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骆莹的急诊室有人出来,我这心好似油烹了一般。坐在急诊室的椅子上迷迷糊糊眼皮不听了使唤,我倒也觉得奇怪,原本这个时候如何也困倦不得的,可最近也不知怎的,越是有事,越是持不住困意,坐在椅子上眼皮又撩不开了。且总做些怪梦,这次又是玄梦,但见四周皆是平川大河,但觉那团白雾又无故现在我的眼前,而后化作骆莹的模样,待我正欲上前询问,骆莹又消失了。
而此时,并没有因为骆莹的消失从梦中回来,在骆莹消失的地方,那道士再次出现。虽然我是在梦中,可是经过这么多的怪梦,给我的感觉就是在现实中,那道士再次出现,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他消失了,我一定要问个明白,而这次,那道士似乎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依旧是上次出现的打扮,只是此次身体凭空悬着,我也并未感觉奇怪,问道:“仙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解释解释到底是为什么。”
“解释什么?”
“梦啊,自从第一次可怕的梦,一直到现在,似乎只有第一次你我在现实见过。”
“梦就是梦,这是你的梦,你的梦境自然是你经历的事情了,你要我解释我怎么解释。”
我低头不语,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道士一笑道:“上次我与你说的要收你做徒弟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前次我就已经表态了,想学的你的法术,这也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你说的对,我也说了,如果你想学法术的话除了机缘,资质外,还要舍下一样东西。”
“是啊,道长确实说过,可是你也说了天机不可泄露,我便也没多问,怎么,难道是到了天机可以泄露的时候吗?”
“天机可泄那就不是天机了,你初窥天妙,我是来渡化你的。”
“啊?我初窥天妙?什么时候?天妙又是什么东西”
道士捻须道:“天者,宇宙也,天妙,便是宇宙的奥妙,昨日寐时,是否感觉到飘飘然欲升天的妙处。”
我仔细寻思昨日的光景,确实是有一次,但是那也不奇怪啊,我以前的时候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怎么,那也算天妙?”
“对,那就是天妙,我所说的修习法术需要资质,机缘,天妙就是机缘,要舍下的便是你的肉体。”
“肉体?什么意思。”
道士到背单手,一手捻须道:“在无穷的宇宙中,有诸多无形的力量,修习法术,说破了也很简单,无非就是可以运用宇宙中那些无形的力量转化成自己的力量,从而达成自己想要的结果而已,这便是世人所说的“法术”。你能明白吗?”
我摇摇头表示不明白,道士接着说道:“我给你举个例子,你用一块石头打一只鸟,本来鸟是一种东西,石头是一种东西,你也是一种东西,这三样东西本不相干,但是你打鸟,用石头打,这是一种方法,也可以称作手段,那么那块石头就成了你的能控制的力量。同理,把石头换成宇宙中无形的力量,不也就是这个道理吗?”
“我还是不太明白。本来先前你说的有些懂了,但是你又举个例子我便有些蒙了。”
“也罢,这的确有些晦涩,你认真听我说就是了,宇宙中有太多的隐藏的力量,也就是暗能量,这种力量存在宇宙的每一个角落,地球上,月亮上,太阳上,银河系中,以至于玫瑰星云,以及更广阔的宇宙,或是比宇宙更为庞大的世界,总之是无处不在就对了,而在地球上,万事万物皆有两部分构成,就拿人来说,一个人,是由肉体和神识构成,神识是人们通常说的灵魂,思想,想法,总之是摸不着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的东西,这种神识其实就是宇宙中那些暗能量形成的,有了神识和肉身才能称之为一个完整的——人。人的肉身无法承受宇宙的暗能量,但是神识却可以。人若想修习法术必须舍弃肉身,方能成事。”
我听了个稀里糊涂:“那为什么说我这次才初窥天妙。”
“前次你感觉身体不能动,手脚像不是你自己的感觉,其实这种感觉任谁偶尔都会有,以前你也会有,但是都没用,因为任谁都不能摆脱胸前呼吸的坠缚。”
“那我现在怎么就可以?”
“那得归功于你服用的血珍珠啊。”
“血珍珠?”我忽然想起了,我之前还吃了莫名的珠子,从此我几日食一餐也不觉得饿,从而生怕爸妈看不破阵这才背井离乡巧遇骆莹,引出诸多事情。
“对啊,我说过那血珍珠是无数人死后怨气化作的珠子,吞食后可不用呼吸便可存活。以前的你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几分钟不呼吸就能憋死你,可有了血珍珠,当你神识和肉体分离的时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人若是长时间保持一定的姿势一动不动,附在肉体上每个细胞上神识便会自行分离,一般人手脚可以一动不动,可呼吸却无法避免,只要一呼吸,必会带动胸前的细胞,故此只要呼吸,便无法进入一动不动的状态,也就是入定的状态,故此你昨天感觉手脚头上飘却始终无法彻底脱离肉体的束缚。”
我听后似懂非懂但也明白了二三:“那就是说,肉体无法修习法术,必须是神识,而神识脱离肉身必须舍下肉身,也就是说,我想修习法术就必须舍了肉身才是吗?”
