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妃叫你端回去,你听不懂吗?皇上万金之躯,岂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送来的东西都能吃的?”利妃身边的大丫头木香,气势汹汹的训斥道。
苋儿捂着被打的脸颊。脸颊火辣辣的疼。
小时候她时常挨打,可自从跟着娘娘,她连手指头都没被碰一下。这一巴掌挨下去,她很委屈。可她一个丫头,委屈又能怎么样呢?
“看什么看?
她挨打没关系,可她决不允许她们瞧不起她家娘娘。
“把你刚刚那句话收回去。这碗参汤是皇后娘娘送来的,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
“啪~”又一个巴掌甩了过来。
“你还敢顶嘴?不过是同心殿一个小小的宫女,也不看看自己是谁,有几斤几两,敢在我们利妃面前撒野。”
“木香。”利妃懒洋洋的唤了一声,“走吧。何苦跟一只狗过不去?”
木香对她恭敬的答了个“是”,转身又对苋儿恶狠狠的说:“我们家娘娘心地善良,不肯跟你这狗奴才一般见识。算你好运,哼~”说完领着一帮小宫女,跟上利妃离去。
待她们走后,苋儿一直强忍着的眼泪流了下来。蹲下身,去捡打碎的汤碗。泪眼模糊,心头是无限的委屈。
“娘娘,对不起,奴婢无能,没能。。帮得了你。”苋儿一边捡碎片,一边自言自语。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当苋儿回到同心殿的时候,正巧碰上到处寻她的彩。
彩一见她红彤彤的双眼,以及脸上的“五指山”,脸色一下就沉了下去。
“谁打你了?”
苋儿低下头,抬手遮住被打的脸颊,想掩饰过去,吞吞吐吐的说:“没,没人。。”
“说!”彩厉声吼到。
被她这一吼,苋儿眼眶一红,心底的委屈铺天盖地的涌上来,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彩一见,心有不忍,放柔了声音又问:“对不起,我不是吼你。告诉我,谁欺负你了?”
苋儿咬着嘴唇,抬头,默了半响,突然扑进彩的怀里。唤了声:“娘娘。”然后失声痛哭了起来。
彩搂着她,轻柔的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等她哭够了,心情平复了下来,又问,苋儿这才把事情的经过给说了出来。
彩听完,怒火中烧,抬步就要往外走。
苋儿一把拉住她,“娘娘,您要去哪儿?”
彩回身揉揉她的发顶,笑着安慰:“你放心,我只有分寸。我只是去找她问个说法。不会乱来的。你好好在家里待着。我很快就回来。”
苋儿害怕她跟利妃起冲突,惹上麻烦,拉着她不肯放,劝道:“还是别去了,娘娘。我没事的。”
彩轻轻推开她抓着自己的手,又拍了拍她的头,冲她笑了笑,“乖乖在家等我回来。”转身走出了同心殿,直奔利妃的指云殿而去。
很抱歉,她这个人护短得很,在这个世界上她真正在乎的人没有几个,而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陪着她的小苋儿就是第一个。
她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她绝不留情!
彩只身来到指云殿,不等下人通报,便直直闯了进去。
木香拿着利妃刚换下的衣服,正推门出来。看到匆匆而来的人,一下愣在原处。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彩几步过去,一个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趾高气扬的呵斥:“狗奴才,瞎了狗眼么?见到本宫还不快快行礼!”
木香脸上一疼,这才反应过来,“咚”一声跪到地上,战战兢兢的问安:“奴,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屋内刚刚换好衣服,准备躺下小憩一会儿的利妃听到门外动静,过去打开门。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耳光就打到了自己脸上。接着就是皇后娘娘冷冽的质问声:“你是怎么教导你的下人的?见到本宫竟然连礼都不行?”
利妃被打了个不明不白,想还手又碍于身份地位,不敢动手,只好忍了。
“是秋利没教导好,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话刚说完,“啪~”的一声,又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你。。”利妃变了脸色。
彩端着皇后架,“下人不懂事,不知礼数,连利妃你也不懂了么?见到本宫,你行礼了么?或者是,在你眼里,本宫只是个随随便便的什么人,担不起你堂堂利妃行礼?”
利妃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矮身行了一礼,答:“秋利不敢。秋利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跪下!”彩又是一声厉喝。
利妃一忍再忍,“皇后娘娘别过分。”
“这大白天的,你衣冠不整躲在房中迟迟不肯出来接驾,你眼里还有没有本宫这个皇后?又或者,你这屋里,莫不是藏了什么人?”
利妃再无可忍,冷了脸色:“皇后娘娘还请自重。若不是因为您是皇后,秋利还不至于在这里任由你打骂。”
彩一声冷笑,俯身到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你说对了,本宫还就是仗着这皇后的身份,故意为难你了。你既然敢堂而皇之的欺负本宫的人,那你就该做好欺负人后的准备。本宫这个人向来护短得很。只要本宫还是皇后,那本宫就决不会任由什么阿猫阿狗就这这么随随便便欺负了本宫的人!”
利妃也是一声冷笑,“秋利看皇后娘娘为那小宫女讨公道是假,借机为难秋利才是真吧?这几日,秋利日日伺候皇上,寸步不离,娘娘看了,是不是眼睛都红了?”
彩一怔,像是被点破了心事,面上神色僵了一僵。微愣之后,后退了两步与利妃拉开距离,转过身,高声宣布:“既然利妃忙于照顾皇上,没时间管教下人奴才,那么,就由本宫亲自代劳好了,也算是本宫为皇上做的一点事了。”
接着又一声厉喝:“来人,将这个不懂礼数的贱婢,带走!”
不等任何人反对,大步离开指云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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