓人落在身上就是摸了一下,可是就这样两个娇滴滴的美人也嘤嘤的哭了起来。
沈老爷一言不发的听完两人的解释后,并不是很能体会四姨太的心情,觉得她有些小题大做。但他左右看看两个美人,在心理做了个比较。
素来艳丽的三姨太此时大红的口红被漫得脸上都是,而四姨太因今天心情不好一直素着一张脸,一张白净的脸蛋红着一双眼睛,像个兔子一样委委屈屈的,两人虽然都狼狈不过明显四姨太要占了上风。
沈老爷看到这里心中立刻有了计较,也有了结论。他对着四姨太太说:“你一个堂堂的四姨太居然为了个镯子弄成这样,不像话,改明我带你去买一个回来。”
四姨太红这双眼不说话,沈老爷见她如此听话,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沈老爷转身对着三姨太痛心疾首的说:“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你作为一个姐姐就不能让着点妹妹,你这样置我们沈府的脸面于何处,哎,真是家门不幸呀”沈老爷像是得了什么大病一样,一只手捂着胸口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这番话说完谁轻谁重在明显不过了。
三姨太听完后心里不服气,转过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井旁对着沈老爷大喊一声:“老爷,妾身冤啊。”喊完后就毫不犹豫的就跳下井去。三姨太那一声老爷喊得凄凉,凄凉得沈老爷心都颤了起来,忙呼喊众人救三姨太。
老三虽然没有老四漂亮,可也是个美人,像一朵鲜艳的玫瑰用自己怒放的生命点燃沈老爷一颗依然追求爱情的心灵。自己怎能看着一朵玫瑰在自己眼前消失呢当年自己可是花了不少钱把她买回来的。沈老爷饱读诗书,自诩是个风流人物,对每一个美人都带有不朽的怜香惜玉之心。
三姨太被救上来后跪在地上就开始嚎啕大哭,哭得嘶声力竭。沈老爷在旁连声劝慰,奈何三姨太充耳不闻,专心大哭。
至于玉镯的事情也只得不了了之。四姨太在旁恨恨的瞪着三姨太,纵然心有千般不甘也只得就此作罢。她虽然学不来三姨太的撒泼跳井,可是她也自有一套手段,谁输谁赢来日方长。
林天佑也趁乱将满月送回沈府。沈府里面因为太乱,倒是没人注意他们两个。
沈满月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三姨太满身是水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沈老爷在旁招呼众人护送三姨太回房。
整个沈府是鸡飞狗跳,乌烟瘴气。满月看得有趣但是没看明白怎么回事,正想上前仔细看看就被人一把抓住。平儿在人群中里里外外的找满月,她怕沈满月不明白事理随便说话得罪人。
平儿见到沈满月后,立刻拉着她到大太太的房里。大太太急着询问今日女儿约会的进展。
大太太在满月一进房时就见到女儿满月手腕上的水晶手链,她是有见识的,一看就是这是价值不菲的水晶。她一想就明白了这手链定是关啸林送给女儿的礼物,顿时乐得眉开眼笑。男人送女人东西就说明男人是钟意女人的。关啸林送女儿贵重的礼物也说明他对女儿还是满意的。
大太太拉着满月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细细的摩挲女儿白嫩的手,心中是有喜有怕。她喜得是女人要嫁作他人妇,怕的是女儿将来不得宠,在关家没地位受欺负。
大太太是真怕关啸林会像沈老爷那样三妻四妾的,把一群不好惹的小妖精娶过门,小妖精们一个比一个厉害,女儿这样不谙世事将来可怎么办。满月到时候没个主意只能忍气吞声的受气,结了婚自己这做娘的又不在身边,想保护也保护不了。
