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一个晚上,马车到了一个叫桔梗村的地方,车夫恭敬地说:“爷,再走下去就是荒山野郊,不安全,不如今晚先住下歇息,明早再走。”
楠宫澈道:“也罢,不急在这一时,反正赈粮已由风傅先送去了。”于是一行人下车。
桔梗村是个小村落,外面是乱石堆,石堆旁竖着石碑“桔梗村”,村子里面静悄悄的,只有错落的几户人家亮着灯,房子低矮,不似皇朝中心的灵都那般繁华殿宇。
楠宫澈等人走进去,很快有人颤颤巍巍地走出来,警惕地问:“是谁来了?”
借着清明的月光,他们看到的是一个老人,拄着拐杖,在他身边有一个清秀的男孩子搀扶着,老人皱皱满是沟裂深壑的脸。
楠宫澈笑道:“老丈,我等前往南湘路经此地,看天色已晚,遂想过来借住一晚上,明早便上路,还望老丈行个方便。”
老人点点头,说:“那是自然,痕儿,带几位客人去我们家后院住一宿。”
那叫痕儿的男孩目光不明何意地看了几个人一眼,就说:“爷爷,这几个人来历不明,为什么要让他们住进来?万一是打家劫舍的强盗怎么办?”
一听这话,糖鑫最沉不住气,立马两手往腰里一插,说:“喂,你说谁是打家劫舍的强盗呢?”
痕儿吐吐舌头,说:“就说你们。”
“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我们是……”
“鑫儿!”楠宫澈赶在糖鑫自报家门前拦住她,喝道。
老人举起手中的拐杖敲了敲痕儿的脑袋,叱道:“痕儿,不得无礼!爷爷看这几人是大富大贵之相,怎么回事强盗呢?快带他们进去。”
“如此,麻烦老丈了。”楠宫澈微微鞠躬,说。
老人摆摆手,回过身颤颤巍巍地离去。
那叫痕儿的少年没好气地说:“跟我来吧,算你们走了狗屎运,我家后院那人家今天搬出去了,刚好有空房子。”
几个人走在后面,羽珏轻声问:“叔叔,您是万金之躯,天下之主,为何对一个老人这样彬彬有礼?若传出去,这有损我们纳兰国国君的威严啊。”
楠宫澈哈哈朗声大笑,说:“珏儿啊,枉费你饱览圣书二十载,竟不知皇帝若不做这天下的仆人,如何做他们的主子?朕出门在外,就不是皇帝了,大家都平起平坐,不然在宫里有森严的阶级之分,出了宫还不让人松口气,不是更累吗?”
羽珏点点头,道:“叔叔所言极是。”
一行人在痕儿的带领下,进了那屋,稍稍整理了下便倒头就睡。
夜半。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姐,这可是个好时机啊。”静阳观察了下屋内的动静,说。
“不可大意。”瑞琪只是说。
“哦。”静阳收起玩世不恭的笑,点点头。两人先是往里面投了迷魂粉,后来又不放心,又点了一支迷魂香,没有解药的情况下只要吸入一点点香气,就会全身无力,作用相当于软骨散。
又等了片刻,两人才翻进去。摸索到那后院,两人对视一眼,提剑破门而入。
里面的人惊醒,想要运功抵挡,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眼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剑尖向楠宫澈的脖颈掠去,这时,一道更为强迫有力的内力震退了静阳,静阳一时不察,往后退了几步,看清楚时,却是那叫痕儿的少年把她击退了。
“你怎么会?”瑞琪呆呆地看着他。
痕儿笑笑,说:“迷药对我没用。”他的神色颇为得意。
静阳也笑:“可凭你一人,怎么敌得过我两天下第一杀手?”
痕儿的神色有些凝重,他想不到这两人居然是天下第一杀手。这下他开始好奇这一行人的身份,何以天下第一杀手要追杀他们?尤其是那个一开始就对爷爷晃着狐狸笑脸的家伙。想到这里,他向楠宫澈看去,楠宫澈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到他在看他,立刻露出笑容。痕儿立刻偏过头,嘟囔了一句:“龙阳癖!”楠宫澈的脸色顿时难看至极。
“皇上!皇上!你怎么样了?末将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就在三个人对峙的正烈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洪亮的声音。
“风傅将军?”静阳和瑞琪脸色突变,知道今天不可能完成任务了,抛下一句话,诡异地消失在原地。“楠宫澈,这只是个开始!”
风傅将军灭神撞门进来,看到屋内干净整齐,也没有打斗的痕迹,而楠宫澈等人好好地坐在床上,他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跪下说:“末将唐突了。”
楠宫澈道:“不碍,爱卿怎么来了?”
灭神道:“有人密报说皇上在桔梗村有难,所以末将就赶来了。一来闻到空气中散去不久的迷魂香,所以……结果……呵呵。”最后他傻笑两声掩饰。
少年痕儿不知何时已经退了出去。他要去找爷爷问清楚,也有一定知道什么。
残花半夜观天,道:“败柳,游戏开始了呢。”
败柳睡眼迷蒙地说:“是啊……猪蹄烧熟了,大家一起吃……”翻个身继续睡。
人间戏游戏,游戏戏人间,是谁埋下了这怨恨的伏笔?又是谁栽种了这冷意的根?花开花看花不尽,日落日迁日无完,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