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段小风便穿的一新,脱去原本的兽皮衣服,换上了粗布麻衣,带着个斗笠,看起来很有朝气。
而阿福,也是粗布麻衣和斗笠,不过比起段小风,他多了个帽子,将自己唔得严严实实的。现在是十月份的天气,并不太冷,穿成这样很是怪异。不过想起他那鬼斧神工的脸也就不奇怪了,遮起来也好,免得吓到人。
“别磨蹭啦,出发啦!”阿福对着段小风喊道。
“哦。”
……
阿福带着段小风从这丛林深处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有人烟的地方,再坐好几个小时的马车。
当到达风音阁的山脚下已经是傍晚时分。阿福二人下了车,往山上行走。
这风音阁在半山腰上,但它的青石板路却一直延伸到山脚下。笔直的青石板延绵数里,路的尽头两只巨大的石狮子威严庄重,光这两样就足以彰显风音阁的财力。
二人复行数里,才到了风音阁的正门:四米高,能容纳八人其躯而入的宽敞度。四根两人合抱的石柱子,上面雕刻着龙和凤。一旁的巨石上龙飞凤舞的刻着三个大字:风音阁。
段小风看到这些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哇哦,这也太大太漂亮了吧……!”他没什么文化,只会这些形容词了。
阿福却瞟了一眼段小风,不屑道:“切,没见过世面!”
……
跟门卫和气的说明了来意,阿福和段小风便继续往里走。
又走了几分钟,便看到来来往往的身着淡青色衣衫的少男少女,或在习武练功,或在嬉戏打闹,潮气蓬勃。
段小风看到这么多的同龄人(准确的来说是看到这么多人,因为他之前呆的那个地方除了阿福之外,连人都很少见到)很是兴奋,又蹦又跳的和这些人打招呼,甚至看到少女时,还会来个飞吻。
只是,这些风音阁里的学员,对于段小风却视而不见。因为,一来,段小风身着粗布麻衣,看起来就像个乡下来的土鳖。二来,他的样子真的很没见过世面!
“安静点!”一旁的阿福喝道。
……
没有理会这些对他视而不见的人,继续跟着阿福走。此刻道路的两旁都是一栋栋的楼房,红红的砖头,琉璃青瓦,美轮美奂。
阿福带着段小风一路走到了师长室。是的,每位学员想要加入风音阁都必须得到风音阁师长们的同意,他们认可后,你才能算是风音阁的一员。
师长室位于风音阁的西南部,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很大的屋社。此时,师长室里的一张桌旁正坐在三位老者和一个与段小风年龄相仿的少年。
三位老者,一个满头白发,一个长须胡子,另一个是一头短发。而这位少年,一身华丽的衣衫,想来出身不凡。
此刻,他们四人正在交谈些什么。而阿福,出于恭敬,一直远远的站在门口,却也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讨论什么,只能隐约的听到个大概:这位衣着华丽的少年与这三位中的某一人关系非浅,而他们讨论的内容似乎与这少年息息相关。
阿福和段小风站在门口,安静的等待。约莫半小时后,他们的谈话才结束。阿福这才拉着段小风来到三位老者的跟前,恭敬的说道:“三位师长好。”
似乎,待到此时,这四个人才注意到阿福和段小风这两个不起眼的人物。其中的白头发问道:“二位是谁,不知来此有何贵干?”
阿福向白头发老者拱拱手,又指了指段小风道:“这孩子叫段小风,今年十四岁了,这不,希望他将来能有一技傍身,所以来到这名扬天下的风音阁。还请三位师长同意这孩子的入阁。”
阿福说话很是客气,但这白头发却是不管,不客气的喝道:“对不起,你来晚了!招收学员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结束了!想入阁,明年再来吧!”
阿福的脸有些崩溃,如此费周章地来到这里,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但是,他也没办法,人家都这样说了,你又能怎样呢?只能败兴而归了,拉着段小风就欲离开。
可就在这时候,一旁的锦衣少年却有些慌张地问道:“喂,白发老头,你刚刚不是说我还能加入嘛,怎么现在又来晚了呢?是不是不要我啦?”
白头发一下子张皇失措,怒瞪着锦衣少年,低声喝道:“你瞎问什么呢,有你什么事啊?说好了的事情自然不会改变,给我闭嘴!”