想到这沈夫人就泪眼朦胧,这个女儿一直是她心头肉也是她的心中痛。自己当年嫁进沈家连生二胎,本以为自己和沈老爷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过一辈子,怎知生意渐渐顺利的沈老爷在她身怀满月身子正重时沈老爷不顾她的心情娶了二房。二房处处与她作对把她气得夜夜不能入睡,生下的满月有些呆稚。大太太想起女儿满月年幼时又被人拐过,心里就对这个多灾多难的女儿总令她寝食难安。如今女儿要嫁到关家还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的呢,沈夫人是越想越怕,恨不能将满月藏起来一辈子带在自己身边才好呢。
满月倒是对未来无惧无怕的。她此时唯一的烦恼就是不敢告诉娘林天佑的事,因为自己答应对方不把林天佑说出去的。可是这样不告诉娘心里又愧疚。她在一旁唉声叹气的用手帕给娘插眼泪,沈夫人不知道女儿的心思,心里很是欣慰,以为女儿长大了知道体会自己了,她那里知道女儿今天差点又被人拐走了。
林天佑送满月回到沈府后,自己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己的鬼屋里。他脱下棉裤把双手搓热用力的揉自己的大腿,他的腿曾经受过伤,伤了筋骨如今一累就瘸,天凉或是阴天就疼。
他一边揉腿一边想起那个时候的满月,那个时候两个人彼此相依,经历过那么多的苦难。如今他是真怕,他怕自己被仇家找到,他怕自己早死了。想到胖丫不跟他走他觉得难过,后来转念一想这也没什么,只要自己活着就能把那傻丫头偷走。
林天佑懒得烧炕,就着一床棉被把自己裹起来,躺在冰冷的炕上。他是个苦出身,已经习惯了生活的艰苦。这个时候反而还带着一股子兴奋,他想起第一次和满月相见时候的样子。
北方的冬天里,经常漫天飞舞的刮着鹅毛大雪。一个裹着破棉袄的乞丐在这个大雪天里走进一个破庙里。
乞丐走进破庙里扫了扫身上的雪:“雪这么大,今天冬天不好过呀。”说完一转身就发现庙里的地上放着一个大包裹,老乞丐以为自己的运气好摩拳擦掌的笑着说:“今天运气不错啊,谁家落下的行李”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喜欢
、第五章
他走过去一看,原来包裹里是个裹在襁褓里嗷嗷待哺的婴儿。老乞丐抱起这个孩子,发现这个孩子长得倒是十分漂亮,老乞丐抱起这个孩子望着庙门外面的皑皑大雪叹息一声:“作孽啊。”
然后把孩子放到地上,自己坐在一旁给自己点起一袋烟,烟有点潮湿点起来有点费劲,他抽一口老烟对身边的孩子说:“小崽子,你要是能活过这个冬天我就收了你。”说完悠闲自得的又抽起了烟。
老乞丐觉得这个孩子是活不过那个冬天的,没想到这个孩子是生命力居然极其旺盛。他不但顽强的活过了那个冬天,而且他还活过了那个冬天以后的好几个冬天。
老乞丐坐在地上吧嗒吧嗒的拿着个大眼袋抽烟,前方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正在麻利的给自己倒一碗水,他放下烟袋在地上磕了磕说:“小崽子,你今年可是长大啦。”
倒水的孩子端着碗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对老乞丐的话只是木然的点点头。
老乞丐仰头望天想了想,他认为这个孩子的生命力顽强,就想给他起名叫天佑。意思是上天保佑的人,又因为自己本身姓林决定就让这孩子跟着自己的姓。
老乞丐琢磨了一会开口说:“给你取名叫林天佑好不好以后就不叫兔崽子啦”
林天佑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是谁,只知道自己生下来就跟着老乞丐讨生活。他想了一下觉得这个名字挺好,比兔崽子要好听的多。他面无表情的回答说:“好。”
老乞丐不单单是个乞丐,他一边教林天佑坑蒙拐骗一边带着林天佑挣钱。
两人挣了钱老乞丐就拿去抽大烟。
林天佑若是学的不好就被吊在树上被老乞丐一顿抽。林天佑被打的时候通常是咬着牙不肯服软,老乞丐越打越来劲,用棍子指着林天佑的鼻子说:“小兔崽子,你他妈的服不服”
林天佑咬着牙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