道士满意点点头:“看来你子还不笨,孺子可教也。”
“那舍了肉身会怎样?”
“舍了肉身会怎样?那你觉得呢?”
“死了?”我不知是什么答案,不过是也是信口胡说的。哪知道道士眼前一亮道:“哈哈哈哈,我就说你子有这方面的慧根,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我听后汗毛根都立起了,本来我也是无形之言,却成了真的了。真的要死我试探性的问道。
“你怕了?”
“没…没有”
道士又是一阵大笑道:“怕死有什么丢人的,敢问这世上有多少人不怕死。但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只要死得其所,那怕什么的。”
“可必竟这世上不止我一个人,我还有家人,虽然我不在乎,可他们怎么办,死了,死了一死都了,你都死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
“人是有心肝的,只要是人哪有没有牵伴了,我们活于世,不光是为自己活着吧。”
道士捻须笑道:“嗯,你还不算有点人性,不过你放心吧,现下时机尚不到你修仙练法的时候,若机缘到了你想改变也是改不了的,今日传你的事莫要与别人说,恐生无谓的因果。”
我点头称是,那道士说完忽的消失了。我紧闭双眼耳朵中一阵尘世的杂音,我知道我又回到现实的世界了。
我缓缓睁开眼睛,眼看着天花板,又似乎有个女子在抽泣,我歪着头一看,大吃一惊,我明明记得我在急诊室外的椅子上,现在怎么躺在床上,再细看那抽泣声,那不是骆莹吗?我豁然坐声来,把周围的人都吓的不轻,还有人喊诈尸了……
我一阵莫名其妙,什么意思。再看大家,眼睛瞪的跟牛的似的,直挺挺看着我,我左顾右盼一眼看见骆莹了。
“妹子你没事了。”
骆莹也是一愣神,但很快就醒了过来,兴奋的道:“哥,你终于醒了,都把我吓死了。”说完扎进我的怀里呜呜的直哭。
“我…我我有什么事,我不是陪你看病来的吗,我记得你上午不是在急诊室抢救呢吗?怎么这么快,就能下地了呢?”
骆莹惊呼道:“啊…啊?那都哪百年的事了,咱们几号来的医院”
“1号啊!”
“现在呢?”
“现在应该三号了吧。”
骆莹一听哈哈哈笑道:“我的亲哥哎,今个都十八号了。你还当三号过那。”
啊?(惊呼)我噌的一下从床上蹦到地上。骆莹也吃了一吓,哥你犯什么病了。我站在地上抬起双臂左看看,右看看,细想着梦中发生的事,又想想眼前的世界,好似痴愣的呆儿。
“哥…哥…”骆莹唤了我好声,方才把我从梦中惊醒。“哥,你可别吓我,你发什么呆,哪里不舒服。”
“妹子,你说我昏迷了半个月是吗?”
“是啊,半个月来,你呼吸没有,心跳没有,要不是你偶尔说几句梦话,我都要把你推炉子里了。(玩笑)”
“先别说我了,你和骆燕手术怎么样。”
骆莹先是迟愣了一下,而后笑道:“你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手术怎么样了。骆燕也好了,奇怪的是这么重的病竟然恢复的如此之快,大夫都说这在临床医学上也是从未有过的事。”
“那还不好吗,不管怎么说,骆燕可以重获生命,这也是最大的喜事了。”骆莹亦笑而未答。
“我这人也真是误事,本来是来照看病人的,我可倒好,却让你们照顾我,叫我情何以勘。”
骆莹把正脸几乎贴在我的脸上轻声笑道:“哥怎么还与我客气上了。”我长叹一声,默不作声:“没有,我怎么能和你客气呢,只不过于心不忍罢了。骆燕没事了,那你怎么样了”
骆燕在一旁佯装生气道:“哥,你不带这么偏心眼儿的,我对我妹问长问短,对我则怎么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我不好意思的涨红了脸道理:“哥怎么会把你忘了呢。”
“得了吧,哥你重色轻义。”
骆莹见我实在难为情上前回道:“燕子别胡闹,哥刚醒,他又是个嘴上痴笨的人,别难为他了。”这回骆燕更是抓住似的,好吖姐,你和姐夫一起欺负我,说完叉着腰嘴掘多高。
“燕儿你别胡说八道,谁是你姐夫。”骆燕本还想着说些什么,骆莹忙又差过话题,说道:“本来大夫说我还得再住半个月的院,但是我想着反正病差不多了,回家养着也是一样的。”
我急忙止道:“那怎么能行,万一有个情况再回来很不方便。”
骆燕:“是啊姐,姐夫说的对,说听姐夫的话吧。”
骆莹佯怒道:“燕子看来你的病是好利索了,哪来的油嘴滑舌,当心被人笑话。”
骆燕吐了吐舌头。骆莹仍旧坚持己见,说什么也不在医院住了,我劝她说钱你别担心,我可以与我一般同学借,只要你安心养病就万。但骆莹说什么也要回家,没奈何,只得依了她。
哪知道这一回去,却生出无边的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