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痕轻手轻脚地走进老村长的房间,叫了声“爷爷”,然里面却没有声响,他又叫了声,正纳闷时,后背突然被打了一下,吓得他条件反射地往里面退去,转过身来,才看到了背光里的爷爷。他道:“爷爷,你怎么?”
老村长叹了口气,说:“没想到,终究还是来了,都快五年了……”
天痕一头雾水:“爷爷,什么五年?”
“我们相别,有五年了吧。”蓦地,插入另一道声音。竟是楠宫澈。
天痕没好气地说:“你来做什么?”
老村长把天痕拉到身后,说道:“痕儿,不得无礼,你既已知他的身份,就不该如此放肆了。”
“爷爷,我还是不明白。”天痕说。
老村长道:“终有一日,他会让你知道的。皇上,五年前一别,可好?”
楠宫澈点头,道:“很好,只是少了老师在身边,多少有些空寂。”
却原来那老村长居然是皇朝的太傅!天痕张大了嘴巴,惊讶地看着他:“爷、爷爷,你……你跟他……你们……”
楠宫澈未眠觉得好笑,道:“很奇怪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太傅自然也可以当村长。”
老村长摇头说道:“那太傅……那太傅一职草民愧不敢当,皇上以后,就莫再提起这事了。”
楠宫澈的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他道:“老师,我都放下了,老师还不肯放下吗?你我都知道,五年前的事谁也预料不准,好在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恶果,只是……只是,朕损失了一名小皇子罢了,在我眼里,老师比谁都重要,若不是老师,我又怎么会有今天?”|
老村长咳嗽两声,道:“若不是草民,小皇子怎么会……草民自知无脸见皇上,还望皇上明早就走,草民不配留宿帝尊之躯。”
楠宫澈差点冒火,再也顾不得帝王形象,原形毕露吼起来:“你这个冥顽不灵的臭老头,朕就这么见不得人吗?朕就这么让你讨厌吗?你凭什么赶朕走?即使走,朕也要带着你一块走!”一如当年他和老村长的相遇。
爷爷被骂,天痕生气,正要教训教训这个皇帝时,忽然听到老村长低声的啜泣声,他惊得转回身,就看到老村长把脸埋在手掌中哭泣。一时间,他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像是这是他们的事,而他只是个局外人。
“老师,”楠宫澈的声音也有一些哽塞,“你是朕的老师,即是朕一辈子的老师,老师不会想让朕背负欺师弃祖的罪名吧?”
老村长闻言,哭得更大声了。
以致惊扰了院子里的人,大家都跑出来看,就看到他们伟大的皇帝和那个老村长抱头痛哭,那场面绝对比阔别了二十年的父子相见还要壮观。
南湘。城门口。
“姐姐,他会来吗?”两个女子抬头望着镌刻在城门上的“南湘”两字,身后跟着一群家丁,看起来像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出来游玩。为文静的较小,看起来双十不足,她问道。
“我在他身边可是安插了不少眼线,只要他一动,我就能知道他翻了几个身,既然密保上说,他已经来了,那么就一定会来。”另一个看起来已过双十,眼睛生得炯炯有神,她面带得意地说。
为文静地道:“可是姐姐,我们就这样来找他了,好吗?”
那一个听到这里,忽然就有些生气,嘟着嘴说:“我不管啦,谁叫他把我们赶去那么远的地方?而且,再怎么说他都得叫我一声皇额娘,就算……那样好了,他也不敢骂我,至于你嘛,我当然不会见死不救咯,所以啊,灵妹妹你就放心吧。”
为文静地叹了口气,道:“是,听姐姐的。”其实,他哪里敢赶人啊?
还道是这二位小姐是哪家宦官的千金,却竟是太后潇湘络和灵妃陌灵。她二人曾在半月前被带去了皇朝的娱乐之都溯远城,因为楠宫澈的舅母八十大寿,但楠宫澈走不开,于是就让她们二人代为祝贺。
潇湘络一边向里面走去,一边说道:“那我们进去找家客栈住下,等他们来吧。”话音刚落,却从里面飞奔出一匹白色的骏马,飞快地向潇湘络撞过来。
“姐姐!”陌灵惊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条黑色的身影闪过,将愣在原地的潇湘络带离了原地,那黑影把潇湘络带到安全的地方放下她,然后有些恼怒地看着那骏马上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男子:“你想撞死她啊?我早说了玩游戏也得看人玩。”
那马背上的男子一跃而下,说:“唉,残花,你该知道我的。”
原来是残花败柳。
“我不知道。”残花似乎有些恼怒。
败柳瞪着无辜的眼睛说:“她是谁我可比你还清楚,我怎么可能会撞上她?我只是想吓吓她罢了,谁叫她好死不死的……对吧?”
残花一听,无奈地掉头走了。败柳连忙跟上,一边还不忘辩白。
潇湘络瞪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久久没能回过神来,连陌灵焦急的呼叫都没有听见。
那两个人……为什么那么熟悉?
一堆人挤在狭小的房间内,紧挨着彼此听老村长讲五年前的故事。
老村长慢慢悠悠地说道:“那个故事……是个悲惨的故事啊。”
故事的悲惨是人为的?还是天的注定?命运有的时候可以改变,却为何还有更多的人为了不可改变的命运妄图逆天?是谁的错?又是谁的错?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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