听了此话,阿福顿住了脚步。这白头发虽然极力掩饰,但话中的含义已经非常明了了。这锦衣少年应该也是刚来的,但他却可以进入风音阁。
阿福转身看着白头发,意味深长的说道:“喂,这就不对了吧,我们同一个时间来的。为什么他可以进去,我们就要等到明年呢?”
“呃,这……”白头发被这么一问。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能心里默默责骂锦衣少年不懂事!
然后白头发和长须,短发二人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询问的意味。
然后长须咳了一声,笑着道:“呵呵,风音阁的招生时间确实已经过了,让你们明年再来是为你们好,逾期一个月才来,学习的进度跟不上,有害无利啊!……至于,这个小罗嘛,他是天生的资质好,以前还学了些斗气和武功的底子,所以我们才敢贸然的收录他,这些,还望二位能够理解!”
原来那个锦衣少年叫小罗,阿福仔细的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的体质根本不像是练过武的,在他身上更是感觉不到一丝的斗气波动。想来,这底子好,资质好都是假的。那么能让他们偏私原因大概就是,一是熟人,二是家境好了,使了些钱。
“哼,伪君子!”阿福在心里暗骂了一句长须,然后开口道:“师长的这句话说的就有些奇怪了吧?纵然这小罗根基资质都很好,难道我家段小风就是毫无根基,什么都不是了吗?”
“这……”三位老者,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几秒之后,白头发才很不客气的说道:“好,照你这么说,段小风既然有所根基,天资不凡。那么明天上午,我们就在风音阁的山门外来场测试如何?看看他到底怎样。”
阿福虽看出了白头发的怒意,却不以为意。想着:嗯,也好,反正段小风自小便不停的训练,狩猎,摸爬滚打。根基应该不是问题。
不过,阿福转而又想到:可倘若这三人有意为难段小风,无论表现如何都不算过,那又该如何是好!所以他又道:
“好啊,不过要测试就要有对比,就让这小罗同学和段小风一起比试怎么样?”
“这……”三位老者又是一阵不悦,还真是老奸巨猾啊,本来,这三位的想法是个刚刚的阿福是一样的,无论段小风表现得如何都是不通过,但现在不行了,有对比了,如果段小风的表现和小罗差不多,甚至于超过他!便没有理由招收小罗而拒绝段小风了。当然,话说道这份上,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了!因为别人说的很正当,无可挑剔。
“好,一言为定!明日上午,风音阁山门外见。”白头发不悦道。
……
阿福带着段小风离开后,白头发对长须和短发道:“这如何是好,若是明天让段小风和小罗比试,谁赢谁输可不好说啊,如果段小风赢了,还真的让他进来?”
是的,刚刚说的小罗根基资质好,根本就是假的。其实,小罗,他除了家境好了些还和白头发有些关系,他什么都不是。娇生惯养,毫无根基,至于资质更是一塌糊涂!所以白头发才有此一问。
长须会打道:“他赢了?……哼,若是公平的比试,谁赢谁输不好说,甚至小罗输的可能很大。但若不公平呢?那可就不一定了!”
“哦,愿闻其详。”白头发问道。
长须阴险的笑道:“明天的比试在风音阁的山门外,除了我们六个没人能看到,规则又是由我们制定的,为何要公平呢?他们输了之后,就要乖乖离开。到时候,我们大家都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白头发和短发听了长须的话后,三人皆是哈哈大笑。
那么,他们为何要这样呢。因为风音阁的招生时间是有限制的,逾期停止也是真的,(事实上,这并非刁难,而是对招收到的学员负责:学员逾期抵达,学习的进度必然跟不上。这种情况下,学员要么稀里糊涂地混日子,要么独自一人暗自摸索。但习武之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暗自摸索危害极大。所以,综上所述,逾期招学员,与学员有害无利)但是,小罗和这个白头发关系密切,又花了不少钱,所以他们才甘冒此险,但风险也是很大的。因为风音阁里最大的并不是他们三个,他们之上还有个阁主红音,而此事一旦让红音得知,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啊。所以他们才不会愿意为一个毫无相干的段小风冒险。
只是,此刻在风音阁的青石板路上行走,看着这周围美轮美奂的视界的段小风却是不知道,在这如此美丽的世界里,竟还有如此污秽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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