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曹阳让民警帮忙找了离派出所最近的一个宾馆,进了宾馆他就将单人间的小柜子拖过来顶住了房间的门,随后将窗户关死拉上窗稍。胡乱的洗了个澡就躺下了,那天晚上他很奇怪的没再做梦,要知道他可是一个梦很多的人,尤其是一个梦能做好多年的人,可那天晚上他睡得异乎寻常的踏实。
第二天的早上,曹阳坐在宾馆的床上,他已经完全的接受了民警的说法,确实,大型的动物很容易被发现,而且需要食物的话它不可能仅仅依靠那个破楼的垃圾就能活下来,自己昨晚肯定是喝懵逼了,今天去那个什么子弟学校赶紧跟郑晖打个招呼回市区。
随后他穿好自己昨天一身汗臭的衣服准备退房走人,可没想到退房的时候出了岔子。
宾馆的一楼前台,服务员皱着眉头打电话核实着情况,她皱眉头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方面电话里的情况让她有些不能理解,另外一个方面嘛,曹阳身上的味道实在是不太好闻。
“老板?你昨晚上用什么东西刮外窗玻璃了吗?”
曹阳一副没听懂的样子然后突然嘴巴张大大叫了一声我操然后飞奔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负责打扫卫生的大妈被曹阳吓了一大跳。
“你看,昨天我打扫这个房间的时候还没这些刮痕呢,咋今天就有了啊?”大妈一手拍着胸脯安慰被吓到的自己一边说着。
而曹阳,他直愣愣的盯着窗户,昨晚自己的床就在窗边上,他进门的时候直接关上窗户并拉上窗帘,昨晚的时候玻璃上面是否有刮痕他不得而知,而现在窗户上的印记明显的是在告诉他。
那是爪子挠出来的,印记有短有长,有些地方的玻璃甚至被挠出了浅浅的小坑。昨晚那东西似乎是想挠破玻璃进来和曹阳来个近距离接触!
“它跟上我了?”
曹阳尚算理智没有在宾馆表现出太惹人注意的样子,他将房间再续了一天,然后打电话回去跟单位请了两天的假,加上后面的周末,他有四天时间搞清楚这一切。
当然想揭开这个谜团最直接的办法就是问问郑晖,电话里曹阳将他昨晚在宾馆的遭遇尽量平静的叙述了一遍,而郑晖那边的回答更平静。
“你和我一样,都被它跟上了!晚上再说吧,你来学校找我!”
跟上了?啥跟上了?跟上啥了?你特么能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不?
做记者几年的时间,曹阳虽不算是顶尖的,但是在单位曹阳被评价最多的就是聪明和细致。别管是不是被跟上了,起码这个事情还是要弄个明白的。
曹阳背上小包,回到了红星纺织厂社区,他的第一站是社区居委会,居委会的副主任姓张看着40岁左右的年纪,脸上抹着一层厚粉,手里拿着社区的宣传单当扇子一边扇风一边跟曹阳聊着。攥着宣传单的手上是个老大的金戒指,但是款式偏男性风格,很可能是戴她老公的戒指,戴这么大的戒指目的只会有一个那就是炫耀,她在家强势在单位很可能也比较强势。身后的袋子里放着的是她从菜市场刚刚买回来的菜,没有选择一大早去买菜而是选择在工作时间跑出去买菜说明她懒而且单位没人敢指责她,哦,那这么说她老公可能会是个领导···
“曹记者您有空多来指导指导我们工作嘛,你问的是那个9号楼是吧,哎呀之前是想拆的,规划都出来了。”
“哪里哪里,哪能指导工作,这不来咱们社区看看学习学习的嘛,那拆的时候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我们的工作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各个部门的人抽调过来组成了拆迁办了,前八栋楼的人都签的爽爽快快的,就这个9号楼。”
“嗯?张主任,9号楼咋了?”
“9号楼空了!没人,所有的人在拆迁前的几个月都陆陆续续的搬走了!人都没有了,让他们回来也不愿意回来,我们工作怎么开展嘛!”
“呦,张主任咋还能有这样的事情?那后来这个事情就搁置了?”
“谈不上搁置,前八栋楼按照原定计划拆迁完成,本来那个9号楼就不在家属楼的大院里嘛,不算影响整体的规划和项目的上马,但后来没想到开发商那边出了问题,听说是死了个大人物,他们先跑路了,这一片就一直烂到现在。”
“为啥9栋会跟别的楼不一样啊?”
“9栋?那是之前的干部楼啊?哎呦,听说那时候盖楼的时候这栋楼用料都不一样啊!再说这么老的房子,过去的房子面积多小你知道的吧,这栋楼的房子居然有快到80平米的!”
曹阳听到这里抬手在自己的采访本上面写着:9栋是干部楼,他们的经济条件好所以能居家迁移。
下一站曹阳找到了红星纺织厂附近的一个房屋中介中心,说是房屋中介中心也就是一个小小的临街门面,一个中年男子汗衫短裤的蹲在门口摆弄着手机,胡子拉碴没穿行业的标准制服白衬衫说明这只是个小的中介,说不定就是一对夫妻开的店,选在这种地方面对的用户肯定也都是附近的居民,他们应该对纺织厂这边的家属楼比较熟悉。
曹阳上前递上一根烟,跟油腻中年男聊了起来,这一聊还真有收获,那中年男子对家属楼9栋记得非常清楚!
“那时候咋说呢?他们几乎给每家中介都留了信息,每一家几乎都想卖房子,我们当时的想法是肯定的房子的质量出问题了呗。他们不光给我们留房屋信息啊,他们还到处自己贴小广告。哎呦那段时间他们的房子都在卖啊!”
“那大哥,那时候卖房子这么集中你没觉得奇怪吗?”
“嘿嘿,俺做生意不管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不是纺织厂的工人。那干部楼里的人我一个都认不出来,管不了这么多,不过你要说奇怪不奇怪的那就是他们卖的太急了!真的,兄弟你就没见过卖房子卖这么急的,好像都在急等着钱用一样的。”
“卖的很急?”
“很急啊!我记得有个房子挂出来35万的,一天下来没人理会直接改成了32万,第二天还没人理再改就降到了30万,真的只要卖不出去就降价!”
“那降价卖得出去不?”
“你别说,兄弟,还真就这么邪门,降价也没卖出去几套。后来好像那栋的人都搬走了,房子也就丢在那里不管了!说不定人家也有钱不在乎这一点吧!”
曹阳提出想看看之前留下的卖房的记录和信息,没想到中年男子嘿嘿一笑竟然说是商业机密不得外泄,难不成真将曹阳当成了同行来套房源的?
“大哥您看看,你这就误会我了,你想啊,我真想要你的房源记录,我要哪的不好,我非要这最难卖的房子,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曹阳一边笑嘻嘻的解释着一边又从包里掏出了50块钱,“麻烦大哥给看一下,这钱给您买烟抽。”
这中年男子也是架不住这曹阳的嘴会说,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干脆就将钱揣进兜里,招呼曹阳进了屋子。中介公司很小,房源也相对较少,一年前挂的房子没费多少力气就查到了。
曹阳盯着电脑屏幕愣了很久,他用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在自己的本子上面写着。
去年8月26日2户人家卖房,8月27日4户卖房,两天时间几乎所有剩下的的9栋的住户都在卖房,那么去年8月25日的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